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 既然如此

第二三八章    既然如此

简知闻言，心中一紧，接着便放松下来，有些事情，既然自己无法应对，除了随心应对还能怎样？

老人看着简知无声的笑了，笑容里有些残忍和兴奋地味道，余光中看到了房间废墟中无声呐喊的几人，皱了皱眉，歪着头，问道，“为什么你们还能活着？守护阵法….你们这样低贱的毫无作用的人，凭什么用守护阵法？”

在转过头来，老人看着简知，说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你慢慢地说，慢一点没关系，说的时间越长，你存活的时间越长。你慢慢的说，我有的是时间，我不着急。”

简知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变成了一团浆糊，怎么今日遇见的，都是言行异常的疯子？但当一个疯子实力强大到你根本惹不起的时候，你除了陪他一起疯之外，还能怎么样？既然问了，简知也只好回答，从自己的角度，一点点的说了起来。

自己看明白的，自己看不明白的，都说了出来，其中也有意思解惑的意思在里面。

只是这个简知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姓名的老人，一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如果不是之前的疯言疯语，此刻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安静而沧桑的胖老头。

一直到简知说完，胖老头才喃喃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些神使自作聪明，以为自己骗过了他。他们却不知道，这齐老鬼是如何奸诈，与他斗心眼…召唤者是现世的坐标，没了坐标，自然难以存在于世，这个道理举世皆知，他们偏还以为这是个秘密。以为自己做出了杀人的样子，便有人信了么？”

简知恍然，他们之间，也并不仅仅是‘力’的比拼。只是自己所知不多，一时没有看懂罢了。闻言连忙表示赞同，说道，“不错，他们确实是小看了齐公公。”

胖老头说道，“岂止是好看，这眼神怕也很差，少主都已经死了，还要再出手一次，岂非是多此一举？若换做是我，定然全力杀死齐石泉，哦，齐石泉就是这个老家伙，就是你说的齐公公。”

简知一边点头，心里一边邮箱道，南不成这世上的神仙妖怪都像你们一样嗜杀吗？那个小太监如此，齐公公好些，对于人命也未见得如何看重，这个胖胖的老头更是满嘴的杀杀杀。难道这就是魔门和道门的区别？一个稀释自己的欲望，一个却在放大自己的欲望。

胖老头淡淡的说到，“你既然已经说完了，那便去死吧，不过看在你说了这么多的份上，我允许你选择怎么去死。或者…”说着，他指指站在房间废墟上的几人，继续说道，“这些人，你杀了一个，我便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杀了两个，就能多活两个月。若是都杀了，你便还能活上一年！”

简知眉毛一扬，古怪的笑了，说道，“老人家的好意，心领了，只是我这个人，谁也不信，只有自己能拿到的东西，才算是自己的。别人给我的，再好我也不要。”

胖老头哈哈大笑，嘴角一些鄙夷的意味，说道，“天予不受，反受其诹，所谓天道，便是生死由天。你杀的人，只要是该死的，便是替天行道。什么是道？道便是顺天杀人！”

简知不服，问道，“你又如何知道何人该杀？”

胖老头自然而然的说道，“我想杀的人，自然便是老天爷给我的信号，如此便能知道了。”

简知哑然，无言以对，最后有些无语的说到，“以己心为天心，以己之好恶度天之喜好，岂非荒谬至极？”胖老头哈哈大笑，说道，“好一句‘以己心为天心，以己之好恶度天之喜好’！不过若说是荒谬，这才叫做荒谬。大道一途，本无定理，为何那些道门的便是对的？若他们一定是对的，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早就该死绝了？”

简知摇摇头，无心辩论，对于这些，他自己都没有想明白，再说下去，也不过是些文字游戏。道门自然不见得便是对的，可魔门的所为，定然是错的。天生万物，自然便是外物该生，残杀生灵，自然便是错的。况且，大道什么的，离自己还很是遥远，现在想这些也未免太早了些。

一个人的大道，便该如一篇文章一样，只有细细读了，通了全意，明了前后，才能知道它说的是什么。一个身在文章中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篇文章说的究竟是什么。一个人，还在纷杂的尘世之中，又如何能知道自己的道之所在？

可道门中人，避世而不能静心，隐居而热衷权势名声，自然也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同样的，魔门之人，入世而自傲于尘世，居于凡尘而毫无敬畏认同之心，自然也尽是些随心所欲的疯子，

道，自然是在的，只是在哪里却又如雾里看花一般，这样也对，这样也不对，那样也对，那样也不对。境界不到，看到了，也只是熟视无睹，真假难辨似是而非，努力寻找，劳心劳力费尽心思也是徒劳。

胖老头说道，“你看，你这样的人，给你机会都抓不住。你这不是该死，又是什么？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简知心中有些怒意，一把抽出长刀，扔掉了刀鞘，迎着他讥讽的笑容，说道，“该不该的，我不知道，你若想杀我自然简单，只是想要让我束手就擒，却也不能！”

胖老头点点头，竟然有些赞赏之意，说道，“这才有趣，越是挣扎才越是有趣。”

简知扬眉说道，“既然如此…”“既然如此，明前辈既然要杀我黑冰台的人，自然也已经做好了灭门的准备了！”简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

简知看时，原来不知何时，尹世友到了，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大出意料，竟然是盘镇魏无忌二人。他们两人的运气倒好，刚才出事之时竟然不在。

被称作‘明前辈’的胖老头转过头来，死死的看着尹世友，问道，“死太监？！你说他是黑冰台的人，他便是黑冰台的人么？况且，我鬼影宗该死便死，不该死的，你杀也杀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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