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缘由

与此同时，大乾书库。

顾长歌缓缓收拢周身缭绕的灵力，闭目凝神，任由那最后一丝修炼带来的疲惫随着呼吸缓缓散去。

他睁开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起身之际，衣袂轻扬，如同山间清风拂过竹林，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雅致与威严。

顾长歌信步走向牢房的角落，那里，一名身着铁甲、面容冷峻的护卫正襟危坐，目光如炬，时刻监视着这位看似文弱却暗藏锋芒的囚犯。

顾长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已盘算好新的策略，决定再次尝试以“合纵连横”之术，动摇这铁石心肠之人的意志。

顾朝雪送上门的力量，不要白不要，早早策反到自己这一边，最好不过。

“阁下日夜辛劳，守护此间，实乃忠勇可嘉。”顾长歌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心，“然，人生在世，不过匆匆数十载，若只知奉命行事，而不知变通，岂非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护卫闻言，眼神微动，想起女帝顾朝雪的叮嘱不可与顾长歌交谈，但随即又恢复如初，冷声道：“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懈怠。阁下虽言辞犀利，却难动我心。”

顾长歌不以为意，反而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古人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真正的智者，懂得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而今，天下纷扰，诸国并立，我观阁下英姿飒爽，必非池中之物，何不趁此乱世，展露锋芒，成就一番伟业？”

他故意停顿，观察护卫的反应，只见对方虽表面不动声色，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顾长歌心中暗喜，知道已触及对方心中所想，便趁热打铁：“合纵连横，古已有之。昔日苏秦张仪，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六国，合纵抗秦，何等风采！今我虽身陷囹圄，却心系天下，愿以微末之力，为阁下指明一条明路。”

正当顾长歌准备进一步阐述自己的见解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名信使匆匆而至，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函，神色凝重地交给牢房外的另一名守卫。

虽隔着铁栏，但顾长歌敏锐的耳力还是捕捉到了“北部败了”、“沦陷”等关键词，他的眉头不禁深深蹙起。

“这……”顾长歌心中暗惊，北部防线坚固，且有重兵把守，怎会如此轻易便告破？

他迅速调整情绪，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转而将话题引向更为深邃的层面，“看来，局势比我想象中更为复杂。然而，越是乱世，越显英雄本色。阁下若真有心建功立业，何不趁此机会，跳出固有的框架，寻找新的可能？”

护卫闻言，终于有所动容，他抬头望向顾长歌，眼中既有疑惑也有期待：“大人……究竟有何高见？”

顾长歌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高见不敢当，但有一策，或可一试。北部虽败，但民心未失，百姓撤离及时，这便是我们的转机。

可派遣精锐，暗中联络各地义军，以及那些对朝廷不满的诸侯，共同商讨对策，形成新的合纵之势。同时，利用地形优势，设伏于敌必经之路，以智取胜，而非硬碰硬。”

护卫听后，陷入了沉思。

他从未想过，一个看似文弱的囚犯，竟能有如此深远的见解和宏大的布局。

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顾长歌才能的钦佩，也有对未来道路的迷茫。

如此一个能玩狂澜于既倒的人，自己居然来监守他？女帝顾朝雪的命令，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如此这般想着，侍卫眼中出现了动摇。

顾长歌见状，也不急于求成，只是轻轻拍了拍栏杆，笑道：“世事如棋局局新，每一步都需谨慎。阁下不妨先考虑清楚，再做决定。而我，自会在这里，静候佳音。”

说完，顾长歌便转身回到自己的蒲团上，闭目养神，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风轻云淡的闲聊。

顾长歌轻轻摩挲着指尖残留的灵力余温，心中五味杂陈。

柳清凝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北部战场兵败如山倒，想来，她一个女孩子还在苦苦支撑军心不散，民心不倒。

“张元庆……”顾长歌低声自语。

张元庆，那个由女帝顾朝雪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其发家之路在顾朝雪有意提拔下，可谓是顺风顺水，一点逆风的局面都没有处理过。

很早之前，顾长歌就曾劝谏过顾朝雪，张元庆此人外强中干，万不可为委以重任。

呵！没想到，顾朝雪还是派他去了北部战场，有此失败，早已在意料之中。

顾长歌心中明白，张元庆与柳清凝，两人虽同为女帝麾下的重要人物，但性格、理念乃至背后的势力支持都大相径庭。

这样的两个人，在关键时候，怎么可能携手合作，肯定会互相掣肘。

北部的沦陷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失败，更是对无数大乾百姓生命的威胁。

然而，顾长歌也清楚，此刻的自己并非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他不能仅凭一腔热血就盲目行动。

在昏黄的烛光下，顾长歌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他坐在简陋的木凳上，目光穿透书库的铁栏，仿佛能穿透重重阻碍，直视到远方的世界。

“大乾？”顾长歌轻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这浩瀚天地间，国家兴衰更替，本是自然之理。大乾，于我而言，不过是一段历史长河中的匆匆过客，它的荣辱兴衰，又怎能束缚我的本心？”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曾经游历四方的画面。那些日子里，他走过了大乾的山河湖海，见证了无数百姓的悲欢离合。

无论是繁华的京城，还是偏远的乡野，百姓的生活总是充满了艰辛与不易。

这份深刻的体悟，让他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古训有了更深的理解。

但他所关心的，并非大乾的存亡，而是那些无辜受苦的百姓。

“百姓……”顾长歌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坚定，“我熟读圣贤书，心中有浩然之气，这份气节，不是为了某个国家，而是为了这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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