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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4章


萧博翰很善烹茶,也懂茶道,在他的办公室就购买了一套茶具,闲来无聊之时就自己泡泡,找找感觉。

事实上,萧博翰也喝咖啡,但茶与咖啡二者的目的不一样,喝咖啡无非为了提神,有时候精神疲困时,就冲一杯咖啡来提神,但萧博翰不认为咖啡会增加一个人的灵感,就好像吸烟也不会使人产生灵感一样。

之所以人们会误认为吸烟会增加一个人的灵感,萧博翰认为这可能跟很多作者喜欢一边吸烟一边写作有关系。

不过在喝茶的方式上,萧博翰也主张不必拘于形式,不必遵循严肃的茶道教义,也不必完全按照什么茶艺的规则,以“无道为有道”最好,就好像武侠小说中“无招胜有招”的意思,只求喝茶时的潇洒、随意、清净。

说到喝茶,林语堂先生曾在《茶与交友》有妙喻如下:严格的说起来,茶在第二泡时为最妙。第一泡譬如一个十二三岁的幼女,第二泡为年龄恰当的十六女郎,而第三泡则已是少妇了。

照理论上说起来,鉴赏家认为第三泡的茶不可复饮,但实际上,享受这个“少妇”的人仍很多。

他的比喻应该是沿袭了苏东坡的一句诗:欲将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如佳人。我们只能说他犯了华国文人的通病,喜欢由各种各样的事物联想到女人,按照他的理论,第四泡以上,则属于“荡妇”矣!一般的凡夫俗子,往往冲了五六泡以上,尚继续饮用,但求生津解渴即可,又何管它是否“荡妇”呢?  

个人的习惯是第一泡的茶一般不喝,原因是幼女含苞待放,嫩不可攀;第三泡萧博翰还是会喝的,毕竟“少妇”亦有“少妇”的妙处。

在好几次与别人的喝茶中,萧博翰对人家讲起了这个比喻,但萧博翰认为,林语堂在文中所提到的喝茶的环境和道具,只能是理想中的喝茶方式,恐怕现实中是很难实现的,现代人也很难有这种古典而浪漫的情怀了。

同样,茶杯也可以细分为多种多样,萧博翰认为喝茶的心境才是最重要的,喝茶的道具和环境倒尚在其次,一旦拥有清静淡雅的心境,即使在闹市中喝茶,也同样可以达到“闹中取静”的境界。

茶和酒的关系,就好像刀和剑的关系。虽然同为杀人的兵器,但刀和剑所代表的身份不同一样,刀一般为古代的下层的江湖豪客、绿林大盗所拥有,剑则是上流的贵族以上身份者才能拥有。

喝酒的对象一般为豪放之士,英雄豪客、江湖大盗、凡夫俗子、三教九流等等;但喝茶者多为淡雅之士,文人墨客、隐士名流,从来不见武侠小说中有写侠客悠然自得地品茶的,也从不见有写文人雅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

比如同是妓女,喝酒者多为粗俗之妓女,口含酒肉、大蒜味,旁人避之惟恐不及,而喝茶并精于茶道,调琴弄瑟,吟诗作画者,则必是名妓了。

萧博翰对自己的茶道理论还没有完全的想罢,蒋局长就到这一个人走了进来,萧博翰连忙起来相迎,说:“江局好久不见啊。”

蒋局长也握握萧博翰的手说:“最近太忙,太忙,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市治安大队的周队长,今天专门请来,和你认识一下,以后你们多亲近。”

萧博翰还是第一次见这个队长,一面发烟,一面就送了几顶高帽子:“早就听说周队长的威名了,一直想去拜访,又没有个引荐的人,生怕唐突了啊。”

周队长倒也没什么架子,呵呵的笑着说:“萧总太客气,太客气了。”

话又说话来了,他要是对萧博翰摆什么架子,那就是太不应该了,要不是当初萧博翰用计搞掉他的前任张队长,他现在只怕还在副职位置上混莫莫呢,那有今天的风风光光。

三个人就坐了下来,蒋局长最近也是心里有点内疚,前一段时间局里对萧博翰的风声比较紧,他刻意的一直回避着,但这些年恒道集团对自己应该说很是不薄,天天躲着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两天听说对萧博翰的专案组撤了,所以就约萧博翰见见,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联络一下感情,顺便的给萧博翰一点甜头,帮他引荐一下周队长。

萧博翰帮他们两人都倒上了茶,说:“早知道周队长晚上能来,我们就不应该喝茶,应该去喝酒才对。”

蒋局长一笑说:“来日方长,以后你多和周队长走动走动,机会有的是。”

