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来向朕示威的
大唐国,长安,居然卧虎藏龙,有这样一个犹如天人下凡一般的旷世奇才。
这是可喜可贺的事。
但是——
这样的旷世奇才为何不早崭露头角?
当然,像这样的旷世奇才,自持清高不屑入仕,情有可原。
难道是要大隐于市?
这也不对,否则不会在书语台一鸣惊人,展露其才。
李源感觉脑子有些乱了。
李源的脑子虽乱,还不至于是一团浆糊,作为一国之君,他想的更多更远。
李源唤过秦公公。
“派人盯着书语台,只要那位苏先生出现,你亲自赶去,不要暴露自己,也不要惊扰他。”
秦公公明白皇上的意思,应一声,即刻安排影卫前往书语台。
秦公公回到“甘露殿”时,李源正立在案前挥毫御笔苏释的诗词。
李源写完之后,让其他太监把字幅拿走,在案前立了一阵,又饱蘸墨汁,书下一个“寿”字。
“今日是叶老太爷的寿辰,朕还是要有所表示,就送一个寿给叶老太爷吧!另外再添一对玉如意,秦公公,给叶老太爷送去吧!”李源离开书案道。
秦公公应一声“遵旨”。
看来这皇上的事一天到晚还真不少,秦公公也没少歇脚。
…………
“叶府”。
今日是叶老太爷的寿辰,因为之前有意外的事发生,叶老太爷不愿自己的寿辰像往年那样大操大办,弄成长安的热点,所以办得很低调。
虽然“叶府”把老太爷的寿宴办低调了,但前来给叶老太爷贺寿的人,还是一茬接一茬,“叶府”大门前是车水马龙。
秦公公带着皇上的贺礼来时,让祝寿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皇上御笔的“寿”字和一对玉如意,摆放在“叶府”的正大厅之上,让前来贺寿的达官贵人无不羡慕。
叶老太爷向皇宫方向恭恭敬敬的叩谢皇上圣恩。
直到秦公公告退时,叶老太爷还没见秦公公说还有圣旨,忍不住低声问道:“秦公公,皇上没有别的旨意了?”
秦公公明白叶老太爷的意思,低声道:“皇上没有别的旨意了,有的事皇上暂且放下,等以后再议。”
只要皇上不提赐婚之事,叶老太爷就放下心了,老规矩,暗暗给了秦公公辛苦费。
秦公公请叶老太爷留步,告辞而去。
秦公公的马车离开“叶府”还没走出多远,后面就有一辆马车赶了上来,两辆马车并行之时,秦公公就听见有人叫他。
秦公公揭开窗帘,见是叶大小姐,还没来得及多想这丫头干嘛,就见叶大小姐笑着道:“秦公公,我也要进宫去,一路同行好不好。”
秦公公笑道:“叶大小姐,今日是你爷爷的寿辰,你不在府上陪你爷爷,进宫去干什么?”
叶秋影道:“有那么多人陪着爷爷说话,我就是多余的,去宫里遛一遛,然后再回去。”
这丫头敢情把皇宫当着遛弯的地了。
叶秋影又接着道:“秦公公,今日我进宫就不去见皇上了,只去六皇子殿下那儿看看,您老告诉皇上一声,等下次我进宫的时候,再去看皇上。”
这丫头大咧得让秦公公无语。
不过对于规矩多多,礼数繁繁的皇宫来说,这丫头就是一缕清风,让人神清气爽,这就是皇上允许这丫头可以大咧,甚至放肆的原因。
“好好好!我记住了。”秦公公也喜欢这丫头的大咧。
来到皇宫,叶秋影下马车后就带着小玉小翠去六皇子殿下处,秦公公回“甘露殿”回话。
“这丫头今日还进宫来看晨儿?”李源听秦公公说叶大小姐去看六皇子殿下了,还真有点不相信,道:“难道叶府今日不够热闹?”
