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军红的大礼
公公得了脑血拴,军红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应该前去尽孝,为老人家做点儿什么这是她的家教,也是她自己的品行所致可是,父亲却要她别着急他对女儿说:你公公的病纯粹
是因为官场斗争引起的他的病在心里你要去伺候他也倒是应该但不能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去,要带一件好礼物才行
“好礼物?什么好礼物?”军红不明白了,心想,一个省长家什么东西没有,还需要儿媳妇带礼物?
“这礼物不是钱,不是补品而是官场的信息”
“官场的信息?”
“是啊”父亲说:“现在,北省马上就要换届了你公公能不能进入下一届省长的候选人名单,标志着他后期仕途的成败他心里现在一定在为这件事儿窝火你这么去了,他肯定
会问这问那,如果你什么信息也带不去,他会很失望的”
“可是,仕途上的事儿,我哪儿知道什么信息?”军红为难了
“这事儿,就得靠你舅舅了”
呵呵,父亲卖了半天关,原来把宝押在舅舅身上了
“我舅舅不是努力过吗?不是不行吗?”
“可是你舅舅并没有放弃”父亲告诉她,“官场的事儿很微妙,说不定哪天出个什么事儿,你公公的事情就会出现转机了嗯,等几天”
工夫不负有心人,军红在等待舅舅的信息,舅舅也在等待那个意外的机遇什么机遇他说不清,但是,依他多年的经验,每到省级班换届,总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一天,他刚刚走进办公室,干部监督司的司长就送来了一封份举报信
举报信是北省纪委转来的,举报副省长龚歆“强奸未遂”涉刑事件
他觉得事关重大,草草看了一遍,便来到了部长办公室
“哦……这种事,他们核实了吗?”部长很惊讶
“核实过了据说,在核实过程,三平市公安局都有人参与进来了”
“那些警察?”部长皱了皱眉头,“他们,可靠吗?”
“军红的舅舅不知道部长问的可靠是警察可靠,还是这件事是否可靠?但是,从他看过的附件看,北省纪委没有否定这件事,所以才把信转到这儿来
“如果是这样,北省政府换届的候选人名单,部务会还得重讨论一次”
龚歆作为北省政府下一届的省长,本来没有争议了可是,这封举报信,不得不让部里领导再三斟酌
但是,不用龚歆,其他副省长不行,龚歆的位置是没有人能够替代的
可是,如果将龚歆提为省长唯一的候选人,万一选不上呢?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件事不是普通的风流事件,它涉及了刑事法律如果传播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部长们拿不定主意时,房门被推开,军红的舅舅拿了一张红色打印纸的材料走了进来
糟糕一看到这红色的打印纸,部长们知道情况不妙了
利用打印纸的颜色标明问题的严重程度,是干部监督司的一大发明通常,他们把反映干部一般经济问题的材料用白色打印纸打印;把严重违纪问题的材料用黄色打印纸打印;
把涉及一般刑事案件问题的材料用粉红色打印纸打印;而用红色打印纸打出来的材料,就是涉及严重的刑事问题了
难道,龚歆涉及了刑事案件不成?不会
“这份材料,不是说龚歆触犯了刑律,而是涉嫌……”看到部长们惊讶的神色,军红的舅舅解释了一句
原来,这是他们刚刚收到的一封署名信还是那个宾馆小姐,反映三平警方按照某些领导旨意,将她强行送到了蓟原精神病院最近,虽然出了院,有人给她五十万元,要封她的
口还恐吓她:如果嚷出去,她的小命难保
这……部长看完了材料,禁不住皱紧了眉头,随后沉吟道:风流事小,强奸事大;强奸事小,绑架事大;绑架涉黑,其患无穷……
经过一番争论,部务会拿出了一个换届方案:由龚歆、庾明同时作为省长候选人参加选举谁胜谁负,看民意
于是,军红的舅舅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过去,他不敢去姐姐家,也不敢见姐夫的面他是组织部的司长,连个亲家省长都保不住,眼看着被老杜那些小人整下台去这一次,他有
说辞了:经过他的努力,庾明又有了机会
接到妻弟的信息,将军禁不住心大喜,他告诉军红,立即赶往蓟原,带着这个利好消息去看望她的省长公公
听说儿媳妇要请假专门来看望自己,庾明开始还婉言拒绝她觉得儿媳妇是部队的人,演出任务繁重,专门请假看望自己难免影响工作可是,听说儿媳妇将有重要信息带给他,
他就觉得这个信息一定与自己的前程有关,倒禁不住翘首以待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情,军红谢绝了父亲安排的军队小车,也没有坐动车组,而是选择坐飞机等她赶到蓟原精神病院时,发现一大家人都在这儿迎接她呢
“爸爸,我来晚了”军红一见公公的面,首先道歉
“军红啊,你来得不晚我这病早就稳定了,你看,我都可以走路了”庾明说完,站起来走了几步
“爸,你走路这样,能上主席台吗?”军红心情一激动,不知不觉地将那个重要信息透露出来
“军红,你是说……我还能参加换届选举?”庾明重问了一句
“经过舅舅做工作,部里已经同意你作为候选人参加省长选举了”军红说话不忘自己的舅舅,她要强化舅舅在这件事上的分量
“替我谢谢你舅舅他做了一件大好事”庾明心情有些激动,他接着说,“军红啊,我这把年纪了,又得了这个病,做官的不是那么强烈了;可是,人要争一口气呀我工作好好
的,凭什么就不让我主持工作了?换届选举,凭什么不让我参加?这几年,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国务院领导不止一次表扬过我们省的经济工作为什么这组织部门就这么处理干
部?”
