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腰间的剑
柳环离开,香香看着沐长歌直视她的模样,有千万种想法呼啸而过,因为面前的沐长歌不是“公子”那柳环叫她小姐。
其实在南唐并不时兴什么特殊嗜好,比如女人喜欢女人,男人喜欢男人,但在勾栏院那般地方,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只是罕见罢了。
“承蒙姑娘不弃,姑娘若有事发问,香香必无二心。”俗话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沐长歌也正等着这香香开口。
香香早就明白大多看中她姿色非富即贵的人物没有哪一个会简单,她是香琼楼的头牌,香琼楼就好像是一张巨大的消息网,上至皇族下至市井,无所不知。
“嗯,那好。”沐长歌一直没有抬眼去看香香,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香香这女人是真的犯了花柳病吗?怎么还面目含羞,双颊通红呢?一颦一笑间让沐长歌都无地自如,时间竟会有如此多姿鲜活的女子?
回过神来,见香香眼中情意,沐长歌不禁打个嘚嗦,她从香香眼中看到了男女之情,可是香香明明知道她是个女子啊!
沐长歌不禁又打个嘚嗦,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香香姑娘,我初回京都,最近听到了很多有关镇南王府的闲言碎语,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沐长歌本想先问天道公子的,但想想天道公子,比起洛芙假扮的天问姑娘,见他应该不难。
香香微怔,眼波微转,道:“香香从沐家世子口中得到一个消息,镇南王称病拒不上朝并非真的生病,而是因沐家三郡主被皇帝的幼弟拐走不知所踪,就是那个被圈禁贤阳城数年的贤亲王,镇南王希望皇帝下旨给三郡主一个名分,要不这一个女儿家将来还怎么嫁人。”
沐祁并没有真的生病?那为何薛雅还要说沐祁生的是瘟疫,想来父亲疼她,不该瞒她才是。
“孰真孰假,人心叵测,世事难料。”沐长歌叹了口气,然后又问:“香香姑娘可还知道些其他的。”
“关于镇南王府的倒也没有什么了,香香所听到的那些酒客的醉话,也是有一段没一段的。”香香叹道,“每天接触最多的无非是些我允了二皇子的条件,将来必定升官发财。”
这些话并没有什么,沐长歌也不惊奇,前世萧景阳就是这样收买人心的,人生在世,升官发财和美人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香香又道:“最近京都不是风靡一个叫天道公子的男人吗,香香知道他空有一副皮囊,其实只是一个江湖术士之后,会点占卜之类的东西,还时灵时不灵的。其实压根就不是什么天问姑娘的师兄,他真名叫钱守住,好色贪杯,他冒充天问姑娘的师兄也都是二皇子授意,香香虽是一介女流,却也在香琼楼感受到京都就要大变天了。”
这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吧,自称是天问姑娘的师兄,凭借天问姑娘在京都的信誉不难不让人信服。
“你是因为天道公子醉酒而听到的这些话?”沐长歌不禁问道。
香香点头,道:“香香被他就缠了几日,他给的钱却很少,但有二皇子这座靠山,大抵赔了也就赔了。”
沐长歌突然皱眉,没有人生来就是傻的,香香知道这么多,想必是性命难保。
这时柳环带着久不谋面的宋云浠来到医馆,沐长歌对宋云浠虽然怨恨,却因为沐玉唐还有往日种种的照顾也算释怀。
“宋太医来了。”沐长歌浅笑,却与宋云浠在不知不觉间保持了一定的疏离。
柳环也从宋太医眼里看到了失落,便出声道:“在街上正好遇到闲逛的宋太医,所以请了宋太医来。”
“宋太医倒是悠闲。”沐长歌笑,然后道:“麻烦宋太医了,让你堂堂太医院首席太医来做药丸,真是屈才。”
其实沐长歌句句肺腑,听在宋云浠耳朵里却是格外刺耳。
宋云浠便用医馆里的东西和沐长歌给的药房制作药丸,一时间屋内寂静无言。
“一直没有入宫看阿唐,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可还乖巧。”沐长歌也着实想念这个弟弟,从小生下来就没见到娘亲,比沐长歌要悲催万分。
“阿唐从来都很乖巧,现在阿唐是皇嫡孙的伴读,与皇嫡孙十分要好。”提及沐于唐,两个人之间那种疏离才逐渐消散。
“那就好,阿唐在宫中还需要宋太医你多家照拂,长歌在此谢过。”沐长歌轻声说道。
天色渐黑,宋云浠制好药丸后喂给香香服下后没多久就走了。
在医馆里屋歇下的沐长歌突然被医馆外的脚步声惊醒,也许是遇到的刺客多了,用脚步声就已经能判别就是刺客。
果不其然,刺客跃入医馆内愈发近的声音,沐长歌动了一下,将睡在身边柳环惊醒。