秦公公当然不会说出这丫头把皇宫当着遛弯的地儿,道:“老奴见叶小姐还带着两个大食盒,不知装的啥好吃的。”
李源笑道:“这丫头有意思啊!还给晨儿带她府上好吃的了。”
李源说完起身准备离开“甘露殿”,没走出两步,就去一边的楠木椅坐了,道:“朕要是去了,这丫头肯定就没趣了,还是不去的好。”
李源刚才居然萌发了一点点的童心,差点就要去看看这叶丫头给晨儿送的什么好吃的。
李源展展眉,漫不经心的道:“这丫头今日来,是向朕示威的。”
接着问道:“叶老太爷问过吗?”
秦公公明白皇上的意思,回道:“叶老太爷问了,老奴告诉他,皇上把那事暂放下了。”
李源笑道:“那老家伙今日总算可以安安心心过一个寿辰了。”
…………
叶秋影来到小殿,自然是让顺妃欢天喜地,十三年了,顺妃这几日过得最为舒心。
不仅是儿子恢复了神智,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叶姑娘来关心儿子。
在叶秋影打开带来的食盒,一边亲手取出精美的佳肴,一边道:“今日给娘娘和六皇子殿下带几样难得的美食,请娘娘和六皇子殿下品尝品尝。”
顺妃还没来得及感谢叶小姐,丫鬟小玉忍不住道:“娘娘,今日是我家太老爷的寿辰,我家小姐特意挑选了几道好菜,送给娘娘和六皇子殿下。”
顺妃的待遇虽然有所改善,消息还是闭塞,听小玉一说,这才知道今日是叶老太爷的寿辰,而且叶小姐还送来了佳肴请她娘儿俩品尝,感动不已。
所谓礼尚往来,顺妃想要给叶老太爷送一份贺寿之礼,可惜没有拿得出手的礼品,不免着急起来,又是尴尬,道:“叶姑娘,今日是你爷爷的寿辰,你还来看晨儿,这,这——”
顺妃语无伦次道:“叶姑娘,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对了,叶姑娘,你不要笑话,我,我真的没什么好一点的东西拿得出手,给你爷爷贺寿,就请你带一句给你爷爷吧!祝你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晨跟着学舌道:“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叶秋影谢了顺妃娘娘后,侧头对李晨笑道:“殿下,要不要去给老寿星拜寿,老寿星会让你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李晨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今日来,不会是借此要带我私奔了吧!
这也太逆天了。
难道父皇已经下旨赐婚了?
这丫头受不了了?
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要带一个皇子私奔了?
李晨傻呵呵的拍手道:“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叶秋影看着李晨,仍笑道:“殿下,要不要去贺寿?”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晨只是装疯卖傻。
而顺妃此刻恨不得就告诉叶小姐真相。
但现在又确实不是告诉叶小姐真相的时机。
“叶姑娘,如果有机会,晨儿一定会登门,登门道谢的。”顺妃差点说出“登门求亲”的话来。
叶秋影根本就没听出顺妃娘娘差点说错话,而李晨心里却是明明白白,惊了一背的冷汗。
母妃真要失口说错话,这丫头知道他装傻的真相,恐怕就真的要把他给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了。
而叶秋影心里想的是,真有机会,本小姐已经带着这个傻大哥远遁了。
叶秋影对顺妃娘娘一笑,然后又对李晨道:“殿下,跟不跟我去贺寿?我可要走啦!”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晨冲着叶秋影只是这一句话,也冲着叶秋影笑。
是真笑还是傻笑?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这一次,李晨疑心这丫头是要带他私奔的猜测,是三盏红灯。
而李源说这丫头是来向皇上示威,不要皇上赐婚,是三盏绿灯。
只是叶秋影没有想到的是,皇上已经放弃了此次的赐婚打算。
在叶秋影离开后,顺妃不便问儿子中意不中意叶小姐,喝过一口茶水后,故意自言自语道:“多好的一个姑娘,谁要是娶到她,不知是修了多大的福。”
李晨故着没有听见,在床上一个盘坐,道:“开始修身养性了啰!”
