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石彼之毒
燕凌儿和小桃都被人押着普通一声跪下来，青石板磕在膝盖上，疼的燕凌儿眼泪掉了出来。
燕凌儿抬起头来，打量了一圈这院子中的人，宋真言，宋真言的母亲茹夫人在老夫人面前端坐着，还有宋徽之也在。
而跪在她旁边的，除了小桃还有碧云。
“母亲，想来就是这几个孽障的事儿，此事无论如何都关系不到真言身上，都是底下的丫鬟们不对，还请母亲明察。”
茹夫人瞧见她们三人后，她扫了他们一眼，似乎是在看什么让人觉得厌恶的垃圾。
燕凌儿瞧着这阵仗，约莫也猜得出来了，定是糕饼中有毒一事被捅出来了，如今是要审问呢。
宋老夫人瞧了一眼茹夫人，伸手示意她坐下，紧接着她瞧着燕凌儿开口道。
“便是你们二人送东西到大公子的院中的？那糕饼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毒？若是不说话，我今日拼着损阴德也叫人将你们打死了丢去乱葬岗。”
一听老夫人这话，那碧云吓得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燕凌儿倒是镇静，她先是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头，礼数周全。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并不知糕饼中有毒，是碧云叫了奴婢和小桃一同将这些东西送到大公子的院中，奴婢只是照做罢了。”
“回老夫人的话，送给大公子的这些东西确实是碧云姐姐交给奴婢和凌儿姐姐的，奴婢也不知为何如此。”
小桃也跟着回话，那宋老夫人一听，又皱着眉头去瞧碧云。
“你还有何话好说？”
“老夫人！奴婢冤枉！送去给大公子的东西是奴婢从芳华姐姐那儿接过来的，接过来后奴婢便立刻给了她们二人。芳华姐姐是家生的大丫鬟，她定然不会下毒的，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他们二人有机会动手脚！还请老夫人明察，莫要放了她们二人。”
那碧云说完后，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又在那地上磕了好几个头，直到额头出了血这才停下。
那宋老夫人瞧着碧云这副模样，又瞧着燕凌儿。
燕凌儿却依旧挺直着脊背，她瞧着宋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辩解。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从碧云手中接了东西后便立刻将东西拿去给大公子，碧云还是瞧着奴婢门出门的。不仅如此，当时二公子院中也有其他的小厮和丫鬟们瞧见奴婢同小桃二人，这在众目睽睽之下，奴婢如何对那糕点动手脚呢？”
“你休要辩解！”不等宋老夫人说话，碧云倒是先急了。
“说不定你早就将毒药藏在身上，在路上便悄悄的将毒药下在糕点里了呢！”
她这话才刚落音，坐在宋老夫人身旁的宋徽之便冷嗤了两声。
“下毒之人亲自送礼来，呵……二弟，我竟不知你这院子中竟然都是些想自个找死的蠢货。”
听得他这话，燕凌儿心中一动，她微微抬起眼脸，却瞧着宋徽之。
他……这是替她说话呢。
而宋真言被宋徽之这样一说，面上甚是无光，他干咳了两声，瞧着脸颊微烫，似乎是羞愧的缘故。
“兄长说得对，若说是凌儿和小桃下了毒，再给兄长送过去，确实有些不合理。”
“这样说来，此事恐怕是有些误会，我早早的吩咐过院子中的人兄长身子不适一定要送一些好的东西过去，他们没有不用心的，若说有人下毒，依我看倒是未必。”
“他们如此用心的看着，若真有人下毒，未必能得手。”
听了宋真言说这话，宋徽之只是嗤笑了一声，并不作答。
那茹夫人一听，也立刻帮着自己的儿子说话。
“母亲，方才府医来瞧过了，说是这糕饼中的毒是因为糕饼中的果仁沾染了白橘草的缘故，指不定就是他们不小心，所以才闹了这场误会呢。”
白橘草……
果仁……
燕凌儿跪在地上，听着他们的话，心中顿时了然。
果然跟她猜想的差不多，她瞧见小桃中毒的病症后便猜测过是白橘草的缘故。
白橘草和果仁其实都是没有毒的，可若是放在一块，却能产生剧毒。
若是食用不多倒也还好，可若是吃多了，只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而跪在她身侧的碧云，一听到白橘草三个字，竟然下的脸色的惨白了。
“确实巧，这毒就偏偏是在送给我院子里的东西上，不得不叫人多想。”
宋徽之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在场的人几乎都听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茹夫人被他这样一说，脸色也不大好看，可此事不论如何都是他们理亏，她只能陪着笑道。
“可不是吗，还好只是丫鬟吃了，若是你吃了，那可不得了。”
“听您的意思是此事便不了了之了？如今这白橘草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二弟送给我的糕饼里，即便我没吃，却也不能一句误会便轻轻揭过吧。”
“我宋徽之没有茹夫人这般好心肠，今日之事我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宋徽之说着，他身手漫不经心的拿起茶斩来吃了口茶，那茹夫人被他这样噎了一句，愣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她只能坐在位置上，捏着帕子瞧着宋老夫人，看着宋老夫人能替自己开口。
“石峰，你带人去查，瞧瞧都有哪些人接触过白橘草。”
宋徽之的话才刚说完，那跪在地上的碧云便吓得瘫在了地板上。
她嘴唇都缩着抬起头来，哭着看茹夫人和宋真言。
“奴婢接触过白橘草！”
“老夫人，大公子，奴婢前些日子闹肚子，所以便叫了府医帮忙开了剂止泻药，那药中就有白橘草。”
碧云不敢不说，她知道宋徽之的手段，此时若是不说被他查出来，她定没什么好下场。
她趴在地上，哭着上气不接下气，不断的磕着头。
“可是奴婢发誓，奴婢真的没有白橘草放入糕饼中！奴婢并不懂这些啊！”
茹夫人看了看宋徽之，见他不说话，这才试探开口。
“那就是了，碧云也曾经接触过真言送你的礼，指不定是她不小心才把白橘草同果仁弄到一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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