第一百四十一章 看病
男人看向沈母，道：“沈夫人，若是能将令嫒治好，这人情就算还了吧？”沈母点了点头：“孙先生所言甚是。”
这男人欠了沈母的人情，所以沈母才找他来治病？
自己的病吗？
沈涵芝没想到自己数次蛊虫发作都被沈母看在眼里，甚至还在外面找了大夫，一时间鼻尖有些发酸，低着头用脚轻轻踢着地面。能让沈母用人情拖来的大夫，想来医术应该不错吧，不知道能不能看出她体内的蛊虫？
不过刚才这小孩的那一眼和男人的那句话，沈涵芝的心忽然怦怦跳起来。
是不是她的转机会在这个不修边幅的人身上？
这时，沈母对沈涵芝招了招手：“囡囡，过来见过孙神医。”沈涵芝走过去，乖巧地行了一礼：“神医好。”
孙济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他只想赶紧治好沈涵芝然后离开京城。
同时，他也想知道沈涵芝的“病”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
“沈夫人，事不宜迟，先让我给令嫒诊脉吧。”孙济向来不是个行动派，如今说出这么有效率的话让身侧的小孩不禁侧目：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师父被人掉包了？
沈母连连点头，她现在就担心沈涵芝的身体，孙济这么快切入正题她还巴不得呢。
四人一起进了偏厅，翠柳拿出一块帕子搭在沈涵芝的手腕上，却发现沈涵芝的手腕正中央有一道格外明显的黑线，心里顿时一紧。好在沈母只是看着孙济，没有看沈涵芝，翠柳这才松了口气，把帕子搭上去遮盖住。
倒是孙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涵芝。
沈涵芝对他笑了笑，显然是早有预料。
孙济把手搭上沈涵芝的手腕，倒是没什么神色变化，让人无法从他的神色中判断沈涵芝这是大病还是小病，好不好治。
沈母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绞烂了。
偏厅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终于，当沈母觉得自己快受不住要晕过去的时候，孙济收回了手。
沈母忙问道：“孙神医，我女儿怎么样？她最近老是吐血，之前还有大夫说她气血不足，但好端端的又怎么会这样呢？”孙济摸了摸下巴，看向沈涵芝。
他这人，看病有个特点，就是病人的病情要不要告诉家属，看病人的意见。
因为他治的大部分都是疑难杂症，偶尔还会接一些江湖上的单子，有的时候伤痛和病症都是病人隐瞒身份或者是一些事情最难的地方。
沈涵芝咬着唇，她能笃定面前这个“孙神医”已经看出了什么。
告诉家里人吗？
不能犹豫太久，太久了会被沈母看出端倪的。
轻轻的，沈涵芝摇了摇头。
孙济习以为常，转头对沈母道：“之前中过毒，毒已经解了，但是余毒未清。”闻言，沈涵芝差点瞪大了眼睛：这神医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也不错啊，居然就这么编出来一个理由了？
但沈母深信不疑，焦急肉眼可见：“那怎么办？余毒能解吗？要什么药材神医你尽管开口！”孙济笑了笑，倒是让沈母安心不少，至少神医还能笑出来，说明还有得救，不是吗？
孙济却是道：“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令嫒亲自沟通，沈夫人能否稍微回避一下？”虽然不是很懂为什么和自己女儿沟通自己不能在场，但现在恐怕孙济说一命换一命才能救沈涵芝，沈母也会毫不犹豫献出自己的生命。
沈母的身影消失在偏厅，沈涵芝也把搭在手腕上的帕子拿下来，把那条黑线暴露在孙济的目光下。
孙济盯着沈涵芝的手腕上的那条黑线，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沈涵芝收回手，用袖子掩盖住：“神医可有看出来什么？”孙济挑了挑眉，说的话却和刚才和沈母说的截然不同：“沈姑娘中这蛊时日不短吧？”
果然，沈涵芝说不清自己听到这话是心里一松还是心里一紧，但她知道，自己有救了。
“我也不知道，但想来应该不会短于两年。”沈涵芝回想着之前，就是在两年前她要死要活，非李修鹤不嫁，还闹出了一堆丑事。
“两年？沈姑娘莫要觉得羞耻救扯谎，这分明是蛊毒末期的症状，蛊虫已经入侵到了沈姑娘的心脏，如果一个月内没有将蛊虫拔除，蛊虫就会吸干沈姑娘全身的血。”孙济这回倒是皱起眉头了，显然是沈涵芝说的话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沈涵芝面色一变，但仍然坚持自己的说法：“或许孙神医知道乌螭吗？”
“你知道乌螭？”孙济的目光一下就变得锐利起来，警惕地看着沈涵芝。“是，我体内的蛊虫原本还很安分，是她和李修鹤联手催动，才到了如今的地步。”沈涵芝叹了口气，解释道。
虽然是今天才到的京城，但李修鹤的事情已经沸沸扬扬地传了一天，孙济当然也听了两耳朵，自然逃不过沈涵芝和李修鹤还有冷如霜三人的“爱恨情仇”，所以沈涵芝这么一说倒还挺合理，孙济也没那么警惕了。
“乌螭竟然也出现在了京城，你们那位辰王居然没发现？”孙济没好气道，“等着蛊虫满大街？我可不会出手。”
沈涵芝摇摇头：“乌螭已经死了，被辰王的手下杀死的。”
“死了？那她的本命金蚕蛊呢？在谁手上？”孙济眼睛一亮，有些失态，甚至有种下一瞬就要爬上桌子的既视感。沈涵芝吓了一跳，往后仰了一点：“可能在王爷手上，也有可能被别人拿走了，我也不知道。”
孙济顿时没了兴趣：“算了，改明儿我去找辰王好了……”话音未落，孙济想起了什么事情，“啧”了一声：“兜兜转转还是被这小子捡到便宜了。”
沈涵芝没听清孙济之后说了什么，她疑惑地偏了偏头：“这本命金蚕蛊……很重要吗？”
“能解除你体内的蛊虫，你说重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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