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上门女婿
沐长歌被颠簸的苏醒,看着身旁含着笑意的萧斐,环视四周,问道:“我们怎么在马车里?这么颠簸,你的伤……”萧斐不容沐长歌说话,握住她的手。
“没事,我们进宫。”
进宫一直是沐长歌的目的,可萧斐始终笑着,这笑让沐长歌着实感到心慌。
“吁!”车夫突然喝停了马儿,四面八方袭来黑衣蒙面人,车夫落荒而逃却还是难逃一死。
马车被蒙面人砍坏,萧斐和沐长歌背靠背而站,一同御敌。
几番死里逃生,蒙面人太多,沐长歌身负重伤,看向不远处打斗中的萧斐,一个蒙面人的剑向他背后袭去,沐长歌的心一颤,欲去拦那个蒙面人,浑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看着萧斐马上就成了那剑下冤魂。
“流川!不要……不要!”沐长歌猛地惊醒,浑身都是冷汗,原来是一场梦。
天还未亮,自己身在软榻之上,而萧斐却不见踪影,沐长歌借着夜色微光起身,走在白色的纱帘间寻觅着萧斐的踪迹。
沐长歌突然驻步,屏息听着拳脚相磋的声音,是在楼下,沐长歌忐忑的从台阶下楼,夜色间隐约可见两个人打斗的影子,沐长歌屏息不语寻着他们的踪影,看着其中一个修长飘逸的身影,便是萧斐无疑。
而另一个则是一蒙面黑衣人,与萧斐拳脚打斗,时不时的还从袖口飞出三两飞镖,萧斐的招数忽而凝重如山,忽而流转似水,与一般人全不相同,两人竟僵持久久不分胜负。沐长歌自恃武功不低,然看到萧斐与这蒙面人打斗的时候,一颗心也不禁提上嗓子眼,这是高手过招啊!
若非萧斐没有受伤,怕是这个蒙面人不会是他的对手,可如今萧斐身受重伤、有气无力,皆是虚招给对方压迫感,却始终无法给对方造成真正的伤痛。
沐长歌曾根骨不佳,对武功也学艺不精,然而前一世为了萧景阳苦练武功,也是小有成就,而今看萧斐与蒙面人对招,这些高深莫测的招数竟一眼勘破其中奥秘,化为己用,眼看萧斐的招数愈来愈虚,沐长歌轻灵一跃模仿萧斐的招数,从蒙面人背后给他重重的一击。
蒙面人大惊,转身看到沐长歌的时候大惊失色,完全不是被她的招数喝退,而是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仓皇逃窜。
萧斐见沐长歌,心中一喜,“阿歌,是你。”沐长歌点头,扶着萧斐坐到旁边榻上,久久无言。
“流川。”
“嗯?”
“明明打不过,为什么不喊人。”
“……”萧斐的唇边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突然道:“为什么不问我,那个蒙面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沐长歌微怔,眼中染上一丝愠怒,道:“你想说便说,我对什么人要杀你,并不感兴趣。”
“阿歌,你别生气,我不说了。”萧斐看出沐长歌眼中怒意,急忙安抚,心中却是窃喜沐长歌对他的关心。
“跟你说个很奇怪的事情,我说了,也许你不信,但这就是现实。”萧斐看着不说话却在看他有没有渗出血的伤口的沐长歌,顿了顿道:“我天生与旁人不同,自出生那日,便天降大雨成洪,家族长辈便将我认作祸水,甚至不许我随意走动,只留在贤阳城。”
“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贤阳城,二十多年来几乎每天都在飘着雨,冬天便下冰雹,后来我逐渐发现贤阳城的雨是随着我的心情变化而变化的,只要我一动怒,便会下暴雨,反之却会晴朗无云。”沐长歌渐渐地被萧斐的话所吸引,说起来很像传说,但听在沐长歌耳朵里却尤为真实,沐长歌既然可以重生,其他灵异的事情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直到我遇见了你,才发现无论我发布发怒,天气都不会在因我的心情而改变,你说这可是上天安排好的让你我相遇,让你我相爱?”萧斐说的愈发无厘头,脸上也带了一丝调侃。
信以为真的沐长歌觉得被欺骗,不禁推了一下萧斐,使他重重的摔在了榻上,“你这个油口滑舌、口腹蜜剑的家伙!”
