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有不共戴天之仇
“咔”一声脆响让叶楚月陡然回过神来。
她疑惑地循声望去，赫然发现竟然是夜墨寒徒手捏断了手里的筷子。
叶楚月的眼角不由微微一抽，“我这只是假设，也算是预想出来的最坏的一种情况，实际情况未必就是这样的，你也不用紧张成这样吧。”
好在那下人送饭菜来的时候就备了有一双公筷，叶楚月把那公筷给夜墨寒递了过去，这才继续说道：“我就是想提醒你，如果真的是水源的问题，那你最好做好最坏的打算，这病的影响范围估计会进一步扩大。”
“当然，说不定只是我杞人忧天。”叶楚月耸了耸肩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夜墨寒接过叶楚月递过来的筷子却半晌都没有动筷。
叶楚月自己吃了一会儿，看夜墨寒一直没动静，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这会儿就是想破天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啊。”
“先吃吧，吃饱了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到了西桐城，自然就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叶楚月说着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到了夜墨寒面前的碗里，“尝尝这个，他们这儿厨子的手艺还不错，快趁热吃，凉了就要变味儿了。”
夜墨寒夹起那块里脊慢慢吃下，吃完突然就问了句，“我听金赫说，你离开琼都的时候，给天医馆里留下了一副能预防这传染病的方子？你确定那方子确实管用吗？”
“那个药能增强人对病源的抵抗性，喝了是没坏处的，对普通的传染病，那方子也算是有点儿效果的。”
叶楚月也没隐瞒，照实回答道，“不过对这种传染性特别强，致死率又高的传染病，还真未必管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叶楚月道，“如果那病真的是靠水源传播，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病还没有彻底扩散蔓延开来之前，让没有感染的人们都用上抵抗传染病的药，这样能更好的控制灾情。”
夜墨寒颔首，“如果可以保证那方子的药效，我可以给皇上飞鸽传书，让他强令各城百姓都一起服用这种药。”
“这想法是不错。”叶楚月苦笑了一声，“不过问题就是，我现在也不敢保证那方子一定能预防这次的这种病。”
“还是得尽快赶到西桐城去，”叶楚月道，“确认了情况我才敢放开手去治。”
说完这话，她也打起了精神来，招呼夜墨寒道：“快吃快吃，别耽误，我们就休息两个时辰，稍稍歇过劲儿来就马上启程。”
夜墨寒点了点头，没再多言，配合地重新拿起了筷子。
叶楚月胃口小，没吃多少就已经饱了，她放下筷子漱了口，跟着就走到一旁把自己的行医箱打开，熟练地开始配药。
夜墨寒看出她在配的是之前给他药灸用的那种药粉，不禁挑眉问：“今晚还要再药灸一次吗？”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我这会儿的体温还算正常。”
“我知道你这会儿体温正常，可我之前就说了，我现在用的这种压制你体内寒毒的法子有时效性。”
叶楚月说着这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利落地给银针的针尖上都均匀地沾上了药粉。
“明天我们一路怕是都不能停，能抽空停下吃点儿干粮就算不错了，也没那功夫再给你行针。”
“正好这会儿有空，就趁着这会儿给你续一下药效。”
夜墨寒闻言也就没再多问，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这次不用叶楚月吩咐，自己主动走到床边儿去坐下，褪下了上衣。
叶楚月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银针走过去的时候，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知道的晓得我这是在给你治病，不知道情况的要是看到这场面，估计还以为我要对你图谋不轨呢。”
她的目光在夜墨寒的脸上仔细扫了一遍，眼底的笑意便更深了几分，“就你这样貌，就算被当成采花贼，采了你我也不算亏。”
夜墨寒怕是以前还没有遇到过这么明目张胆调戏他的，突然听到叶楚月来了这么一句，一时间似乎都没反应过来，竟半晌没有说话。
叶楚月也没给他机会细想，直接绕到了他的身后去，端肃神色开始给他行针。
“叶大夫。”房里本来都安静了下来，夜墨寒却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你给旁人治病的时候，也对他们说过这种话吗？”
叶楚月先是一愣，之后就忍不住轻笑出了声来，“没有，你是第一个。姿色不如你的，就是求着我去采，我还看不上呢。”
她那语气轻快，明显就是在说笑。
夜墨寒脸上的神色也柔和了几分，索性跟她闲扯，“那你能看上的是哪种？皇子龙孙？”
叶楚月暗暗磨了磨牙，“都说了那就是句玩笑话，这茬儿揭过去了成不成？”
叶楚月气道：“想想那话被姬玄离听到了我都郁闷的不行，天琼国皇族统共就两个男的，一个皇上，一个太子。”
“姬玄离当时听到那话该怎么想我？‘这女人不是想嫁给我，就是想嫁给我爹’？”
这句话出口，叶楚月自己都忍不住一阵恶寒，“想想都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要嫁皇子龙孙也未必就一定要嫁天琼国皇室。”夜墨寒敛眸掩住眼底的神色，“这世上也不是只有天琼国一个国家。”
“别的还有哪个？北冥？”叶楚月只当是闲聊，说话也没个什么顾忌，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了，“我还没去过北冥国呢，谁知道他们皇室的人长什么样？模样不好的我也看不上。”
“其他的国家我还没听过……哦对，”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还有一个云岚国来着。”
“不过云岚皇室就算了，提都不用提。”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提到云岚国的时候，夜墨寒的身子似乎僵了一瞬。
不过她仔细去看的时候，又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异样，就听夜墨寒问了句，“为什么云岚国不用提？”
“云岚皇室不是几十年前就已经被屠干净了吗？又没什么好说的。”
“再者，”叶楚月冷哼了一声，“我和云岚国皇室里的某个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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