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大鱼的身世
第130章 大鱼的身世
此话刚落，本来满脸喜色，眼睛笑的像月牙的大鱼瞬间僵住了。
他顺着果子的指头朝着码头上看了过去，果不其然，有个头发花白，发际整齐利落的梳在脑后的老婆婆正往这里张望着。
“果子，你往这边坐，挡一挡我。”
大鱼不动声色的往果子的身后挪了挪，企图把自己的身体给挡住，可是显然那个老太太已经看到了他的存在，正往这边招手呢。
老太太的嘴唇还不停的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面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眉头紧紧的皱着，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架势。
“小螺，那是大鱼奶奶吧？”贺杏花显然也看到了老太太，正想要说什么，却猛的被余小螺拽住了手臂。
余小螺低声道：“你看看大鱼啥反应？”
贺杏花往后瞅了一眼，只见这孩子把自己藏在果子的身后，可是人到底比果子高比果子壮，藏不住。
她忍不住也压低了声音，“大鱼别是瞒着他奶奶偷跑出来的。”
“看这样就是了。”余小螺停船靠岸，人都送回去了，现在她也有空替大鱼说说情，这孩子挺牢靠，也实在能干。
下了船之后，老太太几步冲上来，拽住大鱼就要打。
“阿奶和你说什么来着！不让你出海，不让你出海！你怎么就是不听！你这个孩子，怎么就是不让阿奶省心啊！”
老太太说着说着便哭了，余小螺在旁边瞧着，这大鱼奶奶也是个疼孙子的，那巴掌高高的扬起，轻轻的落下，根本就没舍得用劲。
“阿奶，我错了。但是我想赚钱，不想阿奶再这么辛苦，阿奶，您不是做梦都想让我读书？只要我跟着小螺婶婶一起去赶海，我就能把读书的钱赚出来！”
大鱼眼眶也湿润了，跟着老太太一起掉眼泪，码头上有些人好奇的看了过来，余小螺一步上前，“大鱼奶奶，咱们别在码头这里说话了，边走边说吧。”
边上的人越围越多，都向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大鱼奶奶也不想让自己孙子没面，故而勉强笑了笑。
“果子娘，让你看笑话了。”
“不笑话，不笑话，都是一个岛上的人，我也能理解大鱼奶奶你的担心。”
余小螺一手拽着一个孩子，小草走在最外侧牵着果子，贺杏花也很快跟了上来。
“大鱼奶奶，大鱼跟着小螺赶海，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小螺的三个孩子每次都跟着，不会有事的。”
大鱼奶奶虽然脸色不好，但是对着自家孩子能骂能打，对外人自然得客客气气。
“我知道，果子娘人善，心肠好，还带着我家大鱼去赶海，我谢谢果子娘都来不及啊。”
最后大鱼还是被他奶奶带回家去了，这事余小螺也不好管，只能作罢。
贺杏花去杂物房了，余小螺准备做饭，就听见了荷妹的大嗓门。
“小螺姐，总算倒出点空来了！”
余小螺一瞧，两人搭着帮，亲热的挽着胳膊，身上穿着短褐色的粗布麻衣，眼睛无一例外又红又肿，显然是哭了许多场。
“东姐、荷妹，大金嫂男人的丧事办完了？”
“哎，办完了办完了，你是没看到啊，嫂子哭的那人都昏过去了几场，差点当场就追着大金去了。”荷妹也是惆怅，长吁短叹。
东姐也跟着又叹了一口气，“幸亏我们拦着，你说大金嫂还有个儿子和婆婆，她去了，婆婆儿子可怎么活？”
荷妹又跟着东姐叹了口气，圆脸都快瘦成瓜子脸了。
“我男人也跑船，我家也有儿子，你说说，只要他出去，我就担心的不行。”
东姐道：“我男人收海货，开始我还嫌他不挣钱，现在想想不去海上也挺好的，起码人在。”
两人又说了一通，不知怎的话题扯到了大鱼上。
“小螺姐，我今天看到你带大鱼赶海了，那孩子说起来也可怜。”说完大金嫂的事，荷妹又开始八卦了起来。
她继续道：“亲生爹娘把他丢在咱们东门岛，给大鱼奶奶照顾，人就不管了。”
东姐也忍不住跟着八卦了起来。
“大鱼亲生爹娘也狠心，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又聪明，还懂事，怎么舍得扔哟！”
余小螺本来就是个外来户，她这具身体光顾着给娘家干活了，八卦是一个也没捞着，只能默默的听着。
荷妹拍了拍大腿，压低声音说道：“我听人说大鱼是捡来的，和他亲生爹娘一点都不像，所以他爹娘才把他扔给奶奶照顾。”
余小螺忍不住插嘴，“捡来的？”
“是啊，要不然他父母咋能这么狠心把亲生儿子给扔了！”
荷妹深以为然，谁要是让她扔了儿子，她得跟人拼命。
“我还听说，大鱼的爹娘也是大鱼奶奶捡来的，大鱼奶奶年轻的时候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最后不知道怎的，就从主家跑出来了，说起来也是可怜。”
故意勾起余小螺和东姐的好奇心，荷妹停顿了半晌。
“大鱼奶奶回咱岛上的时候，爹娘就过世了，只给她留了个房子，就现在住的那个，后来大鱼的爹娘也是他奶奶收养的，这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唉。”
余小螺和东姐也跟着叹了口气，不得不说，命运真是从来不眷顾苦命人。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荷妹，这些事你从哪里打听来的？”
余小螺实在是好奇，这咋啥八卦都能被荷妹打听出来，说她是东门岛的包打听，一点也不错！
荷妹有些骄傲的说：“小螺姐，这东门岛上的事，我连谁家鸡今天生了三个蛋都知道！”
“厉害。不过大鱼是不是捡来的我不在乎，这孩子人踏实肯干心地也好，让他跟着赶海，我放心。”
余小螺笑了笑，只要好好干，她肯定不会亏待这孩子。
“小螺姐，我和东姐也想跟着你赶海。”荷妹话音落下，余小螺直接点头。
“行啊，之前早就说好了，你们明天来就成。”
东姐和荷妹自然是千恩万谢，甚至还从自家拿了不少鸡蛋和吃食过来。
吃过晚饭之后，余小螺叹气道：“一艘船还是不够用啊。”
以后跟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多，这艘小船只能装下十几个人，头疼。
顾荆瞟了他一眼，道：“我有办法。”
余小螺好奇，“什么办法？”
“再买一艘船！”
余小螺：“……您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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