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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在劫难逃


  月的滨海,天还是热热的三个人在岛上转了两个来回,天色渐渐晚了,徐徐的海风也带来些凉意再一次从山上下到海边时,狄花儿直嚷嚷饿了,于是,一个人就在龙岛的黄昏

          里野餐他们回到海边的树林旁边,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远处的海水和海水送来的气息,吃着刚刚炖熟的蘑菇、野菜,顺便喝起了易拉罐里的青岛啤酒那时候,船工和孩们已

          经离开了他们成了龙岛上唯一的人类

          接下来,太阳落入海,月亮升了起来他们舍不得这儿的月色,也想体验一下岛上住宿的感觉,就只能在岛上住下来狄花儿与母亲怕让蛇虫咬了,就让庾虎学着电影上越南人的

          样,绑起了吊床庾虎找出了绳索,狄花儿帮忙,小夫妻俩一边干活,一边说着**的话“丈母娘”成了多余的人她看看无趣,就离开了他们,到海水里去了她想像白天刚来时看见的

          鱼群那样在海水里扑腾扑腾

          她刚扑腾了一会儿,花儿也来了她看着水里的妈妈,也来了兴致,就脱掉衣服,跳进了水里

          娘儿两个都光着身,一丝不挂,让海水触摸着她们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扑腾累了,两个人躺在水上,让一波一波的海浪推拥着她们她们也仿佛变成了海浪,成了大海的一部分

          然后,她们就坐在了沙滩上

          柔软又温热的沙滩使她们产生了想像

          还有不断向她们涌动的海水,像是男人的手,不断地撩拨着她们

          妈妈说:“花儿”

          花儿说:“嗯?”

          妈妈问:“你和他,就这么样,又好上了”

          花儿说:“是呀,妈妈,这不是很好吗?”

          妈妈说:“将来,那个军红会找你算帐的”

          花儿说:“军红,她凭什么找我算帐?”

          妈妈说:“因为你抢了她的男人”

          花儿说:“虎凭什么就是她的男人?让她一个人独占?”

          妈妈说:“别忘了,人家是合法夫妻,结婚了的”

          花儿说:“结婚?不就是个婚礼吗?她与他结婚前,我就与他在营房里睡觉了我比她先到”

          妈妈说:“话不能那么说,人家有结婚证书有法律保护”

          花儿说:“可是,我生了庾虎的孩我们有女儿的亲情保护”

          妈妈说:“这……总是不牢靠花儿,听妈妈的话,再找个男人,趁你还年轻”

          花儿看着海水

          妈妈说:“我让人替你找”

          花儿摇起了头

          妈妈问:“是舍不得庾虎?还是不想找?”

          花儿说:“不是,都不是”

          妈妈又说:“这样下去,我很担心你别弄得两头空,耽误了自己啊”

          花儿说:“妈妈,就这样感情这种事,太伤人心……”

          然后,妈妈就听见了女儿离去的声音

          她觉得坐在这儿享受这种夜色很舒服,很晚才回到吊床那儿她发现女儿的床上并没有人当她听见从松林深处传来的喘息声和呻吟声的时候,她就知道为什么吊床是空的了

          岛上太安静了,它让她听见了女儿与女婿隐秘的声音

          女婿的喘息声粗重,女儿的喘息声显得娇滴滴的两个人同时发出的声音太有挑逗性了它撩拨着她这个老女人她突然想起了一个**的黄色录像带,录像带上是女婿与岳母通奸的

          内容她突然明白了庾虎为什么要开发这个渺无人烟的小荒岛她想,这两个年轻的男女要是在家里、在屋里,而不是在岛上的松林里,他们就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这儿的世界太好

          了只有来到这个世界,人才会充分享受和放纵自己的一切他们的声音这么大,这么撩拨人的**她甚至羡慕他们,连同他们**时发出的那种声音

          声音在继续,在松林的深处

          ……

          她在朦胧听见他们回来了,先是女儿,然后是女婿他们悄无声息地上了吊床他们大概是干得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龙岛成了无声的世界,笼在一片美丽的月光里

          海水在响在远处,在身边

          到了下半夜,月亮斜到了西边的天际

          大海像接到了黎明的即将到来的讯息,风儿轻轻吹来,海浪发出了轻轻的轰鸣

          花儿躺在吊床上,发现松树的树冠把西下的月光弄得有些支离破碎了她看看吊床上的他,觉得自己比军红还幸福

          她叫了他一声

          她说“虎”

          他回答:“嗯?”

