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疯马
“意在的外？”
秦欢拿了一根箭，摸到箭尾处有些粗糙，拿近了一瞧，念出这几个字。
“什么意思啊？”她扭头看着萧愈。
“‘的’同‘地’音。”萧愈笑笑，解释道，“大概是指一种超然物外的射术境界。”
秦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用什么射法，需要扳指么？”萧愈问。
戴扳指射箭可以避免弓箭射出时，锋利的弓弦划伤手指。
“不必。”秦欢摇头，在长桌上拿了一把弓。
那里摆的都是传统弓，她喜欢用外表美观威力巨大的复合弓，可惜这里没有。
事实上穿越过来后她就鲜少射箭了。
就只刚过来时，用简易的弓箭射杀过几只野味。
上回同萧愈在客船上并肩作战时用的是弩非弓，不需要拉弦那种，轻松很多。
很多人认为弓箭手在战斗中是最轻松的，实则拉弦射箭也是个体力活，气力小的人根本做不来。
“我得先适应适应再上场。”秦欢掂着弓道。
今天射场这边刚好设了比赛。
头奖是一只漂亮的蝴蝶璎珞，是秦欢喜欢的那种精致物件儿，但要求是用五支箭拿四十环以上。
那就意味着每支箭至少中八环。
萧愈倚在一旁环臂轻笑，“没关系，你先上，你不行我给你拿下。”
“你要是也不行呢？”秦欢瞥了他一眼。
萧愈，“……”
这话听着有点怪。
这姑娘大抵不知道，男人可不能说不行。
秦欢若是听得到他的心声，定会来一句：你猜我知不知道。
“秦姑娘也喜欢那串璎珞么？”这时，身旁传来一道略带些傲气的女音，笑吟吟道，“那我们可要做一回对手了。”
回首一瞧，果然是魏锦茉，身旁跟着白祈佑。
那一袭霓华似的粉色纱裙，在满是劲装轻装的马场中格外鲜艳。
秦欢从她身上嗅到一抹香料气息，很微弱，是方才没有的。猜想这姑娘补过妆。
“秦姑娘的马术好，射术定也差不了，锦茉，你可算是遇上对手了。”白祈佑笑着打趣。
魏锦茉不以为意，她不怎么骑马，但对自个儿的射术格外自信。
那可是她那被称作“战神少将军”的表兄亲自教的，她可不信小镇小县能出什么厉害师傅，把秦欢教成一个神射手。
“那魏姑娘请先吧。”秦欢拉了拉弓弦，她还待热热身。
她没有那么强的胜负欲，但是要比的话，自然得竭尽全力。
魏锦茉微扬唇角，拣了只合适的扳指套上，抓了五支箭上台。
“萧侯爷有没有兴致来上几发？”白祈佑目光追随魏锦茉，漫不经心的问。
“不必。”萧愈拒绝，目光始终放在拉弓弦各种比划的秦欢身上。
“先射两箭试试？”他笑道。
秦欢颔首，对着台下的热身靶射了两箭，一个五环，一个六环。
恰逢魏锦茉下台，瞧见七十来米开外靶子上，秦欢射的两支箭，扯了扯唇角，勾出抹轻蔑笑容。
“殿下觉得我射的如何？”魏锦茉觉着，她现下完全不必把秦欢放在眼中了，有些小傲娇的问白祈佑。
“三个八环两个九环，很不错。”白祈佑赞扬道。
于是一加便是四十二环。
“姑娘。”负责赛事的妇人跟了过来，笑吟吟递上那串蝴蝶璎珞，“你是第一个越过四十环的人，这璎珞是你的了！”
魏锦茉目色微转，见秦欢正与萧愈交谈着什么，完全没将这边的情况放于眼中。不免暗恼，又觉着秦欢是刻意装聋作哑不敢上台。
“再等等，秦姑娘还未上台呢。”魏锦茉对那妇人道，转头就唤了秦欢。
秦欢提箭上台，白祈佑开口了，“秦姑娘这张弓貌似大一号，公平起见不如就用锦茉方才用过那张？”
秦欢将弓搁下，抬手抓住魏锦茉掷过来那张。
踏上射台，站定身子，看着数十米开外的靶子，翻手从箭壶掏出第一支箭。
搭弦开弓，目色沉静的校靶，“咻——”的一声，一箭射出——八环。
旋即是第二发，秦欢找到了从前在父亲的马场，用复合弓射箭的感觉，她一下拿到了九环。
接下来三发皆是十环，锋利的箭矢紧紧咬住红心！
白祈佑和魏锦茉皆有些目瞪口呆。
只萧愈看着他风姿出众的姑娘，目中全是欣赏的笑意。
妇人笑容更甚，上前赞扬秦欢是神射手，将那蝴蝶璎珞塞到她手中，“姑娘方才驯马我也瞧见了，小小年纪可真厉害！我们这边射箭区每个月都会有比赛，姑娘感兴趣可以常关注！”
“多谢。”秦欢道了谢，收起璎珞来到萧愈身边。
“秦姑娘真是给了我们颇多惊喜。”白祈佑这话倒是发自内心，这短短的时间他看秦欢的目光换了再换。
倒没注意到微垂着头的魏锦茉，轻咬唇瓣目中闪过难堪。
秦欢有所觉察，心里好笑这位魏姑娘竟拿她做了情敌。
“我们再去别处瞧瞧？”萧愈也是不想同这二人一块儿，询问秦欢。
秦欢正要点头，就听马场里一阵混乱，男人女人的尖叫一齐传来。
“那不是秦姑娘驯服的马么？”白祈佑道。
“怎么回事？”秦欢定睛看着闯入场中那匹栗色马，它比方才更疯狂，似斗牛场的牛，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已经撞翻、踩踏了不少人。
闻人氏的驯马者很快进入马场进行阻拦。
然而完全无用，反被暴躁的骏马掀翻在地。
混乱之下，不知为何，那马匹竟朝着射场这边奔来！
“哒哒哒”的马蹄声急促若暴雨，恍惚间似乎地面都在轻颤，射场内的人惊恐万状，纷纷散开，口中直道这马疯了！
秦欢看着狂奔而来的马匹，一时间竟觉它的目标是自己！
萧愈几乎即刻揽了秦欢，几个弹步往一旁去。
当马匹调转方向，再度奔向她时，秦欢确定它的目标真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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