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皇帝的儿子是贱种
原本,裴兴这一拳挥过来,正好落在胸口。
但裴执身形一闪,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脸上。
裴兴的力气不小,裴执半边脸,迅速的肿了起来。
林墨染在屏幕这边看着,一阵心疼。
“裴执,你个贱种,居然敢欺负到本殿的头上,那个小太监呢,给我交出来。”
他今天,不但要收拾裴执,还要带走掖幽庭那个小太监,当着裴执的面,处死他。
裴执抹了把唇角,站定在裴兴面前。
“四哥,那小太监也没犯什么错,不如你就放过他吧!”
他说着求饶的话,但语气里的讽刺和挑衅,表露无遗。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的人又怎么样?我就是截了,你有招想去。
裴兴闻言,果然更加暴怒,脸上的肥肉气的横飞。
这正是裴执想要的。
不激怒这个蠢货,这出戏岂不是唱的没意思?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叫我四哥?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来人,给本殿下把那个小太监搜出来。”
“奴才遵命!”
他身后,魏权露出狗仗人势的笑容,立刻要带着人搜宫。
裴兴及其狂妄,单指点在裴执的胸口,“裴执,今天,本殿下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老大。”
他话音刚落,门口处,传来一道冷肃的声音。
“哀家也想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老大。”
裴兴闻言回头,正好看见太后在忠嬷嬷的搀扶下,面带严肃的站在门口。
将他说的话,听了个正着。
“皇、皇祖母……”
迎上太后犀利的目光,裴兴一时间有些慌。
裴执不紧不慢的行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奴才也跪了一地。
太后亲自扶起裴执,裴执连忙躲开,企图将自己的半边脸给藏起来。
可就是他这样的动作,反而让太后看的更清楚。
“给皇祖母看看。”
巴掌大的白皙脸蛋,此刻红肿一片。
太后暴怒,瞪着裴兴。
“你小小年纪,不懂得兄友弟恭,残忍恶毒,如今胆大包天,居然还敢到哀家的兴庆宫来闹,简直无法无天,来人啊,将四皇子裴兴拖出去,仗责三十大板。”
裴兴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皇祖母,不要啊,都是裴执,是他先欺负我的。”
太后冷声,“哀家不瞎,也不聋,拖下去。”
太后身边的太监,办事自然利落,很快搬来了长凳。
魏权见势不妙,连忙给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使眼色。
小太监跪在不起眼的角落,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裴执轻蔑的看着小太监逃出去的仓皇背影,什么都没说。
当着柔妃的面打裴兴,才更尽兴。
“皇祖母,饶命啊,都是裴执那贱种害我,是他带走我的人,还敢告我的状……皇祖母!皇祖母!”
裴兴被按在长凳上,歇斯底里的大叫。
“放肆,阿执是我大虞皇子,你居然敢说他是贱种?简直无法无天,哀家今天要是不办你,就不配为太后。”
如果说刚进门听见裴兴的话,让太后微怒,但至多也就疾言厉色的斥责几句。
之后,看见裴执脸上的巴掌印,微怒变震怒,这板子,是必打没跑了。
如今,裴兴这句话,让太后的怒气值再翻了一倍,眼底甚至有了隐隐的杀意。
但裴执心里清楚,柔妃盛宠,有裴帝护着,太后暂时还杀不了裴兴。
那么,总得有个替罪羔羊。
板子啪啪的落下来,木头击打皮肉的声音,传遍整个兴庆宫。
裴兴嚎啕大哭,拼命挣扎,但几个太监同时按住他,所有的反抗都无济于事。
“父皇、母妃,救命,救救兴儿啊!父皇,母妃——”
从一开始跟太后求饶,到现在,裴兴再傻也知道,求太后是没用了。
“十二、十三、十四……”执行的太监边打边数。
“住手!”
打到一半的时候,裴帝带着柔妃出现在大门口。
裴帝发话,执行太监停了手,柔妃哭着扑上来,抱住裴兴。
“太后,您要打就打臣妾吧,都是臣妾的错,兴儿,他才十岁啊!”
柔妃哭的梨花带雨,裴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皇额娘,这小子做了什么事,惹您生这么大的气?让儿子教训他,您别气坏了身体。”
太后将裴执拉过来,让裴帝看清他的脸。
“你的好儿子,咱们大虞堂堂的四皇子,不但公然冲到我的兴庆宫打人、搜宫,还口口声声辱骂阿执是贱种,皇帝,哀家今天就想问问你,你嫡亲的儿子是贱种,那你是什么?”
一句话,差点把裴帝噎死,他怒瞪着裴兴。
“这话是你说的?”
在场这么多人都听见了,裴兴想要不承认也不行,只能低下头,呜呜的哭着。
太后怒声,“怎么,皇帝是怀疑哀家在撒谎?诬陷他?”
裴帝连忙拱手,“母后,儿子不敢。”
“哼!”太后冷哼了一声,“接着打,三十大板,一板不许少,谁再敢阻止,就是忤逆哀家。”
一顶“忤逆”的帽子扣下来,即便是裴帝,也不敢轻易造次。
立刻有人上来,拉开痛哭流涕的柔妃,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被打的皮开肉绽。
“太后,太后,臣妾求你了!”
柔妃跪爬到太后面前,攥着她衣服的下摆,苦苦哀求。
太后无动于衷。
看着双膝跪地痛哭的柔妃,裴执心里冷笑,眼看着快打够的时候,他撩起下摆,跪在太后面前。
“皇祖母,别打四哥了,这件事,其实不是四哥的错,都是身边的奴才教坏了四哥。”
太后闻言,抬手示意打板子的太监停止。
裴兴从长登上摔下来,柔妃连忙心疼的过去将儿子抱在怀里。
“兴儿,我的兴儿啊!”
太后冷厉的目光看向魏权,魏权后脊一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起来说话。”太后伸手,扶起裴执。
“皇祖母,人之初,性本善,四哥虽然比我大上两岁,但我们年龄不大,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无非是受了身边奴才的蛊惑,所以,您就饶了四哥吧!”
此话一出,魏权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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