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摩尼你个佛
营帐的幕布撩开，刘大棒槌存在外面已经许久，从里面传出了女人的喘息和男人的低吼，旁边的几名手持生锈刀，穿着简陋盔甲的人露出了猥琐的笑意。
“福田头领什么时候能见我？”刘大棒槌皱了皱眉头，福田当了这一支流民的首领之后，再打劫了几座朝廷没有防御的小县城，越发的骄纵起来。
“急什么，没听见大头领没有完事吗？”守卫的人嘿嘿怪笑着，对刘大棒槌说道。
正在这时候，随着一声闷吼响起，营帐中响起了淅淅索索的声音，一个壮汉一边系腰带一边走出来。
“刚刚吵什么？”壮汉正是福田，他的脑袋光秃秃的，没有一根毛发，刘大棒槌想起来自己在岳父队伍中，听过关于福田其实是个破戒的摩尼僧的传说。
据说，福田原本是永州一座郡寺庙的僧人，结果常常不守寺规，惹怒了寺庙的管事将他逐出寺庙。正巧，永州也遭到了长香教的波及，逐出福田的寺庙一天晚上突遭火灾和盗贼袭击，寺庙被一把大火烧的精光，寺庙里面的僧人没有一个活口。
有人就说那其实是福田搞的鬼，他勾结了盗匪报复了逐出自己的寺庙，只是这也只是传说，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福田头领，我是一丈黑的女婿。”刘大棒槌连忙向福田报上了自己老丈人的名号，希望能够套近彼此的关系。
“一丈黑，他不是死了吗？”福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光脑门，皱着眉头，打量着面前的刘大棒槌说道。
“我丈人并没有死，我们遭到了梁州兵马的袭击，只是被冲散了而已。”刘大棒槌看了一眼福田，对他说道。
“一丈黑与我井水不犯河水，来找我什么事？”福田半蹲下来，打着哈欠对刘大棒槌询问道。
“其实，我们想与福田头领联手，一起进攻闸口城。”刘大棒槌直接了当的对福田说道。
“进攻哪里？”本来伸出右手小拇指，掏耳屎的福田听了愣住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刘大棒槌。
“闸口城，攻下那里通往甘州的路就畅通了。”刘大棒槌咽了口唾沫，他心中有点后悔，干嘛答应下来这么麻烦的任务，明明自己并不擅长当一个说客。
福田将手放了下来，他沉默了起来，带领着几万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窝着，早就让他不耐烦，可是福田很清楚闸口城易守难攻，根本不是他们这种乌合之众能攻下的。
除非是联合其他两股流民势力，大家一起全力进攻闸口城，才有可能将那座坚城打下来。可是，张童和樊安两个蠢贼，简直是鼠目寸光，谁都不肯去触官兵的霉头，福田还探听到樊安有接受朝廷招安的举动。
“说吧，你们有多少人？”福田眯了眯眼睛，对刘大棒槌询问道。
“这么多人？”刘大棒槌迟疑了一下，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万人，忒少了。”福田嗤笑起来，区区一万人就以为能攻下闸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不是。”刘大棒槌咽了口唾沫，摇了摇头。
“十万？”福田瞪大眼睛，张了张嘴，一脸的疑惑，要是有十万的流民队伍，他怎么一点都不清楚。
“不是，是一千人。”刘大棒槌又摇了摇头，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干，摩尼你个佛，你耍老子。”福田听了勃然大怒，跳起来一脚将刘大棒槌踹翻在地上，一千人能做什么？要不是刘大棒槌是一丈黑的女婿，福田肯定当下就要砍了他的脑袋当猪尿泡踢。
“头领绝没有这个意思，听我说。”刘大棒槌翻身起来，顾不上拍去身上的浮土，连忙说道。
“好，我到想听听，一丈黑派你放什么狗屁？”福田虽然是僧人出声，但是口出污言秽语，没有一点出家人的模样。
“我们虽然只有一千人，但绝不是那种风一吹就倒下的乌合之众，对于拿下闸口城我们也很有信心。”刘大棒槌为了保命，也为了说服福田，开始胡乱吹起来。
“怎么回事？”福田的眉头皱了皱，刘大棒槌强装的自信，到是让他心存疑惑，普通流民队伍可没胆量挑战闸口城，就是樊安和张童都如同扭捏的小媳妇一样，见到官兵就逃走。
“大头领你开个条件，怎么才肯跟我们一起进攻闸口城？”刘大棒槌咬了咬牙，对福田询问道。
“提条件？”福田愣了愣，随即眼神变得玩味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最开始，福田以为刘大棒槌肯定是来向自己讨要吃食的，因为攻下了几座小县城，福田确实存了一些粮食，可是几万人每天裹嚼的，县城的那点粮食根本就不够吃。
为了能吃的久一点，福田只能令人开始熬掺杂着糠皮和苦菜的粥，即使如此粥熬得如清水般，只是为这么多人续命罢了。
“大头领，你看这个。”刘大棒槌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压缩饼干，双手捧到了福田的面前。
“这是什么？”福田纳闷的看着这如石块般的东西，不解的对刘大棒槌询问道。
“咬一口。”刘大棒槌指着压缩饼干，对福田说道。
可是，福田并没有咬，他放在鼻尖嗅了嗅，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这绝不是他平日能吃到的。
思索了一下，觉得刘大棒槌不可能在这里下毒害自己，他将压缩饼干放在口中咬了一口。
牙齿触碰到压缩饼干的时候，觉得像是啃在了石粉上，可是那粉末落在舌头立即化开，甜美的味道刺激着自己的味蕾。
“嗯，好吃，好吃。”虽然这压缩饼干干了一点，但是福田却觉得滋味非同一般，要知道甜味在大齐可是奢侈品，只有蜂蜜、甜菜和麦芽糖能提供，这几样都不是普通人时常能吃到的。
“此物不同一般，吃下一块，一天不会感到饥饿。”刘大棒槌趁机向福田解释道。
福田此刻也顾不上搭话，三两口将压缩饼干吞下肚内，觉得腹内踏实了不少，一点都不觉得饥饿。
“这么好的东西，你们有多少？”福田舔了舔手指，抬起头对刘大棒槌询问道，眼眸中闪过贪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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