          她说:“我还想……要你”

          她说她想要他、要他她一遍一遍地说,声音像是断了节的游弦一样她一边说着一边亲吻他的身体他就给了她她叫喊着要他动作狠一点儿她抓着他的肩膀,抓着她能抓着的地方

          她的眼睛里喷涌着泪水他不知道她的**上来会这么疯狂她让他狠一点儿再狠一点儿她叫着他的名字舌头像是僵硬了一般,急促地发出要他快点儿、狠点儿的声音她似乎忘记了妈妈

          就在旁边的吊床上她的声音和扭动刺激着他他喷射的时候他们都大叫了一声然后,他就软在了她缠紧的双臂里她说今天晚上干的太爽了她说她快活得要死了他喘着气,嘴里发出“

          啊、啊”的回应他与军红**,都是戴了套的只有与花儿他才感到了插入女人身体的真正发泄他的脑里一片空白

          月光在他们的身体上流淌着他们没有了睡意两个人瞪着眼睛,看着空濛的天空渐渐亮出了曙光

          天大亮的时候,丈母娘先起来了她准备给这对欢娱了一夜的儿女做早餐可是,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艇突突突地从滨海方向开了过来一个男人站在船头上,往这边大喊:“庾虎

          先生,我们是滨海市委办公厅的请你赶紧准备回家你父亲病重了”

          啊?

          听到这儿,庾虎慌忙滚下吊床,扯过衣服穿起来

          “同志,怎么回事?”丈母娘听到喊声,也慌了急忙朝那艘驶来的摩托快艇跑过去

          “哦,是这么回事:庾省长昨天突然犯了脑梗塞现在,正在医院抢救省长夫人要庾虎赶紧回蓟原”

          自从下了台,庾明就不参加任何宴请了

          不过,今天的宴请有些特殊宴请他的人不是官员,而是一帮摄影艺术家

          这些摄影艺术家都是蓟原人在卧地沟棚户区改造,他们多次自费到工地采风,拍摄了不少高质量的摄影作品,这些作品不仅刊登在报纸上、而且还上了央电视台不少作品还在

          国家大赛获了奖,后来,他们把这些作品做成画册,送给全国各地前来参观学习的客人们,直观、形象地宣传了“棚攺”工程所以,庾明就与他们成了好朋友今天晚上,人家没有

          别的目的,说是有几个人加入了国摄影家协会,邀请他参加庆祝活动他这个闲人就无法推辞,不得不去了

          出于对庾明的关照,美蓉本来是想陪同他一起赴宴的因为蕊蕊没人看,就没有跟着去不过,她了解丈夫的酒品,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贪杯,也不会喝醉,她去不去,无所谓的

          事情

          结果,这一场不起眼儿小型酒会,就酿出了一场不该发生的大病来

          其实是美蓉想错了她的丈夫,平时可以拿身份,不贪杯可是,现在,他政治上失意,又赋闲在家,见了艺术界的朋友不可能不畅饮一番这一番畅饮,就难免勾引出一场大病来

          宴请的地方规格并不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酒店,说是在二楼包房里庾明走进一楼,就听见楼上的几个摄影家吵闹似地大喊着其一个人声音特别刺耳,那是一位拍摄影协会的

          副主席他曾经为吕娴拍过一张写真照片与同行们聚在一起,他常常把这件事抖落出来炫耀

          “她的照片参加大赛,不行不行虽然照片归的不错,可是她的形体不行”