“嘶……啊……”萧斐被沐长歌这一推,各种疼痛袭身,沐长歌心软的又去将他扶起来。
“这么晚了,该睡觉了,你去楼上睡吧!”萧斐看着沐长歌的黑眼圈,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沐长歌点头,上楼睡去。
而当天,萧景睿受萧斐所托来宁州办一件事情,恰巧遇到宁州一年一度的择偶佳节,顾名思义,这一天,未婚的男女在那宁州湖上,表演才艺。
若是有心仪的人,便可暗托情谊,互换信物,等待男方下聘礼,便择良辰吉日成亲。
宁州湖边站着一个弹着红木制琵琶的女子,虽说面色少了几分血色,多几分病态,但笑看飞花落满天,琴音遥寄传千里。
缠绕着宁州湖旁的女子,古香悠悠,约念一刻间,自指尖开出一朵婉约绰姿的花儿,幽居兰韵别致了整片胡泊。
此女子秋波微转,风姿幽美,一身嫩黄色衣裙灵韵十足,青丝三千倾泻垂舒,轻抚着一隐士名曲《菊花梦》,船上的年轻男女、路边的行人、还有那牵着马持剑的萧景睿,无不被这既幽雅又带几分落寞的琴音绕动心弦。
此女子却眉头深锁,心中似乎寄予了无限的悲意与无奈。
“小姐,快跟奴婢回府吧!老爷都发起火了,小姐。”一个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如此静谧的琴音,无不让人扫兴,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拉着那个抱着琵琶的黄衣女子,走向巷南。
而萧景睿眉头微皱,看着女子明明满怀心事不愿与那女子离去,好管闲事的他一个箭步上去拉过那个满脸病态的女子:“跟我走。”
萧景睿虽然年幼,但出身在皇家,却也是别有一番成熟稳重,语气有些发冷,但在那黄衣女子心中却是另一番作想,没有挣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萧景睿这个意气风发、俊俏多姿的少年郎,随着他上马。
萧景睿揽着女子纤细的腰肢,驾马离去。
“小姐!小姐!”随着那个丫鬟的叫声渐渐模糊消失,萧景睿已是把马驾到了另一个湖泊旁,湖边绿草已有人高,是已远离人家的郊野,黄衣女子弱不禁风的身子像纸片一般轻薄,又一路有所颠簸,脸色格外的苍白脆弱。
萧景睿揽下女子,安然落地,只看见女子轻咳,心里隐隐生出几分担忧,道:“姑娘,在下景睿,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勿怪罪。”
“小女子方灵若,是公子救下灵若,岂有怪罪的道理。”唤作方灵若的女子冲着萧景睿淡淡的一笑,看在萧景睿眼里就好比傲立的一枝黄梅花,让人怜惜,生的美丽,偏立而冬。
“那灵若就先告退。”方灵若见萧景睿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害羞,一颗春心荡起几丝涟漪,想想孤男寡女、荒郊僻壤,不宜多留片刻,便想着告辞。
方灵若不等萧景睿说话,转身就走,萧景睿却下意识的叫住了她,“方姑娘。”
方灵若停住,内心似乎有一种掩盖不住的喜悦迸发,萧景睿叫住自己,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不知景睿公子,有何事?”方灵若背对着萧景睿说道。
萧景睿有几分尴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方灵若,只是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沐长歌的影子吧!同样的幽雅灵韵,同样的令他感到空谷幽兰般的清幽神秘。
看着方灵若摇摇欲坠的身子,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的小瓶子,道:“方姑娘身体羸弱,这瓶是上好的药丸,对方姑娘的身体会有所改善,就当景睿赔罪的吧!”
萧景睿上前把手中的瓷瓶递给方灵若,只见方灵若的面色愈发苍白,心中更为担忧,道:“方姑娘的脸色这么差,还是景睿送你回去吧!”
“这……灵若只怕多有不便,父亲若是知道……”方灵若看着萧景睿追到跟前,心中自是欢喜,只是想到那个武断的父亲,不禁后退两步,与萧景睿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那又如何?宁州人竟是如此不通情达理的吗?我送你回去又当如何?”萧景睿还是年轻,意气风发的少儿郎不管后果的将方灵若拦腰抱起,隐约间竟将方灵若与沐长歌相重叠。
“景睿公子……”方灵若低下了头,脸颊染上一抹红,对萧景睿本就有些好感,如今想着,更是羞涩难当。萧景睿这个少年郎又怎么会知道宁州人的风土人情呢?若男未婚女未嫁,这般抱起女子便是要娶这个女子为妻。
萧景睿因为怕方灵若被马颠簸所以弃了马,在方灵若的指引下到了宁州方府,到了方府门口,已是夜晚,萧景睿放下方灵若,道:“方姑娘进去吧!”
方灵若羞涩的点了点头,刚要走进去,却崴了脚,“啊!”
“方姑娘,你怎么了?”
“崴了脚。”
“我抱你进去吧!”萧景睿就这般抱着方灵若在家丁、婢女惊奇的眼中进了方府。
而次日头午的三皇子府,沐长歌刚睡醒就听到桃花林里萧斐那魔性的笑声,睡眼惺惺的出了朱阁楼。
萧斐看到沐长歌,心中更是欢喜,拉着沐长歌的手,笑着说道:“阿歌,你可知道,阿睿去了一趟宁州,竟被人家绑上成了上门女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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