“爸,你别激动,人间自有正义在这不,部里同意你做候选人了吗?”庾虎怕爸爸心情激动不利于养病,连忙劝解,“嗯,你就好好养病,刚才,甄珠儿来了电话,说那个专
家有治好你这类病的病例你就抓紧康复,等着走红地毯”
“谁?甄珠儿?”军红听到这儿,吃了一惊,“她也会治这种病?”
“哦,是这医院的小侯大夫在北京找的专家;正好那个甄珠儿认识他,就帮着联系了一下”美蓉生怕小两口发生误会,连忙解释
“爸,你要是去北京,我去护理……”军红觉得自己没有伺候病的公公,有些内疚,想补偿自己的“过失”
“军红,不用你了我开车送爸爸去如果你休假还没有结束,就去滨海咱那房住些日两个多月没住人了得去看看啊”
“是啊,那么贵重的房,不能总是没人住那水管、煤气管呀、时不时地得看着点儿”美蓉提醒说
“嗯,等你和爸爸去了北京,我就回滨海”军红善解人意,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这种性格很招人喜爱,从不固执地争执什么
“怪了,这组织部,怎么突然又这么决定了呢?”晚上,庾明想想军红带来的这个信息,觉得很不理解前些日,“组织”不让他主持工作,目的很明显,那就是不想让他干了
只是,碍于法律,组织部不可能将他这个民选的省长一下拿掉就是了这一次换届选举,正是处理他的好机会,只要取消他的候选人资格,他这省长就通过法律程序罢免掉了可是,
这一次,怎么又考虑他了呢?难道是那个老杜良心发现,还真是军红的舅舅力争?军红的舅舅不过是个干部监督司的司长啊,他有那么大的能量?
“我看,一定是龚歆出了什么事儿,组织部觉得他当选没有把握,才让你‘陪绑’一次?”美玉帮他分析出一条原因来
“陪绑?”庾明笑着摇摇头,“这要是弄假成真,组织部岂不是工作失误?”
“民意在那儿,什么结果他们都得接受这有啥失误的”美玉谈着自己的看法,“干部一进入选举程序,个人意志就不好使喽”
美玉讲着自己的看法,庾明却想起了另一件事儿,那个女病人的事儿是不是她对龚歆下了什么“毒药”?
要是那样,龚歆和吕娴对她岂能善罢干休?
晚上,妈妈留在病房里护理爸爸,军红和庾虎回到爸爸的房里住
军红进屋脱下外衣,换了睡衣睡裤,洗完了脸,站在了庾虎面前,虽然经过了途飞行,她面有倦色,却依然显得年轻漂亮,苗条性感到底是舞蹈演员,结婚之后毫无发福的迹
象,将来生了孩,她还能保持这种线条吗?
往日,每当看到她这一副美训炫目的身体,他就会燃烧,就会喷发,就不由自主、无法抑制
可是,此刻,他却把自己的眼光挪开了他害怕盯着她看会不由自主,本能又会燃烧起来他们分离了两个多月,他确实想立刻把妻紧紧抱住,进入疯狂但是他一动没动,他克制
着对自己说,冷静、冷静她现在在想什么?爸爸得了这么重的病,她竟然拖到现在才来看望难道就是为了等待舅舅的信息?家庭伦理,难道就没有政治上的需要重要?他们的结合
有政治上媾合的成份吗?