顺妃见儿子充耳不闻,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叶小姐放在心上,起身走到儿子的床前,伸手要去揪儿子的耳朵。
李晨一边躲开,一边故着惊呀道:“母妃,干嘛?”
顺妃没有揪住儿子的耳朵,没有继续要揪,一脸不悦的道:“你真的不担心叶姑娘嫁给别人?”
李晨仍然故作一脸的懵皮道:“母妃,你说啥?叶姑娘嫁人怎么啦?她不嫁人吗?”
顺妃也不知道儿子是真的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还是故意的,有些生气了,冲口道:“你想不想娶叶姑娘?”
李晨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忙向母妃摆手道:“母妃,孩儿现在这种情况合适谈婚吗?”
李晨一句话问住母妃。
顺妃瞬间愕然,无语,石化。
好一阵,顺妃才极度黯然的一字一句道:“母妃,母妃期盼晨儿能娶了叶姑娘。”
看着母妃极度黯然的模样,李晨心里不好受了,道:“只要母妃期盼,等时机成熟,孩儿娶了那丫头就是。”
就算是儿子说的大实话,顺妃也难以开怀,移步向外走去,道:“晨儿,好好调息吧!”
看着母妃失落的背影,李晨紧咬牙关,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动。
…………
入夜。
今晚的书语台比以往任何一日都热闹,一座难求,就连平时空置的八仙大桌,今晚也被以贺老先生为首的大唐国文坛的大家大儒围坐满了。
当然,八仙大桌的主位空着。
不用说,空着的主位是恭候苏释苏先生的。
整个书语台的文人墨客和才子佳人,也都翘首以盼苏释苏先生的到来。
大家都毫不怀疑苏释苏先生今晚不会不来。
必定,如此让人羡慕的拉风派头,就是神仙也不得不要露个脸来显摆。
然而,直到午夜来临,苏释苏先生也没有在书语台现身,仿佛苏释苏先生从来没有在书语台出现过一样。
贺老先生熬不住了,必定是上了一大把岁数的人。
但是贺老先生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必定昨晚一没问苏先生身居何处,二没与苏先生约定今晚在书语台相见,今晚等不到苏先生来,不是苏先生的错,是他们自以为苏先生回来。
贺老先生离开之前留了话,只要苏先生来,不管何时都要留住苏先生,他贺老先生一定赶来相陪。
还有就是,只要苏先生来书语台,这八仙大桌的主位是苏先生的,不管是苏先生一人,还是有人随同,而且苏先生在书语台的一切用度,都记在他贺老先生的账上。
李晨今晚确实没来书语台。
繁华的长安城,除了东、西两市在夜晚依旧繁华热闹外,其它地方早就万籁俱寂,空荡荡的大街小巷宛如“鬼城”一般。
此时的李晨带着面具,一身夜行服,身影飘逸的穿梭在“鬼城”的大街小巷间。
长安城的地图虽然烙在了李晨的脑袋里,但古人绘制的地图欠缺精度,李晨要实地验证。
掌握地理是一切计划和行动的重要条件之一,也是百战不殆的基础。
越靠近“东市”,李晨的行动更谨慎,必定大唐国的王府和不少大臣的官邸都坐落于此,“东市”巡夜的衙役和官兵自然不少。
李晨今晚的目的只是探清路况,没有别的打算。
但是,计划不如变化快。
李晨看到“建王府”的时候,在暗处没有移身了。
要不要进二哥的王府探一探,李晨开始抉择。
因为,二哥李建就是制造那件震惊长安,“六皇子调戏叶大小姐”事件的主谋。
这对李晨想要进二哥王府一探的念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很快,李晨放弃了要一探二哥王府的念头。
谨慎,是李晨作为一个超级特工王的基本素养。
李晨回到小殿的时候,已经是丑时初。
小红伏案睡得正香。
李晨没有惊扰小红,轻手轻脚先更了面具和夜行服,正准备自己打水洗漱,小红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见殿下已经回来,赶紧起身伺候殿下洗漱。
李晨洗漱之后,并没有歇息,和小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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