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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静数诗帘任消磨


“呵呵,你这小丫头可真是胆大,也不打听清楚了我是谁,就敢这般抢我的酒喝。”

画师笑着,眼里却一片冰冷。

“画师大人是何人,奴才不知,但奴才识得画师大人是个好人。”

“哦?何解?”

“画师大人三次解救奴才,一次在后院为奴才包扎受伤的指头,一次在依水阁前为奴才说情,一次在依水阁内帮奴才免了罪责。如此还不为好人的话,怕是世态炎凉,要怪奴才薄情无义了。”

画师爽朗一笑,将酒壶一提,“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醉方休!”

粟粟笑着夺过他的酒坛仰头灌了起来。

一切一切仿佛如同昨日,有太多的苦,太多的愁,太多的欢笑与泪,悲欢离合,若是这样能忘掉所有,她愿真的能醉下去。粟粟与画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起来。不知喝了多少酒,忘了时辰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总感觉很是刺眼,睁看眼睛这才发现,已是翌日。她揉着发晕的头想站起来,这才发现画师斜靠着柱子坐着,双手抱着她,而她盖着披风斜躺在他的怀里。他的头抵在她的脸上,样子很是暧昧。

她倏地红了脸,想起身溜走,而他睡的正香,她真寻思着该怎么办?只见他缓缓地睁开眼,怔怔的看着她,她这才瞧仔细,他剑目星眉,轮廓分明,英姿勃勃,浑身散发出一股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气。

粟粟愣在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未待她多想,只见他而揽着她的头,俯身吻了下来。四目相对,她呆呆的看着他,他怔怔的看着她。

耳旁忽然传来有人拍手的声音。

粟粟慌忙的起身,却是依旧被画师紧紧地揽着。待那人走至她们面前,粟粟这才看清来人是沐苏生。只见他绛紫色朝服,霸气十足的坐在石凳上神色坦然的看着她们,嘴角微扬:“真是没想到,对女人从不感兴趣的画师,竟然也会如此,昨夜王上给你指婚,你中途离开,本国师可是替你说尽好话,还害得本国师找了你一晚上。原是你早在这儿私会佳人了呀!”

语罢!画师依旧稳如未闻,粟粟伸手使劲的推他,他却是伸出手抓住她的手,依旧深深的吻着。

粟粟怒瞪着她,他则不去看她。过了许久,这才作罢。她慌忙的站起身来,低着头立在那。画师没理会她,只是径直走到石凳旁坐了下来:“国师,要臣如何答谢?”

沐苏生轻笑着缓缓起身:“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吸引住我们画师大人的目光?”

说着径直起身走到粟粟身旁轻笑道:“抬起头来!”

粟粟苦笑着,缓缓的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就像第一次在渔船上他误上了她的船,她误扰了他的妖,他眼里满是探寻、好奇,慢慢地又变成了厌恶,鄙夷。时间好像静止在那一刻。

只听画师笑着拍着他肩膀道:“国师,你可看够了?”

“怎么,这么快就吃醋了?”

沐苏生缓缓的转头,略带笑意的盯着画师。画师暗笑不语。

沐苏生侧过身,望着她对画师说道:“很是清秀!不过却少了几分灵气,平添了几分妖媚之态!身上妖气太重,不适合画师这等风姿绰约之人。画师,我真是想不通,潆溪公主天姿国色,仪态万方,若非是她中意你,王上是断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而你却……”

说着便转过身瞪着画师复又说道,“你说,你将王上的脸面置于何处?将皇族威严置于何处?”