          “怎么不行?人家是全省政界大美人啊”

          “是啊,就冲她是副省长,评委也得给个一等奖”

          “算了算了她真的不行敢情你们没看见,她那儿的阴毛……太长了和那几个小姑娘模特一比,简直就是老太太”

          听到摄影家们讨论这种话题,庾明不由地停住了脚步虽然自己不主政了可还是个省长,现在,自己走进去与他们议论这类话题,是不是不合适啊

          如果他就此止步,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可是,他那种重情义、讲义气的性格害了他他坚持走了进去

          酒桌上的人并不多,连男带女总共八个人,都是担任摄影家协会副主席以上职务的人看见省长来到,他们立刻起立鼓掌欢迎阴毛的问题也就此打住可是,接下来,几个人对他

          开始了啤酒的攻势这啤酒的连续攻势加上对吕娴的数落,情绪、酒精就混在一起了一圈儿下来,庾明喝得就有些迷糊了

          他下面忽然觉出些胀,便晃晃地站立起来,要去厕所这时,一个高个女士竟自报奋勇前来搀扶他他记得当时拒绝了她男人去厕所,女人怎么能陪着去?可是,这位女士宁可去

          陪省长去男厕所,也不愿意继续听这些男人议论女副省长的阴毛问题所以,这位扛惯了重型摄影机的女士就把庾明送到男厕门口进厕所时,他是清醒的方便之后,他走出卫生间,

          看见那位女摄影家还等待在门口,他没用她搀扶,自己挺了挺胸,就大踏步回到了房间继续品尝红酒、鸡汤一直到宴会结束,大家干杯他也是清醒的

          从酒店出来,他们是打了出租车,送他回家的回到家里,他的病态就开始出现了

          先是觉得头很晕一进屋就想要倒下去的样他喊了一声美蓉,屋里空空如也,妻不在,孙女儿也不知道上哪儿了?他觉得很奇怪,正纳闷,发现茶几上放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妻的留言:蕊蕊有点儿发烧,我去儿童医院了如果需要打点滴,我晚回来一会儿饺在电饭锅里热着……

          糟糕蕊蕊怎么发烧了?今天下午,只是咳嗽了几声呀他想要问问情况,又无法与妻联系妻崇尚朴素的生活,身上从来不带手机干脆,去儿童医院看看反正医院离这儿不远,五

          钟也就走到了可是,他一想,自己刚刚喝了酒,脸上通红的,一嘴酒气,怎么去医院?

          他忽然感觉到了有点儿呕,想吐出来于是,急忙跑到卫生间里,往常他喝多了酒,吐出来就能好受点儿他伏在便池上,使劲地呕,只吐出了一点点儿,也没觉得好受到哪儿去

          他摇摇头,懊丧地从卫生间走出来,一不小心,左胳膊一歪,撞在了饮水机的水桶上这是怎么了?自己有点儿歪歪斜斜的样?是不是瘸了?接着他又自己否定了自己:喝酒有喝晕

          的,哪儿有喝瘸了的?一定是自己酒喝多了迷糊,走路不小心碰的接着,他又看见了那张留言的纸条心想,锅里还有饺呢,我尝尝味道如何掀开锅,饺正腾腾地冒着热气他拿起一

          个塞进嘴里,觉得很香,可是吃了这一个,就不想吃第二个了有点儿渴,喝点儿饺汤他顺手舀了一勺饺汤盛在小碗里,端起来一喝,却不知道怎么呛了一口

          怎么回事?喝水也呛?

          其实,呛水、呛饭是脑血拴最典型的前期征兆,如果美蓉这时在家里,将他立刻送往医院,抓紧抢救,这病也许就在个宝贵的小时内解决了可是,此时的庾明,只认为自己是

          喝酒多了,睡一觉就会好所以就没有往脑袋上想

          躺在床上,心里烦燥,根本就无法入睡,庾明又翻身下床,来到书房里上网打开QQ,他看到美玉没在线上,是不是在潜水?他上前询问了一句,没有反应美玉,你怎么不说话

          ?可是,这字打上去之后,没有出现预计的内容,倒是出来一堆乱码妈的,怎么这么别扭?

