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冤家路窄
给脸不要脸了？
我一愣，往后缩了两步，半开的门撞在我的肩上，腾的一下碰上，廖然的眼皮一抖，闪出些不一样的姿态。
“阿岑，我后悔，咱们从新来过好不好。”廖然往我身边靠了两步，摊开的手心急于想要表达自己的真诚。
昨天逼着我给他的小三媳妇儿道歉，今天又是冠冕堂皇说着后悔的托词，张口就来的谎言，说的还真是两幅面孔。
我阴森森一笑，有些恨意：“我有男人了，昨天你是见过的。”刹那间只觉得眼眶子眼里顿时涌出泪花，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不愿承认自己爱错了人。
当初拖着被引产的身子净身出户，我一个被遗弃的女人受了过少苦楚，这期间几年，我都未曾掉过一滴泪。
“你男人？”廖然反问，语气中有些戏虐，像是轻贱我的样子：“是你男人，怎么今天来都不见他，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
我身子一步步的往后退，朝着廖然啐了一口：“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如今我就剩我母亲了，你要是再招惹她老人家，我一定跟你们鱼死网破。”
廖然被我一番话惹怒的样子，攒着眉头笑得有些疯狂：“你老娘再不换肾应该就撑不了多久了吧，你陪陪我，我的关系让你等肾源的时间缩短些。这是个很好的买卖！”
我心里更恶心，朝我抛出了橄榄枝想要同归于好被拒，现在又改口要挟，被自己踹了的女人过的光鲜亮丽，廖然心里肯定不舒服。
“你休想！”廖然猛地朝前跨了一步，手上紧紧的捏着我的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你有的是时间考虑，住院十五万的单子就在床头搁着。抽空去缴一下。”
瞪……
门一阵巨响，带着玻璃都被踢碎了半块，我还没反映过，就看见廖然被按在墙上。
顾云深一手扣着廖然的脖子，一手垂在身侧，两指捻灭烟头。脸上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我说了，别动我的女人，廖然，你是听不懂话吗？”
廖然一愣，然后死死的瞪着我，我也愣了，跟这个男人才相识了一夜，我哪里有时间讲那么多的陈年旧事。
他有怎么知道廖然的名字？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廖然有些怂了。语气明显抵了不少。只是话音未落，被顾云深结结实实揍了一圈。
廖然一动都不敢动，像是只被捉起来的公仔一样，顾云深的样子比昨晚还阴沉的可怕，带着不同侵犯的味道，像是一尊夜叉一样。
“凭你也敢问我？你的金主在我面前都算不了什么东西？刚要晋升总经理就这么狂气。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顾云深冷冷的。
我听见楼道里护士走来的脚步声，急忙拉着顾云深的衣角，我不为别人，越不想成为群嘲看热闹的对象：“快松手吧，来人了。”
“许岑，我的建议你可以思考，这次的住院费……”廖然被放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吞着新鲜空气，缓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
急忙绕过顾云深。从兜里掏些什么东西。
“滚蛋！”那个男人只是微微侧头，半个眼睛斜向了后方，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像是尖锐的利刀划着心脏的摸样，让人毛骨颤栗，廖然的话彻底被打断。
我那个前夫也一愣，没多说夹着公文包急忙逃走了。屋内顿时一阵平静，来处理局面的护士都不敢说话。
半晌一声打破了尴尬。
“囡囡……”那个声音我一怔，眼泪顿时像是开了闸门。再也控制不住。
我赶忙冲到自己母亲的床前，趴在她身边，把脸贴上去。
顾云深站在病房门口没有进来，他的表情看不清楚，只能看出那双眼睛依旧冰冷无温度，却又透露着几丝柔和。
“囡囡，囡囡，妈妈好想你啊。”
“嗯嗯。我知道。”我哭的厉害。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哭了多少回。
每一回都觉得很累，但是每一次醒来，却又会忍不住哭。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我抽泣道。
“你没有错，是妈做的不够好。妈没有用，是妈的错。”
她轻抚着女儿的头，叹息道，“如果妈当初能更加努力一点，就好了。”
“不是，妈，不怪您，是我不好。”我连忙否认。我不希望母亲因为我而难过。“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笑笑，“还好，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
我心里一紧，这是我让医生告诉妈妈的，为的就是让她不要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那就好。”我只能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囡囡。”她忽然叫住我。
“嗯？”
我抬起头看她，她的眼神很慈祥。仿佛是在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还在我身旁。
“囡囡，妈妈知道你还喜欢廖凡。”
“没有。”我坚定的摇了摇头，“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他。”