这周队长也谦虚的说:“就是,就是。你和蒋局是朋友,那就是我老周的朋友,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他的资格和警衔都没有蒋局长高,而且这蒋局长是秋紫云派系的人,将来说不定那天一觉醒来,人家就来个鹞子翻身,大跨步的上一个台阶了,所以周队长在蒋局长面前一点都不敢马虎,萧博翰是蒋局长的朋友,他自然也不远得罪。

今天要是蒋局长不在这里,要是引荐的朋友不是这个大名鼎鼎的萧博翰,你试下,看他那脸色是个什么样子,不让你难受几天才是怪事。

三人也都没有什么正事,就是风花雪月的干吹一阵,蒋局长也绝口不提蒙铃案子的事情,不过以蒋局长对萧博翰的了解,他暗地里是相信这活是萧博翰干的,而且整个案子毫无破绽,干净利落,这更像是萧博翰的手法。

但既然刑警大队都弄不明白,自己何必太过认真,并且事情也不算很大,不就是一个防卫过当的嫌疑人跑了吗?全国上下每天这样的人要跑多少,过上一段时间,慢慢的大家都把这事情淡忘了,局里压的无头案多的很。

这茶刚刚的喝了三泡,就像上面对茶道的解释一样,才喝到少妇阶段,蒋局长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局里出了一点状况,说一个外地人在火车站让人抢了,关键这外地人来头不小,据他自己说是省城报社的记者,这还得了,下面的人不敢擅自处理,就汇报到了蒋局长这里。

要是一般的人,抢就抢了,火车站谁都知道不是安全的地方,那地方丢个包,碰个瓷,敲诈点钱是正常的现象,你没看全国各地所有的火车站广场都有几十上百人天天的在那个地方混饭瞎晃悠吗?

而且这柳林市的火车站广场还有个地方上和铁路上权限不清的问题,两家都在管,都也不管,所以就格外的乱了一点。

蒋局长一看手表,对萧博翰说:“萧总,今天是不能陪你好好的品茶论道了,刚才一个记者在车站让人把包抢了,我的过去看看,安慰一下人家,这要是真的记者,不应付好,改天在把事情登到省城报子上去了,我们一堆人都麻烦。”

萧博翰也知道这事清不敢马虎,忙说:“行,行,蒋局你工作要紧,我陪周队长在坐坐,要是你那事情比较复杂的话,说一声,我这帮你打听一下情况。”

蒋局长“嗯”了一声说:“不错,要真是记者,你还别说,恐怕就得你给出点力了,不然我还不好给人家交差。”

萧博翰不断的点头说:“没问题,需要我安排人协助一句话。”

蒋局长又对周队长说:“老周啊,这萧弟兄人不错,你们多聊聊,今天真他妈点背,喝个茶都不安生。”

周队长也笑笑说:“你赶快走吧,不要闹大了最后市里又来个什么整顿,累死人。”

蒋局长夹起包,也不多说,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蒋局长走了之后,萧博翰他们两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喝完了七道茶,周队长也准备走了,他对萧博翰说:“萧总啊,认识你很高兴,改天我们一起再好好坐坐怎么样,今天就散了吧。”

毕竟他和萧博翰也不是太熟,第一次见面话也不多,谈一会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萧博翰却希望能和周队长建立起长久的关系,所以刻意的拉拢着说:“周队长恐怕是不大喜欢喝茶吧,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去歌厅坐坐怎么样?”

周队长客气说:“歌厅算了,萧总也回去早点休息,我也不能老耽误你。”

萧博翰劝了起来,他说自己一个朋友李少虎那里有个很不错的歌厅,环境装修都挺好,干脆去坐坐,自己陪周队长喝点啤酒。

周队长推了几次,但推不过萧博翰的盛情邀请,也就答应了,萧博翰拿出电话准备叫自己的车来,周队长摇头说:“我开到有车,你就不用麻烦了,坐我车吧。”

萧博翰一听也成,就买过单,陪着周队长下楼上车到李少虎的歌城去了,路上萧博翰就给李少虎去了个电话:“少虎啊,我萧博翰啊,呵呵,不客气,我一会带个朋友过去坐坐,你安排一个大包,嗯,好,你看着安排吧,漂亮不漂亮那都是你的小姐,你肯定比我清楚了,呵呵呵呵,好,一会见。”

周队长笑笑说:“他那场子我去过两次,不够都是检查,酒倒是没在那地方喝过。”

“嗯,你们也辛苦啊,平常也不方便去这些地方。”

“是啊,还是萧总理解我们,不知道的人以为这些场子都是我们管的,那还不每天怎么怎么样的,其实哪能啊,我们系统复杂的很,一不注意就有人到背后给你点水。”周队长很感慨的说。

