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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耳听为虚


  脑袋里就像是有几十只苍蝇在飞一样,“嗡嗡”的乱得厉害。

  鼻子也有些不通气,呼吸很不舒服。

  “咳咳咳……”,顾瑾璃是被嘴巴里浓烈的苦药味给灌醒的。

  爱月将手中药碗放下,对着外面大叫道:“荷香,小姐醒了,快去给小姐准备些吃的!”

  喊完,她又在顾瑾璃身后垫了个垫子,扶着她躺好,红着眼睛道:“小姐,奴婢都不知道给您喂了多少碗药了!您要是再不醒,奴婢……奴婢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顾瑾璃望着爱月半晌,才鼻音浓重道:“我……我是怎么回来的?”

  爱月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昨晚秦峰和杜江先护着尹……护着王妃回了王府,后来收到消息您跟王爷坠下绝情崖了,他们便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但是因为风雨太大,山壁又太滑,他们怕绳索无法固定住,只能等风雨停住后才敢下去找你们。好在,王爷机智,用藤蔓的树叶吹出了信号,这才节省了秦峰他们营救的时间。”

  说罢,她将茶水递上前。

  顾瑾璃喝了口茶,看了看黑漆漆的外面,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爱月叹了口气:“小姐,现在是亥时,您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顿了顿,她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秦峰和杜江到了绝情崖没多久,大公子也带着人去寻小姐了。”

  “大公子?”顾瑾璃一怔,问道:“他不是跟父亲一道回去了么?怎么会知道我遇刺坠崖的事情?”

  爱月摇头,同样不解道:“这个奴婢不知。”

  认真想了想,她犹豫道:“小姐,奴婢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顾瑾璃一天一夜没喝水没进食,确实有些口渴,然而却听到爱月接下来的话后,差点将刚喝进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

  “小姐,前些日子,坊间流传着一些最新的话本,书里就写着什么亲生哥哥爱恋妹妹,妹妹心仪哥哥的故事。这种剧情吧,虽说是有点不符合正常的伦理道德,可没办法,抵不住坊间的大姑娘和小媳妇们喜欢,因此还挺畅销的。”

  “奴婢觉得,大公子近日对您太不寻常了,他……该不会是也有什么怪僻吧?”

  “咳咳咳……咳咳……”顾瑾璃着实是被呛到了,小脸涨红,咳得扯痛了身上的伤口。

  “哎哟,我的小姐,奴婢是胡说八道的,您别激动,别激动呀!”将茶杯撤下,爱月急忙轻拍着顾瑾璃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顾瑾璃好笑的看着爱月,“你脑子里都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是谁写的这些不正经的话本?兄妹就是兄妹,怎可能……”

  摇了摇头,她很是无语。

  “哎呀,小姐,你不要这么上纲上线嘛。”爱月见她醒来,提心吊胆的心情也彻底放松下来,坐与顾瑾璃兴奋道:“话本里的故事反正也是虚构的,正因为咱们现实中不可以发生,所以才要在话本里满足嘛。”

  “哦,你可能不知道,写这个话本的人,据说是个英俊的男子呢。名字有点奇怪,好像叫……叫什么兔。”

  挠了挠后脑勺,她费力的回忆,然后一拍大腿,“对,叫茶茶兔!因为他的追随者太多了,因此成立了一个‘爱兔’联盟。”

  “呃……‘爱兔’联盟?这又是什么?”这个词语有点陌生,顾瑾璃不由得问道。

  “我听茶茶兔的忠实粉丝说,联盟就跟二公子的那个诗社差不多的意思。就好比……好比是一个组织,里面都是喜欢茶茶兔的人。”

  不等顾瑾璃开口问,爱月主动解释起来:“粉丝,用那些书友的话来说,就是追随者,倾慕者。”

  瞧着爱月难得的如此眉飞色舞,顾瑾璃不忍心打断,只好配合的问道:“嗯,这个茶茶兔,听起来好像……是有点与众不同。”

  果然,爱月一双眼睛闪动着亮晶晶的光芒,“茶茶兔的书与咱们之前看的话本比起来,非常的有个性,非常的有新意,绝对不是那种才子佳人的老套剧情!”

