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卖国贼，污名

随着勋贵势力那深藏不露的阴谋逐步推进，大乾的京城乃至广袤无垠的整个帝国，仿佛都被一层神秘而诡异的阴霾所笼罩。

街头巷尾，熙熙攘攘，茶馆酒肆，热闹非凡，然而人们的谈天说地之中，却不约而同地夹杂起了关于“卖国贼”的流言蜚语。这些流言犹如燎原的野火，以惊人的速度在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肆意蔓延。

“你们听说了吗？北部战事居然失利了，据说是因为朝中出现了卖国贼！”一位身着粗布衣裳、满脸沧桑的老者，在城东那座人声鼎沸的茶馆里，刻意压低声音对着同桌的友人说道，其眼神中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无法遏制的愤怒。

“哦？此言当真？那这卖国贼究竟是何方神圣？”友人听闻此言，立刻迫不及待地凑近了些，脸上呈现出一副好奇又紧张的神情。

“还能有谁？就是那位向来以清廉著称的柳大人，柳清凝啊！”老者再度压低了声音，那模样仿佛是害怕被周围的旁人所听见，“听说她私下里与北莽暗中勾结，将我军的军情泄露了出去，这才致使我军在战场上连连败退。”

此言一出，原本还算平静的茶馆内顿时如同炸开了锅一般，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人震惊得瞠目结舌，有的人则是半信半疑，然而更多的则是对柳清凝毫不留情的谴责与唾弃谩骂。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柳大人平日里看着是那般正直，没想到竟然是这等奸佞之徒！”

“是啊，枉费我还一直对她的为人敬佩有加，真是瞎了眼！”

……

与此同时，在京城中一处极为隐秘的宅邸之内，李啸风、赵无极、陈世昌三人正举杯相庆。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他们深知，这些漫天飞舞的流言正是他们精心策划、处心积虑的结果。通过不择手段地收买文人墨客、处心积虑地散布谣言，成功地让柳清凝成为了众人所指责的对象。

“哈哈哈，看来我们的计划进展得极为顺利嘛。”李啸风大笑着，举起酒杯向两人示意，“柳清凝这个阻碍我们的绊脚石，总算是被我们成功踢开了。”

“没错，现在整个京城都在对她口诛笔伐，就算女帝有心想要保她，恐怕也是难以服众了。”赵无极同样得意忘形地说道，眼中闪烁着胜利在望的光芒。

然而，陈世昌却显得更为谨慎小心，他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眉头微微蹙起：“我们虽然成功地将矛头指向了柳清凝，但切不可掉以轻心。顾长歌的旧部还在，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为柳清凝辩护的机会。”

“哼，那些如同蝼蚁般微不足道的家伙，何足挂齿？”李啸风不屑地冷哼一声，“只要我们继续加大力度，制造出更多所谓的证据，让女帝彻底相信柳清凝就是卖国贼，他们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需要更加小心谨慎。”陈世昌提醒道，“我们可以考虑再安排一些‘证人’，让他们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证柳清凝，让她的罪名变得更加确凿无疑。”

“好主意！”赵无极不禁拍手称赞，“这样一来，柳清凝就彻底没有翻身的可能性了。”

三人正商议得热火朝天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下人神色慌张、匆匆而入，急忙禀报道：“不好了，大人！顾长歌的旧部，包括他的几位心腹将领，已经联名上书女帝，要求彻查北部战败的真正原因，并为柳大人洗清冤屈！”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李啸风、赵无极、陈世昌三人面面相觑，眼中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抹惊愕与不安。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顾长歌的势力竟然如此顽强不屈，即便身处这般艰难的困境，也依然能够掀起如此巨大的波澜。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顾长歌的影响力。”陈世昌沉声道，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不过，这也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可以更加彻底地铲除他的势力。”

“没错，既然他们主动送上门来，那我们就成全他们。”李啸风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狠厉无情的光芒，“不过，这次我们要做得更加天衣无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在皇城的一个偏僻角落，阳光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明媚灿烂，被厚重如铅的云层所遮蔽，投下一片片斑驳而阴郁的光影。

街道上，行人的步伐匆匆忙忙，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疑惑。他们压低声音低声交谈，而所谈论的内容无一不围绕着那个令人震惊不已的谣言。

三朝相家，柳家，那个曾经以忠诚不二与智勇双全著称的家族，如今竟然被指控为卖国贼。

柳府内，气氛更是凝重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要凝结。

柳温榆，这位历经朝堂风云、功绩赫赫的老将，此刻却显得异常苍老与无力。他静静坐在书房的案前，手中紧紧握着那封能够证明女儿清白的密信，眼神中既有无法遏制的愤怒也有无可奈何的无奈。书房外，偶尔传来仆人们低声细语的声音，谈论着外面的风声，每一句都如同尖锐的针尖般刺痛着他的心。

“老爷，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管家老刘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站在柳温榆身后，望着主人那疲惫不堪的背影，心中满是心疼与焦急。

柳温榆缓缓转过身，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不移的决绝。“不，我们不能轻言放弃。我要亲自去面见陛下，我要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然而，当柳温榆满怀希望踏入皇宫的那一刻。

他才恍然发现，自己所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怀疑，而是整个皇城那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

女帝顾昭雪虽然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帝王的威严庄重，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无奈。她心里清楚，这些谣言的背后隐藏着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而她作为一国之君，必须谨慎行事，权衡利弊。

“柳卿，你可知这谣言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顾昭雪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朕虽深知你柳家忠心耿耿，但人心叵测，众口铄金啊。”

柳温榆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双手呈上密信，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一般。

“陛下，臣有证据可以证明小女的清白。这些谣言乃是世家勋贵联手制造，意在削弱我朝忠良，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还臣女一个公道。”

顾昭雪接过密信，仔细翻阅，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她深知这些世家勋贵的阴险手段，也明白自己此刻所处的艰难处境。

她需要权衡各方利弊，既要维护皇权的稳定，又要保护那些真正为国家尽心尽力付出的人。

但是柳家情况比较特殊，历经多朝，君王如何更替，似乎与他们关系不大？某种程度上来说，柳家和上官家这些勋贵势力本质上都没什么区别。

就在此时，一名宦官神色紧张、匆匆而入，匆忙禀报道：“陛下，不好了！世家勋贵们已经在宫门外聚集，要求陛下严惩柳家，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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