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牺牲或成全
“你凭什么这么说!!”林伟斌暴走了，竟冲了起来想扑向许飒。
陈辉手急眼快地将林伟斌一把推回了座位上。“你给我注意点!”
“你不是我!你凭什么这么说。”林伟斌被陈辉推了回去后，依然气愤地指着许飒说道。
“就凭我是警察，你是个不守法的公民，好啊，你说是你把宋晏江杀死的，但是我不信。为了公平起见，我还是会扣留你48小时，如果我们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我们会落案控告你。
不过，我为什么要费劲解释给你听呢，反正你也听不懂。”许飒边说着边拍了拍陈辉的肩膀。
林伟斌听见许飒又在试图侮辱他的专业度，正要发飙。
许飒没给他那个机会，反而快速地退出了审讯室，陈辉过了不久后也退了出来。
“把循环空调系统关了。”苏桐紧盯着还在座位上散发着余怒的林伟斌。
慢慢地，林伟斌不停地擦着汗，他随手抽出那个被放在桌子上的抽纸盒里的抽纸。
但是一直不停地擦汗并不能让他冷静下来。
“他怎么样了？”许飒和陈辉走进监控室问道。
“从你们离开以后到现在的十五分钟里，他看了手表起码二十次，擦汗超过六次。”苏桐眼睛盯着林伟斌。
“火车是还有一个小时才开的，是吧？”苏桐顺便问道。
“我们已经通知了火车站，一旦嫌疑人进站就扣下来，立即押送过来我们的警局这边。”陈辉回答道。
“哦，”苏桐单手抚着下巴。“陈辉，你找个人将垃圾桶换出来，里面的纸巾和空水瓶立即送过去给法证那边。”
“你怎么想?”许飒沉默了很久后，问了苏桐这么一句。
“跟你一样。”苏桐紧皱着眉毛，眼里都是担忧。
“啊?”陈辉算是听不懂了，这是什么神仙吵架?
当清洁工开门走进审讯室时，林伟斌全身都呈现一种恐惧的状态，但当他发现走进来的不是许飒，而是清洁工的时候，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又不自觉地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眼里满是不安。
苏桐没有放过他每一个表情。
“我找到了。”何星辰这时兴奋地打开监控室的门。
“找到什么了？”陈辉兴奋地问道。
“我知道为什么林伟斌要来认罪了。”何星辰眼底的喜悦简直不能自已，“原来这个罗素娥和林伟斌是——”
“是母子。”
“是母子。”
许飒和苏桐同时说了出口。
何星辰惊讶地看着这俩人，“老大你怎么知道?”
“他一直在看手表，现在离火车开出还有不到三十分钟了，越接近那个时间他越紧张。”苏桐看向那个坐立不安的林伟斌，语带沉着地说道。
“我们在案发现场根本没有找到他留下的痕迹，长通电子科技那边已经撤销了对他的控诉，他明明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这样的情况下，他都愿意拼上失去前途和后半人生的自由来认罪，说明这个凶手他认识，而且很重要。”苏桐缓缓地说着，但是视线还没有离开那个又偷偷看了一下手表的林伟斌。
许飒这时手机一声震动，他打开了手机，“罗素娥抓到了，押送过来需要半个小时。”
“让他们先别急着过来，转道先去法证那边把亲子鉴定做了才送过来。”苏桐连忙说道。
“嗯。”许飒一边轻声回应着苏桐，一边用短信回复着什么。
“等下过了那个时间，我们才审他吧。”苏桐用两只手撑着控制台的边沿。
何星辰见自己要说的已经被抢了白，有些失意。
“你又是怎么查到的?”陈辉好奇地问道。
谈起这个，何星辰还是有些自豪地说道：“我发现罗素娥在一年前曾经提交过户籍转移，想将户口迁到我们市，当时她还没有在死者家里工作。
可是她在本市常住家属这一栏里填的是林伟斌的名字，后面的关系栏里，她填了母子。”何星辰像是献宝一样将电脑屏幕转给陈辉看。
“但是因为，林伟斌当时只是实习生，没固定的收入来源，并不符合迁户口的资格，所以这份申请就被驳回了。
然后一个月之后，罗素娥就成了宋晏江的家庭钟点工，专门帮宋晏江打扫他名下所有的房产。”
何星辰看了了许飒一眼，莫名有些心虚，他之前还很不耐烦地认为罗素娥就是个不重要的发现人。
现在事实证明，这个发现人正正就是这件案子的凶手。
幸亏，许飒和苏桐一直坚持着要调查，不然的话，凶手岂不是逃之夭夭了。
“大概连宋晏江本人都不知道林伟斌将自己的母亲放到他身边了吧。”苏桐轻轻摇了摇头。
“喔，我之前在死者的手机里面发现了些东西，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呢。”何星辰突然想到些什么，然后快速地寻找着。
“是这个。”何星辰将资料打开。
苏桐和许飒纷纷认真地看着，过了良久，俩人对看了一眼，苏桐神情复杂地问道：“你猜林伟斌知不知道这件事?”
“应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我想宋晏江还没来得及拉他做替罪羊，就先死在林伟斌手里了。”许飒轻摇着头。
“这件事先不跟林伟斌谈，等案子结了，交给他自己去处理，宋晏江现在死了，他还能找谁报仇?”苏桐叹了一口气。
控制室里的气氛一度很沉重。
相反，越接近火车开出的时间，林伟斌慢慢地松弛下来了，他虽然没有把看时间的频率减低，但是已经可以稍稍放松了挨在椅背上了。
距离火车开出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许飒才姗姗来迟地走进审讯室。
林伟斌已经换了一副模样了，没有了那样急切不安的感觉，看向许飒的眼神带着某种完成使命的感觉。
“让你久等了，林先生”许飒看见了也不急着拆穿他的小把戏。
“我真搞不懂你们，明明我已经认罪了，为什么还不正式起诉我？”林伟斌语气不耐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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