  顾瑾璃摸了摸鼻子,“兄妹恋?”

  “不!不只是兄妹恋这么简单,还有师徒恋,人兽恋,人魔恋,仙凡恋,魔仙恋……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茶茶兔写不出来的!”爱月摆摆手,双手紧握,做手捧红心状:“小姐……茶茶兔在我心里就是一个神一般存在的男子!他虽不在江湖飘,可江湖却一直有他的传说!”

  “既然如此,你可见过他本人?”顾瑾璃听爱月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这个男子必定是一个离经叛道之人。

  爱月高亢的情绪瞬间失落下来,摇头道:“没见过。”

  轻戳了一下爱月的额头,顾瑾璃语重心长道:“傻丫头,前人都说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说始终是传说,你不能全信。”

  脸色沉了下来,她语气严肃:“而且,宁王府不比相府,人多眼杂,你若是被别人发现了看这种话本,后果你可知道?轻则打你板子,重则连我和荷香都会被你连累!”

  爱月一听后果这么严重,身子下意识的一哆嗦,小脸微白,“小姐……奴婢以后再也不看了!”

  唇微扬,顾瑾璃满意的笑道:“不看最好。”

  兄妹恋,师徒恋,这些不都是有违人伦的吗?再听那什么人兽恋,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还有那人魔恋,仙凡恋,魔仙恋,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和妖魔鬼怪,这些更是荒诞至极的!

  不过她不能直接明说,否则爱月会伤心的。

  毕竟每个人都有所喜爱的人和物,虽不能理解和认同,但一定要尊重。

  可是,她也不能让爱月一直沉沦下去,否则受了影响被教坏怎么办?

  所以,便用了迂回战策。

  幸好爱月单纯,又胆子小,这稍微吓唬一下她,果真是听话了。

  “小姐。”门被推开,荷香端着粥盅进来了。

  眼巴巴的瞅着顾瑾璃,她也有种未语泪先流的冲动。

  在王府里过得凄惨,去宫里参加个寿宴,回府的路上还遇到了刺杀,她们家小姐,怎么就这么命途多舛呢!

  吸了吸鼻子,她盛了一碗粥,低声道:“今个您昏迷的时候,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千年人参。魏太医说,您中的毒虽然解了,但体内寒气又太重,因此需要活血补气。不过您之前还有旧伤,也不能一下子进补得太厉害。”

  “奴婢给您做了鸡丝肉汤粥,在里面加了少许人参根。”

  顾瑾璃眸光微动,点点头,“你有心了。”

  待一碗粥喝完后,她擦了擦嘴,才问道:“明桃和金梅呢?”

  爱月抢先道:“小姐,秦峰回去找你们的时候,在刺客堆里找到了明桃的尸体。金梅在大厨房烧菜,听到明桃死了,吓得不小心打碎了碗。她被管事嬷嬷好一个教训,现在在床上躺着呢!”

  “她挨了一顿鞭子,估计这几天是下不来地了!”

  顾瑾璃想到明桃,心里有些复杂,“你稍后转告金梅,让她养好身子后再过来伺候。”

  “小姐!”指着顾瑾璃锁骨处的青青紫紫,爱月嘟着嘴道:“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还没好呢,就不要操心别人了!”

  说罢,她又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小声道:“小姐,您受苦了!”

  “呃……”顾瑾璃低头,耳根一热。

  不着痕迹拂开爱月的手,她面色不自然道:“没事,小伤,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爱月以为顾瑾璃这是不想自己担心,更加心疼起来:“哪里是小伤?您的胸上,腰上,腿上,还有……”

  “爱月!”荷香察觉到顾瑾璃的脸窘迫得涨红,立刻明白了什么。

  她们家小姐跟王爷在山洞里待了一晚上,孤男寡女的,又都中了毒,难不成……

  一边拉着爱月往门口走,她一边道:“小姐刚醒来,不能说太多话,咱们不要打扰小姐休息了!”

