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回他身边伺候
敬安堂，宋老夫人的院子中。
燕凌儿顶着冬日的寒风，她身上的外衣被脱了去，只留下一层薄薄的单衣。
所以说现在京城只是刚刚入冬，可今年京城冷得很，便是深秋时节变冻得要穿袄子了。
现如今入了冬，便要将大氅拿出来，金锣炭和银屑炭都得用上才不冷。
“凌儿姑娘，老夫人的意思是叫你跪在此处好好反省反省，老夫人好心便也不打你了，今日天气好，你便在这怨种好好反思吧。”
好心？
天气好？
燕凌儿心中苦笑，她如今不仅只穿着一身单衣，在冷风中冻得嘴唇发紫就连跪着的地上都被人特意放了冰块。
她的膝盖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她就算是想挪动，怕也没有力气。
这宋老夫人真不愧是太后从前的伴读，这作贱人的手段也高明。
旁人只管打打杀杀的，可她偏不，她偏喜欢用这种折磨人的法子来惩罚人。
她这种法子，倒是比直接打她***板来的更折磨人些。
燕凌儿冻得嘴唇哆嗦，浑身都在颤抖着，可是老太太就抱着火炉子坐在廊下，她眼神锐利的瞧着燕凌儿，似乎要将她的底细给剥个干净。
宋老太太虽然不说，燕凌儿也知道她为何要折磨她，无非是因为她的两个好孙儿的缘故。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石峰忽然急匆匆的匆敬安堂的院门外冲了过来。
“老夫人不好了。”
宋老太太睁开眸子：“什么事？”
“主君方才回去后便觉得腹痛不已，现如今病得已经昏了过去。”
“什么？”宋老太太立刻站起来：“怎么会如此？孙府医可去瞧过了？”
石峰有些为难：“孙医师倒是来瞧过了，只是孙医师说主君这病原是旧疾的缘故，一时半会倒是没找到什么好的法子，只有用药膳将养着，才能叫主君好受一二。”
药膳？
宋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她瞧着跪在地上的燕凌儿。
“是要叫她去做药膳吗？”
“正是呢，凌儿姑娘的手艺好，做的药膳主君也喜欢，所以属下便大的胆子来向老夫人讨要这凌儿姑娘去，也叫咱们家主君好受些。”
石峰都这么说了，那宋老夫人也不好不放人，可她还是迟疑了片刻。
她打量着燕凌儿随后又微微眯着眼睛瞧着石峰道。
“你确定要她去？”
“或者老夫人推荐更好的人也行。”
“瞧你这话说的，我上哪去找像她这样的丫鬟给你？这其他丫鬟莫说是懂得药膳了，就是能拾得一两味草药都是难得的。”
罢了。
宋老夫人哼了哼，而后又道。
“这燕凌儿原本是真言书房中的侍书，所谓一女不侍二夫，一仆不事二主，既然徽之要她去做药膳，那边叫她搬到徽之的院子去，在徽之没好之前她都是徽之院子里的人了。”
“是，老夫人这话属下定会带给主君的。”
话已至此，宋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再加上她心中也是着急宋徽之的身子，便连忙叫燕凌儿起来让她跟石峰去。
燕凌儿强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她穿好外衣后连忙跟着石峰出门。
才出了敬安堂的院门，石峰立刻将手上的披风递给她。
“凌儿姑娘快披上吧，一会我叫人煮碗红糖姜枣茶给姑娘，姑娘喝了去去寒气。”
石峰也是头一次见宋老夫人用这样的手段折磨人，她这样折磨人的手段倒是跟宋徽之在廷尉府折磨人的手段有得一拼。
难怪这两人会是祖孙。
“大公子生病了吗？”
“凌儿姑娘去瞧瞧便知道了。”
石峰瞧着燕凌儿也真是可怜，她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竟然在冰天雪地里跪了那么久，还是跪在冰上，若是他再去迟一两步，只怕她这膝盖和她这双腿是要废了吧。
待会回到院子后，他定会叫人做个海盐艾草包，用那炭火炙热了之后给她送去，否则她这膝盖入了寒气，日后可有的疼了。
燕凌儿跟着石峰到了宋徽之的院子中，宋徽之在书房的踏子上躺着，他的身旁放着两盆金萝炭。
一进那屋子，燕凌儿便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方才在敬安堂院子里受的那些寒气似乎都要被金萝炭的热气给逼出去。
“主君，凌儿姑娘来了。”
正靠在榻子上假寐的人睁开双眸，石峰也十分识趣的退出去，并把门给带上。
“来了，坐。”
宋徽之瞧着神色十分正常，他甚至还能去给她倒一碗热乎乎的茶。
燕凌儿瞧见他这般，忍不住蹙着眉头。
“公子并没有生病？”
他是故意的！
燕凌儿心中一惊，他想起前阵子他也是用这个借口将她困在他的院子中百般折磨，难不成他是又要来这一招吗？
“公子拿我是寻开心吗？既然公子没病，为何跟老夫人说病了要奴婢来调理？”
瞧见她这般伶牙俐齿，宋徽之倒是不恼，他轻轻扣了扣茶桌，示意她坐下。
燕凌儿不理会，宋徽之无奈道。
“在祖母那里跪了那么久，还是先吃口茶去去身上的寒气吧。”
燕凌儿抿唇，她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捧着茶杯吃了几口茶。
那茶里面放着小黄姜，喝了两口后，她只觉得身子都暖和起来。
燕凌儿惊诧的看着宋徽之，后者只是瞧着她不说话。
燕凌儿被他瞧得有些不自然，她又立刻放下了茶盏。
“公子为何要骗我？”
“可若不是我，你如今还在祖母那跪着呢。说起来，我今日又救了你一次，你便是如此质问你的救命恩人吗？”
宋徽之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将她的茶杯填满姜茶。
听到宋徽之这话，燕凌儿也恼怒道。
“可若不是公子在老夫人面前指摘我便是那日的人，我也不会被老夫人责罚，说起来我被老夫人责罚也是拜公子所赐。”
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走，却被宋徽之给摁住。
“急什么？”宋徽之盯着她，又把姜茶递给她：“喝掉。”
“奴婢也不是……”
“竟然知道是宋府的婢女，那我命你喝了你是不是也该照做？”
燕凌儿说不过他，只好默默地将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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