军红一直盯着丈夫,看着丈夫眼里燃烧起欲火她腿立刻软了,真想马上躺在丈夫的臂弯里,两个多月了,多少次想着这一天,想着这一刻但她眼见着他眼神的变化,她的心又
一下掉进了深渊其实她完全可以往前跨一步,扑进丈夫怀里,双手吊在丈夫脖上撒娇她是个演员,不是那种在自己男人面前很拘谨的放不开的女人她的毛病就太聪明了,太复杂了
多少个夜晚,一个人躺在床上,无数次的想,庾虎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去滨海的房里与她同住?难道他真的天天守在老爸的病房里?他会不会有别的女人?那个狄花儿,真得与
他断绝了情感联系?她不在他身边,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而最可能发生的就是爱情庾虎在部队时她并不担心,她知道庾虎的道德操守,也知道部队有严格的纪律可是,到了地方
,庾虎的心就放开了他那么英俊,那么帅,最近又成了开发龙岛的大老板,那些漂亮女人会不会天天围绕着身边转?过去,他给她讲过狄花儿的事:高同学,同桌的她少不事,朦
朦胧胧的早恋难以避免,说开了也就算了她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人可是,今天,又跑出一个甄珠儿来这甄珠儿她见过面那是她去庾虎部队的时候这姑娘身材苗条,面容美丽,在
一色男汉的军营里格外扎眼她也是部队的;她爸爸的军衔比自己的爸爸还高可是,她并没看出她与庾虎有什么感情纠葛如果说什么亲密接触,那是在纹川抗震救灾时,两个人共同
经历过生死考验这种事情很正常,没什么让人猜疑的可是,今天庾虎提到甄珠儿时,婆婆那句没来由的解释,反倒让她生疑心了她不敢断定这个甄珠儿到底与庾虎怎么了,但是,
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公公的治病问题上,甄珠儿比她这做儿媳妇的做得事情多
如果她不那么敏感多好可偏偏她就是那么敏感的人在这短短的一刻间,在丈夫的眼光渐渐暗淡下来的一刻,疑惑又回来了:他一定有别的女人了因为有了别的女人,他才犹豫
,他是有愧于她不敢马上要她……
沉默片刻,庾虎说:“坐飞机累了?”
军红点点头
“冲个澡我刚刚给他们装了型号的‘浴霸’,随时有热水”
军红说:“有热水,太好了”
庾虎坐在沙发上,听着哗哗的水声,想像着妻的身体两个多月,虽然他与甄珠儿有了那风流一夜,在龙岛上与花儿疯狂过;但是除此之外,他还是守规矩,过着清教徒一般的
生活尽管在开发龙岛过程的应酬活动有过诱惑,譬如那些桑拿小姐,那些歌女,但是,他一直抑制着自己今天,他不用抑制什么了,他可以痛痛把积聚了许久的火山爆发似的喷涌
而出,可以重温婚之夜可是他坐着没动
水声渐息,她趿着鞋出来庾虎问:“北京到省城,飞了几个小时?”
“呵呵,就一会儿我觉得飞机刚刚升起,就开始降落了”
“是啊,距离太近了你可以坐动车组嘛”
“我惦念爸爸的病情也想你……归心似箭啊”
“北京比这儿暖和吗?”
“差不多,我在北京也是这身衣服”
庾虎很想接着她的话碴说下去,但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洗澡,就说:“你累了,先睡,我也去冲一下”
“好,那我……先睡了”
庾虎浮皮潦草地冲了一下,走出卫生间时他想,今天应该洗得认真一点儿,从早到晚他没有折回去重洗他有点儿心神不宁,站在卫生间门口军红的身体朝里侧卧着,薄薄的毛
巾被遮不住她美丽的形体,在朦胧的光线下宛如一尊雕塑她真像睡了,似乎马上就会进入梦乡但他想不可能,再累也不可能或许也正闭着眼等着他?
他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床垫嘎吱一声,在静静的夜里显得很响亮她翻过身来,仰面躺着扯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能看见她睁着眼,眼里闪着亮光他也躺下来,也仰面朝天他的胳
膊和她的胳膊若即若离地挨着他把胳膊朝前挪了一下,她没动,没让开,也没呼应着靠紧,但现在,两个人是实实在在地挨在一起了他抓住她的手,捏了捏她问:“虎,你好吗?
”
“还好”
“天天守空房,不寂寞?”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出轨了?”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男人……”
“男人就那么离不开女人?”
“不知道”
“那么你呢?”
“女人可以忍耐”
“男人就不行?”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你已经怀疑了”
“是有点儿怀疑,那个花儿、珠儿,没有引诱你?”
“没有”
“对不起”
“用不着对不起”
“你生气了?”
“没有生气”
“庾虎,我真得很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爸爸病重,我没及时赶来尽孝;失职了”
“别这么说,今天你带来这个重大信息,对他来说,是最贵重的礼物了比灵丹妙药还好”
“庾虎,难道,我这个妻的价值,就只是那点儿政治上的作用吗?”
“我没那么说”
“可是,你心里觉得是这样我一说出那个信息,老头儿特别开心”
“军红,我们的家庭生活,是脱离不了政治的嗯,如果我爸爸是个下岗职工,我们两家会联姻吗?”
“不管怎么样,我也会爱上你的”
“嗯,路上累了休息”
“不,等一会……”
“怎么了?”
“你还没交作业呢”军红的手儿朝他那儿一拨,发出了明显的信号
“军红,我是怕你累”
“人家说,这种事儿,有扛一袋糠的力量就能干”
他们你亲我爱的,又重温了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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