  “哎,小姐……”爱月话还没说完,人便被荷香拽了出去。

  顾瑾璃见门关上,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来。

  她解开亵衣,看到自己身上果然如爱月所说,布满了吻痕,不禁想起了昨晚在山洞里的情景,心烦意乱起来。

  这到底是谁研制出“眼儿媚”这种东西,害得她神志不清之下对亓灏做出那样的事情?

  即便亓灏被自己压倒无力反抗,可也不应该跟狗一样,啃得她身上到处都是印子啊!

  再想到那伙专门刺杀她的黑衣人,刺客老二提到过她还是处子之身,可见那背后之人对她的一切似乎了如指掌。

  因此,要对她下手的人,必定是熟识之人……

  细细的在心里思忖一翻,她心中冷笑。

  抬了抬手腕,大夫人的紫玉镯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紫红色的光芒,颜色甚为好看。

  “就这么想要我的命么?”顾瑾璃将镯子褪下,喃喃道:“抱歉,又让你失望了。”

  “咯吱”一声,这突然传来的动静,让她下意识的转头往窗户方向望去。

  待见到从窗户外面进来的黑衣人,一时之间脑袋有些发懵。

  “有刺……”她张口就想朝外面喊人,然后下一刻却吃惊的住了嘴。

  看着来摘掉面巾的那人,声音里有一丝轻颤:“大哥,你怎么来了?”

  顾成恩深深的望着顾瑾璃,一双幽暗的眸子浮起一丝亮光。

  书房里,亓灏听完杜江的禀告后,缓缓道:“宣王的人可还有活口?”

  杜江摇头,低声道:“回王爷,那批人是死士,在事情败露后早已服毒自尽。”

  见亓灏眉宇间升起一抹冷意,杜江又赶紧道:“不过,属下抓到了刺杀顾侧妃的为首刺客。”

  “哦?”亓灏听罢,剑眉轻挑。

  杜江沉声道:“那人一开始嘴巴很硬,但一番酷刑下来还是交代了是国公府的人买凶杀人。”

  “国公府……”亓灏有些意外,把玩着指间的玉扳指,他低笑道:“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姜国公的嫡女姜婉柔嫁给了丞相顾淮,顾瑾琇怎么说身上都流着姜家一半的血,国公府有什么理由要对她痛下狠手呢?

  眯了眯眼睛,亓灏冷声道:“杜江,继续严加拷打,本王要从他口里听到不同的答案!”

  杜江跟在亓灏身边多年,自然明白他这意思是暗指刺客没有说实话,拱了拱手,恭敬道:“是,王爷!”

  说罢,他转身离开。

  “杜江。”在杜江开门要出去的时候,亓灏从身后又叫住了他。

  杜江关门的手一停,不解道:“王爷,还有何吩咐?”

  亓灏沉吟片刻,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嗯?”杜江没反应过来,大着胆子问道:“哪个女人?”

  亓灏眉头一皱,脸色不好看的摆摆手:“下去吧!”

  杜江不明所以,应了声,于是轻手把门关上。

  亓灏站起身来,推开窗户,感受着吹在脸上的夜风,一颗心渐渐平静下来,只是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向了东厢房的位置。

  摇摇头,他将关于昨晚那人的画面从脑子里抹去。

  “啪”的关上窗户,推门大步往尹素婉的房间走去。

  顾成恩走后,顾瑾璃辗转反侧,彻底的睡意全无。

  下床用银拨子挑了挑灯芯,她坐在桌旁,托着腮,表情迷茫。

  她手腕上的镯子,并非是大夫人的紫玉镯子,而是一个雕花的银质镯子。

  虽然看似普通,可却暗藏玄机。

  只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轻轻按一下凸起的机关,里面藏着百枚毒针便会瞬间射出。

  杀伤力肯定是没有刀枪棍棒这种武器大,但关键是戴在手腕上轻巧便捷,又不引人注目,非常适合女子防身。

  顾成恩从来到走,只用了一句话的时间。

  他指着机关,言简意赅道:“里面的针是淬了毒的,你用的时候小心伤到自己。”