“肯定的,你周队长现在是位高权重,眼红的人多的很。”萧博翰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马屁。

这周队长就果然挺了挺腰杆,说:“是啊,这就叫高处不胜寒啊。”

萧博翰心里“呸”了一口,妈的,才多大个官啊,这词也能用的上。

两人现在反倒比刚才谈的好了,估计是周队长不懂茶道,坐在哪个清心寡欲的地方,心理上会有一定的障碍,现在好了,上了街,看着这满大街的灯红酒绿,周队长就恢复了自信,这都是老子管辖的地盘,没事干的人,少来给老子骚情。

李少虎的歌城离这也不是太远,用不了多久,萧博翰和周队长就到了这里。

以萧博翰过去的理解,歌厅歌厅,也就是唱歌的大厅呗,来点灯光,弄个好些的音响,朋友们轮流唱,唱得好可以鼓掌,唱得不好可以鼓励,唱歌吗,一种健康向上的娱乐活动,人人都可以参与,这有益于国人的精神文明建设吗。

萧博翰还觉得但凡参加这种娱乐的人都有一定的品味,至少是高中以上学位吧,不识字的民工是万万不能进去的。

可等萧博翰回国之后的第一次到歌厅后,他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里面的音响确实不错,可灯光就不那么明亮了,也不是大厅,全是一个个的小包房,而且还有许多漂亮的小姑娘小妹妹,一个个身段惹火、性感十足,感情这些妹妹们都是陪客人唱歌的。

记得当自己第一次坐在包房里,看着面前站成一排让自己从中任选一个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姐妹们时,自己非但没有别人那种君临天下的从容,反倒羞得无地自容,心想额的个神啊,这些妹妹个个貌若天仙,随便那一个陪我,我都觉得委屈了人家,我们这是来唱歌来了吗,我晕,我真的找不着北了。    

刚开始的时候,萧博翰也是放不开,不象个男人,他既然知道这种娱乐是怎么回事了,既然妹妹们也坐到自己的身边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地娱乐一回吧,可那时候的萧博翰就是放不开。

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朋友们对这此姑娘又搂又抱、又亲又摸的,他心里反倒没有原来想象的那么愤怒,反而觉得这也没什么,甚至还有些羡慕他们,再看看身边的如花美眷,心确实也痒痒的。

不过萧博翰总是不住的问自己:我这是在干什么,这些男人就是我的同学或朋友吗,他们怎么和我平时看到的叛若两人呢。

而每次就在萧博翰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的妹妹已开始主动进攻了:“哥哥怎么了,在想什么呀,怎么不理人家呀,是不是我不够漂亮呀”。

这一连串的发问已让他从无回答,更不用说她还有意无意的用身体碰他了,致使他心脏狂泵,血脉喷张,噎了半天才说道:“没没什么,今天哥哥喝多了”。得,这下好,人家一看就知道今天好运来了,遇到了一个瓜瓜娃,除了对你不具有艺术眼光不会欣赏人家的美丽表示愤慨外,还会向你要这要那:“哥哥给来碗面吧,妹妹早都饿了”。

那时候的萧博翰是雏鸟,他能说啥,这么柔弱的女子,那怕自己饿着也别饿着人家,买吧。等东西吃的差不多了,聪明的妹妹自然有个理由说:“哥哥,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萧博翰也巴不得有一个自由的机会,很绅士地回答“去吧,不用管我”。

随后不久他就会听到走廊里姐妹们的一阵爆笑,那种肆无忌惮的笑声最具感染力,而一想到自己就是她们的笑料,想到回去的路上朋友们的冷嘲热讽,萧博翰就会在心里骂自己:真不是个男人。 

看来那时候的萧博翰脸皮不够厚,总是火辣辣地发烫,每次透过昏暗的灯光,在姐妹们或温柔或热烈的目光注视下,握着她们娇柔滑嫩的小手,嗅着她们身上的各种香水,萧博翰的心就会狂跳不止,泵血量直线上升,而且好象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整个脸颊发麻发烫,真是说不出的难受,感觉好象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热一块冷一块,那是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

尤其是自己也想吃点荤,稍微做点出格的动作而被人家或“义正词严”或“有意无意”地拒绝后,他唯一的一点自尊算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那个脸红得就如一个过份成熟的茄子,那份无地自容的羞耻让他不停地向上帝、真主、佛祖请求宽恕,然后他就会强忍着脸上的燥热,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状,在那里正襟危坐,搞的小妹妹们索然无味,不久之后外面就会再一次爆发出那种让你后悔来这种地方的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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