画师盯着他,一阵轻笑:“国师莫气,若非圣上硬要卑职娶公主,卑职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沐苏生看了看粟粟,又看了看画师,一阵冷笑:“我料你也不会看上此等货色,没想到还真是拿来搪塞我的。你是早就知道我来了,故意装给我看的?”画师只是但笑不语。

粟粟愣愣的看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而她只能如同傻子般杵在那,低着头看着地面。

他们两个人的话如此清晰的穿过她的耳朵,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经久不息,尽管满是嘲讽,但还是要听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沐苏生冷冷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未曾料到他会问她,她愣愣的盯着他。天知道她有多想说‘沐苏生,我叫粟粟,我是粟粟啊!’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再惹出什么祸事了。

低着头她淡淡的说道:“沐……粟……”

他俯身看着她,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不屑:“沐姓是我朝第一大姓,岂是你这等下人可配的!今日且饶过你,不过,你可记清楚了!若是以后再迷惑府中贵客,乱棍打死,还不退下?!”

粟粟呆呆地盯着地面,俯身告退,匆匆退出了凉亭,他说的每一句话在她耳旁一直回绕,是的!她这等下人不配姓沐,她知道。所以她终归是不配成为他沐苏生的妻,终归是冠不了他沐家的姓。

嘲讽、恐吓、凄凉、一时百味,这便是她十八岁的生辰。她想,那个说要娶她的人,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一路上匆匆往回赶,老远就看到晚月站在院门外,东张西望。

待看到粟粟从远处走来,忙欣喜的往她跑来,看着晚月略带焦急的神色,她慌忙迎上去。

晚月慌忙上前拉住粟粟,一脸担忧:“粟粟,你去哪了?可急死我了。”

粟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便不再言语。她以前是很喜欢说话的,可是现在,她可以一连几天不说一句话。有的时候,感觉她就像个哑巴。而晚月也早就习惯了她的沉默,依旧在那儿,不停的说着。

晚月说,伙房里那个负责膳食的丫鬟被带走了。等了几天,她们也再未见她回来过。

“你说可不可怕?我看啊,上次那下毒的事还没查清楚呢!要不然不可能还在秘密处置,听说这次是姜姑娘亲自处置呢!”

粟粟看着晚月那极其恐惧的表情,不解的问道:“姜姑娘宅心仁厚,由她处置不是最好吗?”

“哎哟,我的傻粟粟啊,”晚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别犯傻了,那姜姑娘是何人物,你还不知道吗?”

粟粟摇了摇头。

“那是风月场里保清白还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要是没些手段的话,还能进得了咱们这相府的大门?光凭那一个相府正妻岳夫人就能将她折磨几百遍了。”

粟粟不说话,只是跟紧着晚月的脚步。

午间的时候,沐苏生的近侍忽然来了。等院内的人聚齐了,沐苏生的近侍未理会众人,径直朝粟粟走来。

粟粟慌忙的低下头只听他冷冷的说道:“跟我走!”

不待她回话便径直往回走去。

粟粟愣愣地站在那,不知是福是祸。看着侍卫渐渐走远的背影,她这才慌忙抬脚跟了上去。刚走一步,晚月则一脸惶恐的拉住她。

粟粟浅笑着,拉开了她的手:“放心,我会没事的。”

说着便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侍卫要把她带到哪去,只是左拐右拐,这不是去西苑的路吗?怎么?他竟带她到此?粟粟惶恐的跟着他走到了依水阁前。

他大步走了进去,她缓缓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外面,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

不一会儿便见侍卫走了出来,示意她跟他一块进去。

她愣愣的看了他老半天,这才抬脚缓缓走了进去。却未曾料到,她会见到她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跟着侍卫走了进去。这才发现里面极其奢华,满是奇珍异宝,紫幔低垂,甚是温暖,空气中散发出阵阵香味,侍卫一直往里走去,一直到屏风后这才站定。

粟粟慌忙立住脚,站在侍卫身后。耳旁忽然想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很是温柔:“苏生,一个小丫鬟,何必让你的侍卫亲自前去,让红儿去叫了便是!”

