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Chapter 87
——“你和你姐姐相依为命，可是这些都烟消云散了，你要做得，就是给你姐姐报仇。”
——“谁是鱼，谁又是鱼饵，你分不清吗？”
——“你现在，是常笑了，别怕，你会做得很好的。”
——“常笑，你还记得你跟我第一次见面，你自己说得话吗？”
——“常笑……常笑……”
一袭红裙的女人蹲在雨幕之中，声嘶力竭地哭喊声似乎都淹没在了风雨中。天地间，她仅仅只是渺小的一个点，卑微又可笑。
脑海中不禁闪过许多人的声音，七年前的，七年后的……她恍若跌入了轮回之中，深深陷于其中，无法自拔。
七年前的徐阳岗，终成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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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江榆所说的话，常笑觉得自己的这七年，像是被人吊起来的提线木偶却不自知，被人耍的团团转还傻兮兮地去和人谈条件，天真的以为自己瞒过了那个男人，又骗过了这个女人，殊不知自己像是一个跳梁的小丑，丑态毕露。
来往的行人，或多或少给予这个弱小身影一些目光，不过一瞬，之后继续走自己的路。常笑，成了这阴云之下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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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常小姐回去了，看样子是回自己公寓了。”老拐给江榆打来电话时，江榆还坐在茶室里看书。
江榆懒懒地应了一声，“看好她，别出事了。”
老拐沉默了几秒，开口询问：“老板，常小姐，不是我们的人吗？”对于很多事情，他都不甚清楚，却也是第一次开口问江榆缘由。
老拐的提问让江榆有些意外，翻书页的手停了一下，随后又将目光放在了书页上。“我从没有问过她这七年间发生的事情，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跟你不同，她藏着一份私心，我猜……”江榆说着话，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一顿，冷笑了一声，继续与老拐说道：“继续看着她吧，我不希望在这节骨眼，她给我找麻烦。”
江榆未说完的话，老拐也不打算问，直径应道：“知道了老板。”
挂断电话后的江榆，将手中的书合了起来，放在一侧，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放在桌面上。女人想事情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用手指轻轻敲击着什么，今天也不例外。
空荡且沉寂的茶室中，时不时传出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江榆之前有提过让常笑将她要的东西给她，可女人没同意。江榆觉得她谨慎，也没多想。现在想来，她大概也被那女人当作鱼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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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常笑的新闻再次登顶热搜之时，女人已换了一件黑色连衣裙，将头发散下，满目淡然。她坐在某个西餐厅的一角，面前是肉香四溢的牛排。而坐在常笑对面男人，是她的老东家——伟腾娱乐的负责人迟明伟。
男人紧锁着眉头，一脸不悦地看着此刻神情淡漠的常笑。他不知道常笑找他出来是为了什么，但他依然赴约了。
“怎么见到我那么不高兴？怎么说也是老熟人，不会那么不给面子吧？”常笑神态自若地切着面前的牛排，似笑非笑地看着表情明显不耐的男人。
迟明伟满脸嘲讽地对着常笑冷哼了一声，“老熟人？你转投槐期，背地里做手脚的时候，可没见你多顾念点情分，现在来攀交情？说吧，什么事？”
常笑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笑语盈盈地看着这个男人，“迟总，我今天约你过来，是为了一笔买卖。”常笑打量着迟明伟的神情。
男人不耐地喝了口水，没看到常笑眼中闪过的孤注一掷的决心。
迟明伟放下杯子，瞥了眼端坐在那儿的女人，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能跟我谈什么生意？”
常笑将提前影印的东西递了过去，眉毛一挑，示意他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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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第一面时，迟明伟眉头一皱，似乎还略有不解。越往后翻，男人的脸色便越差，直到翻到了一张现金的对账表，顿时勃然大怒，手往桌上一拍，响声如雷霆，引得周围的众人纷纷注目。原先还未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里，如今却传来了纷纷的议论声。
只因常笑这张脸，实在太过扎眼。
迟明伟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张地左右四顾，又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这东西你怎么来的？！你想干什么？！”迟明伟压低了声音，可愤怒使得他的声音变得格外嘶哑。
看着男人隐忍下的歇斯底里，常笑眉眼弯弯，如玫瑰一般艳丽的笑颜下，是一双冰冷的眼眸，像是带着迟来已久的恨意般，望向了对面的男人。
“我说过了，我要你还债。”常笑一字一字地说道：“人、命、债。”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钢针，刺入迟明伟的胸口搅动。
男人惊恐地看了看四周，又一脸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个宛如恶鬼的女人，哑声道：“你……”男人不自觉地将身子往后倾，“你……没死？”男人手里牢牢攥着适才常笑递过来的东西，喉结上下滚动，耳边更是轰响，只觉得这四周突然静了下来，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闻言，女人不过是冷笑了一声，目光冷冷地扫视着男人面上的惊恐，嘲讽道：“怎么？你看上去很紧张。呵，迟明伟，当初你怎么对我的，想过吗？”常笑歪了歪头，面上的笑露着诡异。
“恶鬼从泥土里爬了出来，来找你，索、命、了。”女人那艳红的唇色，宛若被鲜血所染。在迟明伟的眼里，常笑真的宛若恶鬼。
“不可能的，人都死成那样子了，怎么可能啊……”迟明伟面色惨白，连连摇头，时不时打量一眼面前人的模样。七年前那女人的死时的面孔逐渐与眼前的常笑重叠在了一起，一时间，男人只觉得头脑发昏，“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四周打量的目光越来越多，迟明伟顾不得许多，慌里慌张地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餐厅。他离开以后，打量的目光自然投到了常笑身上，可女人对这些视线泰然处之，丝毫不见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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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置于手边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女人轻瞥了一眼之后，便不再去管。屏幕上的“张先生”不断跳动，过了七八秒之后，通话显示结束。
常笑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拿起手机走出了餐厅。
女人撑着一把透明色的伞，立于餐厅门口。细雨飘零下，常笑不由伸出手，感受细雨飘落在掌心带来的丝丝凉意。
常笑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
那笑比往常多了一份的天真与温和，融化了女人眉眼间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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