  她还没来得及张嘴询问,他就如一阵风似的又从窗户里消失了。

  神不知的来,鬼不觉的走,要不是他还留下一个镯子,她都怀疑刚才看到他是不是幻觉。

  她很不明白,越来越不明白了。

  顾成恩对她态度的改变,好像是从她替顾瑾琇代嫁开始。

  追其原因,除了他是在变相的替顾淮或顾瑾琇弥补自己之外,她想不到其他。

  脑子里出现了“兄妹恋”三个字,她一阵恶寒,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总不可能是真被爱月说中,他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搓了搓胳膊,她熄了灯,爬上了床。

  “王爷?”

  听到外面的动静,顾瑾璃立马睁开眼睛,身体保持警惕姿势。

  这么晚了,为何亓灏会在自己门口?

  亓灏的俊颜隐在黑夜里看不清神色,只听得他轻咳了两声,答非所问道:“王妃睡了吗?”

  去尹素婉的房间,他恰巧路过东厢房,见房间的灯还亮着,便驻足停下。

  顾瑾璃的影子投射在窗户上,随着烛光的摇曳,也在他心头浮动。

  不知为何,看着她保持着一个动作良久,他也就站在原地背着手,一动不动。

  心情很平静,头脑很空,什么都没想,直到身后秦峰这一声“王爷”,他才回过神来。

  秦峰是从尹素婉的“怡心院”里出来的,因此道:“回王爷,王妃已经睡了。”

  “怡心院”,位居前院,不仅是地理位置还是构造摆设,都是整个王府里最好的一处院子。

  原本名字是叫做“春晓院”,但尹素婉嫁来的第二天,这院子便被亓灏给改了名字。

  怡心,谐音“一心”,代表着亓灏对尹素婉的一心一意。

  柳夫人的秋菊院和玉夫人的玉露院邻近,虽比不上怡心院,但也是中上等。

  相比较之下,顾瑾璃的芙蕖院则是偏僻又破败。

  当然,那院子再差,也比她现在住在东厢房要好很多。

  因为芙蕖院是她自己的院子,而这东厢房是下人住所。

  亓灏点头,然后转身往书房的小路走。

  秦峰跟在亓灏身后,问道:“王爷,您不回怡心院了?”

  亓灏“嗯”了声,消失在了黑夜中。

  顾瑾璃知道他们已离开,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合上眼睛。

  幽幽深夜,还没睡的不止是宁王府的人。

  丞相府中,大夫人的房间里同样是烛光通亮。

  还没到傍晚,她便派丫鬟去书房通知了顾淮,说是今晚身体抱恙,含蓄委婉的暗示他去三姨娘院子里了。

  为的是,方便夜深人静,等国公府传来的口信。

  三姨娘胡萍儿原本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后来在大夫人怀孕期间便安排到房里侍候顾淮。