“让他去,我才放心,我可不愿让你再受半点委屈。”很是温柔的声音,不是以前的清冷,却是刺痛粟粟的心。

又是那种柔柔的声音,“那有劳萧统领,你将她带进来,我想看看她。”

那侍卫看了看她,抬脚往屏风后走去。

她也跟着他缓缓抬脚也走了进去。

粟粟一直低着头,不知是不想看,还是不愿看。

屏风后,她们缓缓的站定。那个女子轻声笑道:“苏生,是她吗?”

说着便侧过头去看粟粟。只是一扭头,她身上的锦被哗然落下。粟粟听到她轻叫了一声,粟粟和侍卫抬头齐齐的往前看去。

只见一个女子一丝不挂的斜靠在沐苏生怀里,一只手勾过他肩膀,另一只手放在他胸膛上。而他则是身披中衣,紧紧的拦着那个女子的腰,半敞着胸膛坐在床上看着她们。

侍卫慌忙低头避过,而粟粟则是愣愣的盯着他们。他们……他们居然……他居然……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不是沐苏生!不是!

沐苏生捡起锦被替她盖上。侍卫侧过脸怒瞪着粟粟。而粟粟依旧是呆呆的看着他们,心在此刻猛地抽搐,胃里的食物猛地往上翻涌,冷汗不停地冒了出来。

那个女子看着愣神的她嬉笑道:“苏生,她不会是个傻子吧!”

沐苏生宠溺的看着她,为她掖好被子:“她是被你吓傻的!”

说完扭过头对粟粟说道:“从今以后你和红儿一起侍奉凛月儿,若是有半点闪失,小心你们的小命!”

见粟粟未动,侍卫轻咳了两声,她缓缓的低下头去。是哭,是笑,却是欲哭无泪!心中五味杂陈,很是难受。

侍卫恭敬的俯身行礼往回退去,粟粟俯首茫然的跟着走了出去。出来西苑,侍卫径直往前走去。粟粟拖着虚弱的步子跟在后面,本就未用过饭,这次更是头重脚轻,想着刚才那一幕幕,眼眶忽然泛酸。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她粟粟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过一只半妖,从未害人,扶着墙她缓缓的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干呕起来。

粟粟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浑身无力,试了几次却未站起来。忽然有双手扶着她的胳膊,她缓缓抬头看到是画师,一时之间所有的怒火,怨言,委屈全部奔涌而出。

那天他与沐苏生所说的话,一直在她耳旁萦绕。那样戏弄,那般嘲讽。

还有今日,是不是他也听到了,故意候在这里来嘲笑她的,此刻谁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

粟粟盯着他,不禁轻笑一声:“画师大人,是来看奴才的笑话吗?”

说着使劲的推开他的胳膊,硬撑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去。

身后画师一直跟着她,扭过头她盯着他,一阵冷笑:“画师大人,你不必跟着我,你放心,那日之事,奴才从未当真。”不等他回答便扭身往前走去。

刚才出了很多冷汗,此刻早已冻得瑟瑟发抖,只感觉头晕地旋,走到桥上时,突然眼前一黑,直直的栽了下去。

沐苏生不认她了!沐苏生跟别的女子好的了!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她命该如此,挣扎又有何用?放弃挣扎喊叫,刺骨的湖水阵阵袭来,大口大口的灌入她的嘴里,粟粟知道她在下沉,很快的她就可以见到孟婆了,她一定要讨一碗孟婆汤,将这些统统忘掉,再也记不起那个不幸之人。

恍惚中她看到画师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拖上岸来。她睁开眼瞪着浑身湿透的画师,只见他慌忙的褪下外衣盖在她身上,她一把取下他的外衣递于他冷冷的说道:“多谢,奴才不敢受用,脏了您的衣服奴才赔不起!”

画师略带怒意的看着她,毫无往日的风轻云淡。

粟粟淡淡地看他一眼,缓缓的站了起来。身后传来画师略带怒气的声音:“沐粟粟,你要干什么?!”

背着他粟粟淡淡的说道:“这恐怕不是画师大人该过问的!”说着又往前走去。

画师一把拉过她怒道:“你在说一遍!”

她扭过头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顿:“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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