          岂不知,这个时候,他的病症已经十分明显:左手不好使了然而,他还是归咎于钓饮酒太多,一个酒字,影响了他的自我判断能力,也耽误最佳的治疗时段

          很晚很晚,妻抱着孙女儿回来了屋门打开之后他迷迷糊糊听见妻与一个说话:“大夫,麻烦你了”

          “夫人,不客气”一个女人回答说

          接着,他睁开眼,想看看蕊蕊怎么样,可是眼睛睁不开妻抱孩上了床,他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天,美玉上网,看到姐夫打给她的乱码,好生奇怪,打电话来问庾明只说自己酒后很晕,不会打字了美玉心里牵挂,就赶来探望她这时看到的姐夫,说话已经吐字不清了

          “快,快去医院”她大喊了一声,就让铁羽把自家的车开了过来

          几个人忙着将庾明送到医院里,美蓉抱着孩,不便于跑上跑下的,全是美玉挂号、找医生,实际上,一省之长,如果是办公厅主任带领一队人马将省长送来,院长就会列队迎

          接,岂能让领导亲属跑上跑下?但是,由于事急,来不及找办公厅,庾明就成了平民患者

          美玉挂了一个专家号,来到诊室,专家医生问了病情,庾明只说是酒后头晕但是,医生像是很有经验,立刻告诉他:你的嘴,有点儿歪接着,他扯了一张纸条,告诉美玉,立

          即去做CT这是急诊,不用排队美玉就风风火火地将姐夫弄到了CT室,果然不用排队,庾明脱了鞋就趴上了检测仪器上,从仪器上下来,就在休息室的椅上听结果

          “姐夫,医生让马上住院咱们去住院部”

          “美玉,我这是什么病?医生为什么让我住院?”

          美玉没有回答,拉了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走出门诊部,院里阳光灿烂,晴空万里庾明脚步轻快地走着,美玉却紧紧傍住他,像是怕他摔倒,随时要搀扶他的意思

          “美玉,你不用扶我你看,我没事儿啊”说完,他甩开她的“搀扶”,大踏步地走起来

          几个小时之后,他才知道,从门诊部到住院部这段距离,是他那双健康的双腿在他漫长人生最后一次轻捷的漫步那一足一百米的距离,是他潇洒飘逸人生的最后一次健步如飞

          的秀场

          来到了住院部,找到了神经内科主任医师,美玉就与人家吵起来

          “我姐夫是省长,正省级怎么给安排到大病房?你们的高干病房是给什么人准备的?”

          “这位家属,实地对不起没有床位了请暂时委屈一下,我们马上想办法调”

          “你们医院,太不像话了”美玉嘴里不依不让地说着,但是也无可奈何

          因为,医生告诉她,“别闹了,这病属于抢救耽误了时间,谁也负不起责任”

          这是一个大病房屋里有八张床七张床上躺满了病号和陪护的家属空气混污,气味难闻美玉一问,这些病号除了脑血拴就是脑出血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怎么,我是脑血拴?”庾明问美玉

          美玉没有回答庾明心里却一沉,在农村老家,得脑血拴的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儿、老太太,他们一般都是身体瘫痪,炕上吃、炕上拉,不少人为了不拖累儿女,选择了自杀的

          道路自己才五十四岁,怎么就得上这种病了呢?

          大夫、护士轮流前来,问情况,量血压,验血不到十几分钟,他就打上了点滴

          美玉出去,半天没有回来等她再回到姐夫床前,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了

          “美玉,你怎么了?我这病,是不是不好……”庾明奇怪地问

          “不是”美玉强忍住泪水,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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