“嘘”沐长歌冲着柳环比试一个噤声的手势,柳环点了点头。
“小姐,是不是来抢匪了?今儿个白天你那么大方。”柳环低声说,想着白天沐长歌大把银票,若被人盯上,劫财还好,若是劫色的话,那名声岂不是也要毁于一旦。
沐长歌从里屋的缝隙里可见医馆内只有一个拿刀的刺客,正向榻上的香香一步一步移去。
“京都怎么会有抢匪。”沐长歌白了柳环一眼,然后就看向医馆内的刺客。
有刺客会杀香香,沐长歌早已料到,紧攥着的拳头心也捏出一把汗,她何时变得这般心软。
香香也是着实知晓的太多了,死是早晚的事情,沐长歌若是出手救她,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
心一横,沐长歌冷眼看着香香在眼前被杀。
那刺客临走前还将医馆内钱匣内的钱都拿走,还有几根人参和一些药材,沐长歌不禁咂嘴,他是想弄出个谋财害命?看他的样子倒是真的缺钱。
那个人离开后,正当沐长歌松口气的时候,碎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不止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沐长歌又从缝隙里看,这次来竟然是萧景阳和五六个黑衣人,萧景阳也是一身黑衣,气场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罢了。
一个黑衣人去看榻上已经被杀死的香香,便转身禀告萧景阳道:“已经断气了,是刀杀。”
萧景阳看一眼医馆四周,有人在他们之前杀了香香,萧景阳不禁看向里屋缝隙那块,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沐长歌突然转过头,就见柳环在自己身旁盯着外面,直接捂住柳环的嘴和眼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因为沐长歌知道,萧景阳不同于寻常刺客,他又天生洞察一切事物的能力。
以前的跟梢,都是萧景阳靠着敏锐的观察力和直觉甩掉,这也是他唯一让沐长歌赞叹的能力。
萧景阳又看了里屋缝隙处几眼,又看了一眼榻上死去的香香,便道:“既然都死了,便都撤回自己的岗位,有他的消息立马告诉我。”
“是。”身旁几个黑衣人齐声道,然后便一个个散去。
唯有萧景阳,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向里屋缝隙走去。
沐长歌看看里屋的摆设,简洁的不能再简洁,除了床还有个破箱子,这个破箱子也只能装下一个人,然而后边却有个窗户。
“嘘”沐长歌又做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拉住柳环悄悄走向窗口,推窗户却发现怎么推也推不开,这窗户是被从外面锁死了。
沐长歌不禁叹气,却又看到床榻旁边一个小洞,不禁咂嘴,这破医馆真是让人无言,不过这破洞危急关头倒可以逃命。
在沐长歌的授意下,柳环先钻出去,正是通往外面的,然而洞口太小,柳环的脑袋也过不去。
只听脚步声愈来愈近,沐长歌想想看着床榻下的帘子,扫一下帘子,床下是虚空的。
沐长歌又授意柳环钻下去,柳环本是不愿的,心想那小姐躲哪里,沐长歌指了指箱子,然后安抚柳环钻到床下后沐长歌撂下床榻下的帘子,弄好后去打开那个箱子准备躲进去。
但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箱子里竟然装着一个浑身青紫并上裸的男子,散着冰凉凉的死气。
这个时候萧景阳已经绕到里屋来,沐长歌是背对着他,突然将箱子“砰”的一下关上。
“什么人?”萧景阳看着沐长歌的背影,拔出剑抵在沐长歌的腰间。
沐长歌身子一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强稳住心神,想着自己的身份,萧景阳应当不会下此狠手。
只是她不敢确定,萧景阳这个让人摸不清头绪的腹黑阴狠的皇子会不会像那日萧斐受伤那样对她。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真的。”沐长歌背对着萧景阳说道。
听到沐长歌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始终得不到,萧景阳才会对沐长歌特别在意,本来就没有遇到过几次,也说不上熟悉,但对沐长歌的声音却记忆犹新。
萧景阳突然笑了,勾起一丝笑,饶有兴趣的拿着剑从沐长歌的腰间划至肩膀,然后又在背后绕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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