  两年后,三姨娘有了二公子顾念时,这才抬了位分。

  又过四年,她又生下了四小姐顾瑾瑶,也算是儿女双全。

  只不过,她为人谄媚,小手段虽多,但都上不得台面。

  而她又一副唯大夫人马首是瞻的模样,这也是为什么大夫人这般表面大度、内心嫉妒心极强之人会将顾淮往她身边推的原因。

  除了三姨娘之外,府中还有二姨娘和四姨娘。

  四姨娘应当是顾淮最宠爱的一个侍妾,至于原因,说不准是因为皇上赏赐的,还是出于几分真心。

  既然是宫里的人,那么即便大夫人一千个不乐意也没办法。

  明里要给几分薄面,暗里却怂恿着三姨娘整日去挑事。

  在四姨娘怀胎六个月的时候,被三姨娘偷偷在地上泼了油,滑倒导致腹中胎儿小产。

  据大夫说,四姨娘的孩子是个男胎……

  那次之后,她的身子便一直不好。

  在三姨娘生下四小姐顾瑾瑶的前一年,四姨娘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三小姐顾瑾瑜。

  此后,性子柔弱的四姨娘元气大伤,长期卧病在床……

  至于那个二姨娘,则是顾淮几个妾侍之中最倒霉的,也是命最短的一个。

  男人在酒场上都会逢场作戏,尤其是身居高位,更是离不开这些声色犬马,所以二姨娘便是身份卑贱的欢场女子。

  她在相府里生活了不到三个月,便在一次逛庙会的途中被人谋财害命,乱刀砍死。

  是意外横死,还是早有预谋,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安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大夫人时不时的往门口张望,终于见到刘嬷嬷从外面回来了,她急忙迎上去道:“怎么样了?”

  刘嬷嬷喘了几口粗气,才压低了声音道:“夫人,大老爷说,宁王爷抓到了一个活口!”

  大老爷,便是大夫人的哥哥,姜国公的嫡子姜青,如今的姜尚书。

  “什么!”大夫人一听,眼前发黑,险些要晕倒。

  “亓灏折磨人的法子比之恩儿不相上下,万一……万一那人要是松了口,这不仅会将瑾璃那个丫头替嫁的事情暴露,还会连累整个国公府!”

  越是这么想,她的心里越慌。

  “夫人,那刺客的一家老小还在大老爷手里,所以他是断然不会将咱们供出来的!”扶住大夫人的胳膊,刘嬷嬷又安慰道:“大老爷办事稳妥,夫人您就放心吧!”

  大夫人就着刘嬷嬷的胳膊坐下,还是有些神不守舍:“哥哥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给大夫人倒了杯茶,刘嬷嬷拿着团扇在一旁给她扇着风,略有遗憾道:“大老爷找的人都是高手,要不是半路多出个宁王来,那小贱人现在已经在阎王殿报道了。”

  顾瑾璃的母亲是顾淮偷偷养在外面的女人,没有任何名分地位,所以大夫人和刘嬷嬷并不承认她们的身份,背地里喊她多为“小贱人”之类的。

  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大夫人老眼闪过一抹疑惑,“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亓灏怎么会出手救她?”

  刘嬷嬷猜测道:“昨晚她是代表宁王府为太后献舞的,莫不是宁王因为这一支舞,看上了她?”

  说完,她又立即自我否认了:“不可能,不可能!宁王恨死咱们大小姐了,怎么可能……”

  “砰”,门被人猛然推开。

  “母亲,果然是你!”

  看到门口一脸阴冷的顾成恩,刘嬷嬷的后半句戛然而止,惊得手里团扇“吧嗒”落在了地上。

  “恩……恩儿?”大夫人同样吓了一大跳,她想扯出个和蔼的笑容来,然而脸却僵硬的厉害。

  顾成恩一甩衣袖,一道凌厉的掌风直直朝着桌子上挥去。

  “啪”,削断了半截蜡烛。

  “恩儿!”养育了顾成恩十九年,大夫人第一次见他发怒,因此不由得失声低呼,但下一刻屋内早已没了他的人影。

  大夫人呆呆的看着那被重重摔上的门,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

  有一些余惊未定,还有一些阴谋诡计被人识破后的难堪,以及道貌岸然被人戳穿后的恼羞成怒……

  “夫人……”刘嬷嬷咽了一口唾沫,刚想再宽慰她几句,却听得大夫人忿忿的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咒骂道:“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一听这话,刘嬷嬷便明白了。

  大公子一次又一次做出反常的举动来,刚才竟还差点对大夫人动手,这一定是着了顾瑾璃这个贱人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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