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5 我也要买美人鱼
2045 我也要买美人鱼
清晨,柳碧玉开着电动三轮车,来到了三里屯集贸市场。停了车,她将一些装着鱼的水箱从车上卸下来,再搬到自己卖鱼的摊位处。然后,几个帮工也都到了场,是些老嫂子和大妈之类,她们帮忙搬出电子磅秤及台秤,帮忙把一些水桶和泡沫箱摆放好。柳碧玉围上围裙,带上橡皮手套,摆上砧板与菜刀,开始了卖鱼。
许多老顾客,新买主,开始围上来。你一条,我几斤。有的要小黄骨,有的要大青鱼,有的要鲇鱼,有的要鳊鱼,各取所需。杀鱼西施——柳碧玉,开始施展她的拿手好戏,既是职业需要,也可算现场表演,动作是那样的优雅娴熟,可谓达到了一种艺术境界。顾客们渐渐地多起来:到来的顾客,有的是确实买菜,有的纯属看热闹,图新鲜。大家既看人,又看绝活。不管是先前真的要做菜,还是临时起心买回家,都买上几条或几斤,不枉在此站立许久。
卖了一会儿,肖建业来了,他开始帮忙。没有具体的事,东帮着捉下鱼,西帮着挪下水箱,再就是看着柳碧玉,替她擦擦汗。有他在身边,碧玉也较满意,贴心人在场,心里温暖舒坦 。
和往常一样,柳碧玉渔摊上的鱼卖得已经差不多了。到了上午十点多钟,买鱼的顾客渐渐稀少起来。
这时,出现了三个男青年,都长得眉清目秀,挺拔俊朗,他们就是专程来睹一睹“杀鱼西施”风采的伏、景、谭三人。他们来到了柳碧玉的摊位处,站在买鱼的人群中,观赏柳碧玉的一举一动。柳碧玉开始并没注意他们,她只顾忙自己的。
观赏了一会儿,伏、景、谭三个都嘀咕:“传言果然不虚,人很美,活很绝。”当伏于晨提议离去时,谭笑天想和柳碧玉搭搭话,他开口了:“这位摊主,我卖鱼。”
柳碧玉抬头一看,咦,好面熟,一时记不起来。她说:“买什么鱼,买多少?”
谭笑天见柳碧玉还认不出自己来,望着她笑了笑:“买你这摊位上有,但恐怕你又不卖的鱼?”
柳碧玉还是记不起这位顾客是哪位熟人来,问道:“大哥,开什么玩笑?我卖鱼的人,有什么鱼我会不卖呢?”
“美人鱼卖吗?”
柳碧玉一愣,在一旁先前忙着的肖建业也把视线投过来了。
柳碧玉终于想起来了,当她正要说话时,肖建业也开口了,他俩一下子异口同声地喊:“谭笑天——”
柳碧玉接着说: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是啊,”肖建业说,“你现在在哪里上班?在干什么?”
“我在服装公司上班。”谭笑天说,“你忙着,忙着,生意要紧,我们改日再谈。”
“好的,好的。改日再谈。”柳碧玉说着,她便又忙着招呼别的顾客。谭笑天和伏、景三人便要离去。
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人喊道:“喂,杀鱼西施,我也要买美人鱼。”
柳碧玉一看,是讨厌的不要不要的皮克马。他不知什么时候也听到了谭笑天先前的话,他照着学舌。
这“皮克马”(方言,意思是皮蛤蟆。克马,蛤蟆)是谁?就是皮豆豆。
大家只是背后称他“皮克马”,当面都奉他“皮少爷”。因他人高马大,一身横肉,孕妇肚,大长腿,短胳膊,短脖子,尖头,大脸,和癞蛤蟆相似,大家就给他取了这外号。他仗着自己粗大的身材,和不虚的力气,在菜市场称王称霸,强拿恶要的。近段时间,手下又收了几个喽啰,更是耀武扬威。菜市场不少老实商贩和外地卖客,都为了巴结讨好这位泼皮,暗地里交点钱与他,图清闲,俗称“交保护费”吧。也有不买他帐的,强壮汉子,硬杆汉子,嗅也不嗅他一下。他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对有实力的商贩,他也不敢寻衅找茬,只得乖乖绕道走。
对于柳碧玉,他开始是未曾注意,后来注意了,但也不太清楚这姑娘的后台背景,也不敢贸然滋事。当他弄清了柳碧玉是外地人,他们一家也没什么后台背景,他开始了滋生邪念,寻衅找茬来了。
前几次,柳碧玉和爸爸都听说了这个泼皮的名声,他找上摊位来,都交了几个钱。但皮克马太不满足了,他得寸进尺,很是觊觎柳碧玉的美色。“不卖,请你到别的摊位去买吧。”柳碧玉说。
“哈哈,小妮子,说个价,我买了。”皮克马从人群中,挤到了柳碧玉的摊前。
“你放尊重点。我有事,请你不要打扰。”柳碧玉说。
“称你为美人鱼就是尊重你啊。”皮克马说着,就将手伸向了柳碧玉的脸,他摸了摸柳碧玉光滑白净的脸蛋。
“流氓!”柳碧玉真想提起杀鱼的菜刀,给他一刀,但她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把菜刀丢在一旁,用手来推开皮克马摸着自己脸蛋的手。
站在一旁的肖建业立即过来,用手推人高马大的皮克马,皮克马岿然不动。他用右手一把抓住了柳碧玉带着橡胶手套的手,用他的左手将柳碧玉带着的橡胶手套剐了下来,然后将柳碧玉的手凑到了自己的一张大嘴前,用厚厚的嘴唇亲了手一下。柳碧玉挥起另一只手,向皮克马的脸抽去,听得“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皮克马一张胖脸红红的。
“哎呀,小妮子还很是不听话的小马驹啊。”说着,皮克马的双手将柳碧玉的双手反背起,自己的一张臭嘴,要凑向柳碧玉的嘴,柳碧玉的嘴避让。
肖建业抓起水箱里的一条鱼,向皮克马掷去,正打在皮克马的脸上。皮克马抬直他的右腿,一脚向肖建业揣去,一下子将肖建业踹到了两米多远。
站在不远处还并没离去的谭、伏、景三人,马上回转来。谭笑天再也按捺不住了,飞起一脚,向皮克马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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