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江湖游子，前来拜山
翌日一早，天朗气清。
萧辰早早起来，特意去斋堂拿了早饭回来，想要叫淑妃一起在房中用膳。
推开房门，便见美人沐浴着山寺清透的日光，香腮红唇，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之下微微翕动着，藕荷色的肚兜衬着雪白的肌肤，清灵动人。
淑妃睡得香甜，完全没察觉到萧辰进来，睡梦中嘤咛一声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美背和一片清秀起伏的峰峦，一双修长的美腿交叠而卧，山谷中的溪流引人入胜。
萧辰将食盒轻轻放下，一时雅兴大起，想让淑妃体验一番睡梦中的按摩。
窗外翠鸟轻鸣，屋内云水涟涟。
淑妃嗔怪地睁开眼，朦胧的睡眼已是又羞又气，红彤彤地泛着点点盈波，“小辰子，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娘娘只说，舒不舒服？”萧辰腻在淑妃身边，清晨总是格外活跃些，自己实在有些难受，“好娘娘，你帮帮奴才？”
淑妃娇嗔一眼，“等下还要论道，若是输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不要命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萧辰亲昵地在淑妃耳边，十分委屈，“而且娘娘若是不帮奴才，奴才坏了，便也不用大礼寺首尊杀了我，我自己便死了。”
淑妃微微一声轻叹，脸上红晕未退，也是实在拿他没办法，“看在你即将要上战场的份儿上，今日本宫便便宜了你，下不为例。”
“好娘娘，你最疼奴才。”
萧辰舒坦地舒展了身体，囫囵地想，是下不为例，老子一定得想个法子让你真正属于我。
又过了好一会儿，青布窗幔才被拉开，淑妃娇眸微挑，傲气地抬起素手，“你伺候本宫清洗。”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好好伺候您。”
萧辰躬身扶着淑妃往铜盆边走去，心里是极其满足的。
认真地搓着手，淑妃却是心内担忧，不由道：“小辰子，你告诉本宫实话，你看过的禅经究竟有几本？”
萧辰一挑眉，把帕子递给淑妃，无所谓道：“没看过啊。”
“没看过？”淑妃面色一惊，秀眸不禁笼上一层愁云，“如此，你居然还敢答应与首尊论道？萧辰，你若输了，丢的可是皇家的脸，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不行，我这就收拾东西，等下我装病晕倒，你便说我旧疾复发需要找独一的大夫医治，咱们赶紧下山去！”
淑妃当真不顾花容月色，头发还没梳，便去一边整理包袱了。
萧辰见她如此为自己担心，不由心中一暖，从身后抱住了淑妃，“云淑，你放心，我有十成的把握能赢。”
“真的？”淑妃眼中疑惑，更多的是担忧。
萧辰讳莫如深，更加将她搂紧了些，“你要学会相信你的男人。”
“油嘴滑舌”淑妃娇怒着推开了他，“你别胡说。”
萧辰笑笑，没有过多计较。
正好，项宜春和魏忠贤过来请安，萧辰便让他们把早饭拿进来一起吃了，饭后掐着时间，不早不晚地悠然去到大明堂。
此时大明堂里内外已是人满为患，来过素斋节的百姓们、还有寺中本身的这些弟子，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萧辰到来。
“那宦官真懂禅法？若是出了洋相，咱们可有乐子捡。”
“我看这乐子咱们捡定了，就算他真懂一些，又能怎样？还能比得过方正大师？”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显然都没把萧辰放在眼里。
萧辰一路负手而行，好像完全没听见这些不好的声音，依旧气度从容稳健，面如春风。
“方正大师，久等了”萧辰在大明堂中站定，向方正拱了拱手，“不过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呢，本督没来迟吧？”
“督主哪里的话？既然在我寺之地论道，老衲自然应该尽地主之谊，早些恭候督主才是”方正说着，向萧辰一抬手，指向大明堂对面的一张高高的首座，“督主，请上座。”
而与此位对应的，便是方正的首尊宝座，两厢成对峙之势。
萧辰笑笑，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既如此，本督也就不客气了。”
“方正大师，咱们稍作准备，这便开始吧。”
方正揖了一礼，“无量寿佛，便依萧督主所言。”
两人方一在各自椅子上坐定，大明堂外，那些原本翘首以盼的百姓们忽然骚乱起来。
一个小和尚狂奔着跑向殿前，大喊道：“报……有人擅闯山门！”
首尊眉心一皱，沉声问：“是何人？”
小和尚摇摇头，“不认识，但是一路厮杀硬闯，咱们的人竟渐渐不敌。”
“混账！”方竞砸了下椅子扶手，愠怒地站起来，“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两个的敢来擅闯大礼寺！”
“首尊，我这带人下去看看，把此人绑回来，以儆效尤！”
方正点点头，手中平静地捻动着禅珠道：“去吧。”
方竞当即便带了一队小弟子，和武僧堂一起，往上下赶去。
然而外面的动乱声越来越大，随着山寺的风，一阵血腥气飘来，局势已经不好控制。
萧辰起身，没多说什么，只是沉稳从容地走下高座，主动向方正提出，“既然寺中有事，贵寺还是先处理自己的事情要紧，论道可以暂且搁置。”
方正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还能保持着沉稳的佛面，但道心已动，心中自是担忧，因而痛快地揖了一礼，“也好，那么既如此，便请萧督主稍作，老衲去去就回。”
萧辰点点头，示意他先行。
方正很快便亲自带着大明堂里剩下的大师父们，一并向山下而去。
萧辰心中好奇，也便跟上去询看一二。
拨开人群，只见一个浑身浴血的中年侠客，手中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一步一阶地向山顶走来。
而他的周围，散倒了一地被打败的大礼寺弟子们，形成了一个孤军破敌、杀无赦的血色战场。
方正顿时脸色一变，威严凝重地扬声冷问：“阁下是何人？报上名来！”
秦长风幽冷地抬起头，斗笠之下的冰寒冷眸迸发出一抹决绝的杀意，一字一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游子，秦、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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