“囡囡。”她握紧了我的手。“你是不是还记恨着当年发生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其实心里早就释怀了，何况这件事情根本与母亲无关。我只是恨自己太懦弱，没有保护好家人，才让母亲受尽苦楚。
“囡囡。”她的语调变得严肃起来，“虽然你长大了，可是妈妈希望你幸福。不管是那个孩子，还是其他人。”
“妈，我明白。”
“所以，囡囡，妈妈希望你幸福。”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妈妈希望你能嫁给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我心中一跳，有些慌乱：“妈，您。”
“妈，不要胡说！”我猛地抓住她的胳膊，“我现在挺好的，您千万不要乱说！”
“傻瓜，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妈。”我咬着唇，“我。”
“傻丫头。”她摸着我的脑袋，“你是妈妈养大的，妈妈怎么能不知道你呢？”
我垂下头，原来我在母亲眼里是这么一个孩子。
“妈。”我低声喃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是妈妈的宝贝女儿。”
她轻拍着我的背，“我的囡囡，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从来不哭。”
“妈。”我低下头，“您别生气，我只是不想让您担心。”
她笑了笑，摸着我的脸颊，“傻孩子，你不用隐瞒。妈相信你。你是妈的女儿，妈知道你什么性格。”
我的鼻子酸涩，忍不住扑倒在她身上哭了起来。
“乖孩子，不哭了，不然妈会心疼死的。”她轻声哄着。
我擦干净眼泪，看着她苍老憔悴的面孔。
“妈，您好好休息，等拆了线我们就回家。”
“好，妈妈都听你的。”她笑眯眯的，“囡囡陪着我好不好？”
“好。”我点了点头。
晚饭的时候，顾云深来到我的身边，“累了一天了，你先吃饭吧。”
“谢谢。”
“嗯。”他坐在一旁，静默的看着我。
“你吃了吗？”
“嗯。”
“我吃完了，这两天的事情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云深微微一愣。
“嗯。”他淡漠的应了一句，站起身拿了外套，随即离开。
我追出去时，他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我怔怔的立在原地，看着黑漆漆的街道。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需要好好理清思路。
于是，我决定暂时将他放下，我想顾云深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我内心疑惑，无论是之前在酒宴上给我解围，还是今天为了我大打出手
。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总感觉他像是故意接近我似的。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不会的，他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对我这样一个普通人产生兴趣？肯定是我想多了。
甩了甩脑袋，我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我一进屋就躺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突然电话响了，吓得我浑身一颤。
我拿起手机，居然是廖凡。
“喂。”我的语气并不算好。
“你在哪？”
我冷笑一声，“廖总，我现在正在睡觉。”
“你在哪？”他显得有些着急，也没有理会我的阴阳怪气。
“廖总找我有事吗？”我继续嘲讽道。
“你在哪？”他重复问道。
我冷笑道：“廖总，我不欠你的。所以，你不必再纠缠我。”
“你在哪？”他又一遍问道，语气比刚才还要冰冷。
我皱眉，“廖凡，你烦不烦啊？我在哪关你屁事。”
“许岑，别逼我对你动粗。”
“呵呵。”我笑了，笑声中满含讥讽，“廖凡，我真是搞不懂，既然我俩都已经离婚了，你怎么还有脸来找我？难道现在你想让我做你的小三？”
“你。”电话那端传来喘气的声音，“许岑，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哈哈。”我冷哼一声，“廖凡，你的耐心早就被狗吃掉了，你还敢威胁我？”
廖凡的呼吸沉重起来，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愤怒，“许岑，你.”
我冷笑一声，继续嘲讽道，“你不敢，。廖凡，你就是个怂包！”
“你说谁是怂包！”他咆哮起来，“许岑.”
但下一秒，他的态度却突然软化了下来，似乎有什么话哽在喉咙处，他顿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是怎么和顾云深搞在一起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驳道：“廖凡，我跟谁交往和你无关。”
“你知道顾云深是什么人吗？”
“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喜欢他，就够了。”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但我的内心其实没什么底气，因为截至目前，自己其实和顾云深只能算作萍水相逢.
“你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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