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王老哥
等到了时间江源就与那老人家一同赶往了养殖场，在养殖场的路上一人一鬼四顾无言，只有带着腥臭气息的夜风带着微微的凉意萦绕在江源的身周。
地上的土路上还残留着前些天下雨残留的湿润，以至于江源虽然视力已然很好，但不经意间还是时不时踩进泥坑里。
很快，也就是七点左右，两人就看见了一座看起来有些废弃的养殖场，远远的江源就闻道一股独属于烂肉的腥气，但江源知道，这种味道则代表着在近期内这里面有着生物在近期内死掉了。
江源深吸口气，敲了敲养殖场的大门，大门很快就被推开了，推门的是一个骨瘦如柴却异常细长的鬼，它在推开门后就静静的用手扶在门后，用着空洞的眼眶注视着江源。
见状那老人却是走上前道：“王老哥，你还记得我吗？”
那鬼听到这句话后，将空洞的眼眶聚焦到老人身上。
“还活着？”那鬼没有牙齿的嘴巴上下开合着，发出沙哑尖细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老人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道：“活着。”
将身体从趴伏的门框前移开，示意两人进来，江源也没有迟疑，跟在老人的脚步后面，跟着一同走进了养殖场。
养殖场内腥臭味愈发的浓厚，四周都光秃秃的，没有一点植被的影子，只有在北侧存在着一片林子。
说是林子，但实际上被侵蚀的土地上也不可能还有正常的树木存活着，这些树木也都只剩下了腐朽的躯干屹立在地面上，估计再过不了几年，这些枯木也会在时间的冲刷下，彻底与这片土地融为一起。
而那细长的养殖场老板鬼，走在前面自言自语般说着江源在意的内容。
“枯木养不活，猪。”
“猪，都要死了......还活着。”
这些念叨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宛如黑暗之中的靡靡之音困扰着此鬼的内心世界，见状老人在后面有些可怜又有些无奈的与江源解释道：“王老哥啊，生前是白手起家，建立起了这间养殖场，说起来，也颇为不容易，只可惜在一二年那时，被城里的猪肉贩子联合抵制。”
顿了顿老人看向原本是该放满猪饲料的地方，被烂肉与木屑放满，其上还飞舞着不知名的蝇虫。
随即老人继续道：“抵制的原因，竟然是猪肉上有猪瘟，我还不知道吗，王老哥为了照顾这些猪，恨不得晚上和猪睡到一起，哪能可能让猪得了那猪瘟。”
“这些从始至终，便都是同行的打压。”说到这里老人也不便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已然到了地方，眼前是一个猪圈，猪圈中还活着三只猪。
三只猪看起来都病怏怏的，不过无论是猪圈内的环境，还是猪棚的质量都没有丝毫问题，除了在食盆中散发着恶臭的肉块与木屑之外。
江源在此时对着王老哥开口道：“我身上有一种菌类，可以让猪在这片土地上长久的活下来。”江源原本的打算是将猪买回去在鬼村里养，但见到养殖场这般模样。
江源换了主意，不打算将猪带到鬼村里养，毕竟术业有专攻，把猪放在这里照顾没准要比自己照顾要来的好很多，毕竟江源可没有养猪的经验。
而在听到江源说的话后，被称之为王老哥的鬼猛地转头，沙哑的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在哪里？养活，猪....是我的命，根。”王老哥急切的拿细长的爪子挠着自己的脖子，渗出点点血迹。
江源闻言却是没有废话，从自己的伤口处摘下食腐菇，对着王老哥道：“就是这个，有了这个就能让生物可以消化被侵蚀过的土地，实现活着的生物吃土也能存活的目的。”
在说出这番话后江源为了应证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从地上抓了一把土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说实话这土的味道并不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很糟了，味道就像是腐肉参杂着烂掉的海鲜，口感即恶心还发苦，可江源还是咽了下去，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
在看到这一幕后，江源能从王老哥的神情中看到震惊的神色，随即王老哥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老人用空洞的眼眶询问着。
点了点头，老人示意江源并没有欺骗，而在见到江源真的将，没有办法食用的泥土吃下肚子后，王老哥也有些激动的道：“愿意，合同，签署。”
江源在听到王老哥说完这些话后，早有准备般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份拟造的羊皮纸合同，在来之前江源共拟造了两份合同备用，一张是购买合同，另一张则就是眼下的合作合同。
在王老哥蹲身接过合同后，江源就静静的等待着，而合同中的内容也十分的正规，完全没有所谓的霸王条款。
而详细的其中的条款大体是，猪在移植食腐菇后身上定期处理的食腐菇，最终的归属权是江源所有的。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被食腐菇寄生的任何载体，最终的收购权永远在江源这里，而这种条款在江源这里，或许，可能，自然，不是，霸王条款。
首当其冲，也只算是研发产品的专属版权费？总之不管如何在王老哥签订完合作合同后，这两项最为重要的权益便被握在了江源的手上。
毕竟江源也要保证带有食腐菇菌丝的猪肉不能外流不是，毕竟谁又能保证食腐菇这东西被生食过后产生什么问题。
在签订完合同后，江源照例将签完合同的羊皮纸烧掉，以此来增加逼格。
随后便是将食腐菇寄生在猪身上的步骤了，随便撤了点身体表面的菌丝，江源便将菌丝置于那些家猪的背上。
随着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江源在大约三十分钟后完成了食腐菇的寄生。
在一切完成之后擦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宛如长胜的将军般站在三头猪身上傲视群雄。
在猪圈外王老哥有些缓慢呆滞的问道：“他，一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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