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实验花
小刘知道要来的人是谁。
他是才被调过来的，前几天有幸跟着教授一起去了拜师宴。
知道谭教授的小徒弟是个三岁小姑娘。
刚才见他紧张兮兮地从实验室回来换衣服，又东找西找地找糖果，就知道八成是那个小姑娘要来。
想了下她的身份，他跑到专门的糖果店里，按颗选，每个味道选两颗，买了一小盒。
就这么小小一盒，里面一共还不超过五十个，花了他三千块钱。
跟那位小姐平时吃的肯定比不了，但这是他最快能买到的了。
他买到糖之后急匆匆地赶回研究院。
谭教授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声音，被硬控了好几秒。
独属于小孩的音色从里面传出来，含糖量怕是比他怀里抱着的糖罐子还要高。
小刘在心里感叹一声。
怪不得谭教授这么喜欢这个小姑娘，这换哪个老头都顶不住啊。
敲了敲门，他走进去。
“教授，我把糖买回来了。”
他把糖罐子打开，放到桌上，然后安静地在一边站着。
谭鸿儒捧着罐子，把开口处递向卿卿，“吃吧吃吧，刚买回来的。”
一股香甜的糖果味从罐子里面冒出来。
小家伙很精准地分辨出里面有她最喜欢的草莓味，眼睛亮亮地伸手去抓。
“卿卿。”旁边有人喊她。
傅斯淮放下手中的茶杯，温声问，“今天吃多少块糖了？”
卿卿记不清了，她把小胖手伸到自己的外套口袋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摸出来一把花花绿绿的糖纸。
放到桌子上之后，她就开始一个一个数。
数明白后转头看向傅斯淮，很诚实地回答，“爸爸，五个~”
傅斯淮看了眼桌上糖纸的数量，收回视线，温言，“嗯，那不能再吃了。”
“可是……”小姑娘红红的鼻尖动了动，眼神恋恋不舍地看着糖罐。
“师父的糖好香好香。”
她哭饿了，有点想吃。
谭鸿儒心中不忍，他也知道小孩吃太多糖不好。
但小土豆蛋这副表情看上去真心疼人。
狠狠心，他把糖罐盖起来，嘴上嘟囔了一句，不知是在安抚卿卿，还是在跟自己说。
“没事，闻不到就不香了。”
这和傅斯淮曾经‘看不到就不觉得可怜了’的发言有异曲同工之妙。
眼睁睁看着糖罐被放到她够不到的桌子上，小姑娘的眼神好像在拉丝。
“走的时候让你爸爸带走，明天回去了再吃。”
谭鸿儒还是理智的，竖起一根指头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尖。
“吃多了会变胖，小卿丫头，你今天吃的就有点多。”
卿卿歪了下小脑袋，随即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她蜷了蜷手指，突然觉得好像是有点胖。
但是和师父的手一对比，她又不胖了。
有些无法判断。
“师父，卿卿是小胖子吗？”思考无果，她茫然地抬起小脸问。
谭鸿儒看了眼她的体型，沉默片刻。
对上小家伙清澈的大眼睛，他违心，“不是，你只是衣服穿得有些多。”
听到这话后，小卿卿长松一口气，软嘟嘟的小手轻拍了拍自己胸口。
还好还好，她不是小胖子。
傅斯淮坐在旁边，抬眸看了一眼，淡定喝茶。
玩了十几分钟，谭鸿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朝小刘招了招手。
他在小刘耳边说了两句话，不知内容是什么，但小刘听到后满脸震惊。
紧接着，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概十分钟后，去而复返的小刘提着两盆花哼哧哼哧回来了。
这花是他刚从实验室带来的，走一路惹了不少人围观。
“教授，来了。”他放下花之后说。
花香味弥漫至整个办公室，清香扑鼻，闻上一口能让人神清气爽。
傅斯淮看到这花的质量时，心中升起淡淡的惊讶。
这两盆花和卿卿养出来的相比，除了灵气弱点之外，其中蕴含的能力已经不相上下了。
他看向满头花白的老人，说不震撼是假的。
卿卿的那种能量，就像是从草木中提取出来的生命力，全部聚集到她的身体中之后，就可以为她所用。
她再将这些生命力传输到其他动植物身上。
但谭教授不同，他那是实打实的科学手段。
经过一次次的研究改进，不断浓缩精华，产出更优质的下一盆。
一盆一盆的往下优化，或许其中有卿卿送的那盆花的功劳，但能以科学手段做到这一步，他已经站在凡人的顶端了。
傅斯淮默默在心里想，谭教授是真有本事的人，他决定以后不拿他当挡箭牌了。
“前几天研究出来的，一共十二盆，上交了七盆，给一个受伤的领导又送了两盆，这两盆你们带回去。”
谭鸿儒抿了口茶，说的云淡风轻，好像是什么普通的物品一样。
“给小卿丫头房间里放上一盆，另一盆放客厅就行，能开很久。”
傅斯淮心情复杂。
“谭教授，你再留一盆吧，我回去给卿卿房间放一盆就够了。”
他原先只是想给小姑娘的异能找一个挡箭牌，没想到他却能为卿卿做到这种程度。
这样倒显得他有些自私了。
谭鸿儒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摇头说不用。
“我这个实验项目现在被规划成了重点，上面给我批了大量经费，以后还能研究出很多。我听院长说，明年还会重新建一个单独的实验基地给我。”
全国研究这个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年轻的时候他选择这个方向，所有人都不看好，手上经常经费不足，所以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后面出了点成果才被重视，直到现在，他往上送去的花引起上面的高度重视，像一匹黑马一样一跃成为重点。
“说起来，实验基地还没开始选址，我记得小卿丫头的学校是在A市吧，刚上幼儿园？”
他这么一提，傅斯淮立刻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卿卿以后可能会留在京城。”
“那好吧。”
谭鸿儒点点头，一只手不自觉地搭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揉了揉。
或许是年龄大了，他现在觉得身边有个小孩闹着也挺好。
两个谈话的大人都没有发现，小姑娘看花时脸上震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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