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 屋檐底下须低头
2001 屋檐底下须低头
且说戚远帆到了北京火车西站，下了车，便找了一个小旅店住下了。
第二天，就开始找工作。没有技术，没有文凭，要找一份工作，实在是太难了。戚远帆找了半个月的工作，没有找到。这可怎么办呢？眼看手中的钱就要用完，再怎么活呢？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天，他习惯性地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了一家理发店的门口贴着一张招聘启示：招聘理发学徒。待遇：没有工资，管饭管住，边干活边学艺。
可以管饭管住？戚远帆有点动心了。因为自己快要饿饭了，也没钱住店了，当了学徒正好解决了问题。但当学徒，这显然委屈了自己，好歹在老家也是师傅，但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犹豫再三后，终于打定了主意，鼓起勇气，走进了这家理发店。
“喂，您好。是要理发吗？”当他一进理发店，店里的师傅们就开始问。
“不是，你们不是要招聘理发学徒吗？”
“是啊，你要当学徒？”
“是，我当学徒。”
理发师看了看戚远帆，摇摇头说：“我们不招你这么大年纪的学徒了。”
美好的希望又是突地一沉。不要工资，仅仅只是想挣口饭吃，找个地方免费住宿，这也很难啊。他不想放弃，继续努力地说：“我的年纪不算大，再说，我曾经学过理发的。”
“是吗？你学过理发。好，你来试试吧。”
老板让一个正在给顾客剪发的学徒停下来，让戚远帆试试。戚远帆也不客气，拿起推剪，开始给顾客剪起来。可理发的顾客大声地叫起来：“哎，你们怎能这样呢，我不是来让你们试手的。”
老板说：“您放心，有不有，一伸手就知道了。不会把您的头发剪坏的。”
戚远帆拿了梳子，剪刀，在顾客的头上弄起了头发。
老板看了看戚远帆的身手，是那么回事，确实是学过的。老板说：“当学徒是没有工资的，可以管吃管住。只有当你学艺学好了，可以完全给顾客理发了，我们可以考虑是否继续留用。那时如果留用你，我们就付工资。你看行不行？”
“行行行。就这样吧。”戚远帆想暂且安下身来再说。
一天，店里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剪头。女孩子在剪发的过程中，听戚远帆的口音觉得是湖北黄冈人，女孩便问起戚远帆的老家是哪里。经过一番闲聊，女孩知道戚远帆就是自己的老乡，且和自己是一个乡的。所谓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彼此就觉得亲热。女孩说自己名叫甘晓露，就在对面街不远处的一个酒店里当服务员，说下班后，戚远帆可以到她那里去玩，戚远帆满心欢喜地答应。
直到晚上七点钟才下班，戚远帆便不忘甘晓露的话，到对面五百米左右一个名叫“十里飘香”的酒楼去看看。走了约十分钟，果见一个名叫“十里飘香”的酒楼。酒楼里人进人出，营业还正兴旺着呢。戚远帆随着顾客人流，走进这家酒楼。酒楼分二层，楼上楼下，顾客络绎不绝。戚远帆在一楼没有见到甘晓露，他便登上二楼。一上楼，只见一个穿着红色制服，戴着蓓蕾帽的女服务生，连忙招呼欢迎光临。没想到一见面双方都是一惊喜，女孩正是甘晓露。甘晓露连忙招呼戚远帆在一个餐桌旁坐下，她说还等一刻钟，接她班的人就会来，她就下班了。她问戚远帆喝不喝茶，远帆说不喝，要她忙自己的，他就在这等她。晓露便又去忙自己的去了。
过了一刻钟，甘晓露果然来了，她已脱去工作服，换了便装。她来到戚远帆的对面坐下，问远帆吃了晚饭没，戚远帆说吃了。甘晓露便向服务生要了两杯咖啡，然后和戚远帆边喝咖啡边攀谈起来。
甘哓露出生农家，高考落榜后，回家务农。但她不甘寂寞，一个人决定单闯城市，来到北京，几经周折，终于在这家酒楼当了服务生。月薪二千五，再加提成，每月实际可拿三千元左右。戚远帆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文化程度，也说自己高中毕业，因家里有事，没参加高考。后来也是不甘寂寞，来到首都闯天下。两人谈得很是投机。
戚远帆编谎说自己准备从零做起。自己没有一技之长，便想学理发，这也就在理发店当起了学徒。可是当了一个星期的学徒，就觉得这门手艺不好，想弃职而去，现在正纳闷着。戚远帆问甘晓露，“十里飘香”酒楼还招不招服务生。甘晓露说现在酒楼生意正红火，可能缺人手，如果戚远帆想干，她可以跟老板说说。戚远帆听得如此一说，非常高兴，便立即要求甘晓露跟老板说，甘晓露满口答应。他们聊了较长时间才散。
过了两天，甘晓露来到理发店，暗中通知戚远帆，说已经跟老板说好了，酒楼正要招聘服务生，现在远帆可以去上班了。戚远帆当即跟理发师傅提出辞职，由于当学徒，不存在清算工资，说走就走。戚远帆也就离开理发店了。
戚远帆来到十里飘香，老板一面试，觉得人材不错，当即答应招聘他为服务生。戚远帆也就在十里飘香酒楼当起了服务生，穿上了男服务生的蓝色制服，端起了盘子。
十里飘香酒楼生意非常红火，服务生工作时间较长，从一上班到下班，连续工作十小时，中途不能休息。十个小时满后，有人再来换班。工作期间，除端盘子外，还另外要洗盘子，洗碗筷，洗各种餐具，还要抹桌椅，擦地板，搬运货物等，工作量是较繁重的。戚远帆常常干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过，他这一回还算较勤快，工作较出色的，因为毕竟这是他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他不能马虎。这是帆子自小到大，规规矩矩干活时间最长的了。能坚持多久，不知道，看他这次的耐性吧。
这份工作是甘晓露帮他介绍的，他很是感谢她。他们是老乡，现在也算是同事，工作中互相帮助，一来二去，他俩打得十分火热，大有成为恋人趋势，但关系还没有进到那一层，正在发展中。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戚远帆干得不错，老板较为满意，给了他一个月的工资，两千五百元，加点提成，两千八百元。接到钱，戚远帆无比高兴。当天，他就请甘晓露吃饭。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为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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