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殿上选君
终于到了这一日。
一大早,大臣们陆续被府外的萧家军“请”到御穹殿,一路上谁也没机会与同僚说话。
云葭被萧晟拎下轿辇,今日她穿着一身素白水波纹长裙,是萧晟昨日命人送来的。乌黑长发依旧以发簪简单束起,肤质白皙,如果忽略云葭那一双红肿的杏眼,她穿上这行头倒是素雅高贵。
虽贵为公主,但云葭的衣裳从来有限。换上新衣,云葭还没来得及揽镜自照,就被听花阁外等候的萧晟催着出门。
萧晟与李毅一前一后,云葭走在二人中间,踏入御穹殿。她侧头望见皇椅下侧的宝座上,皇后穿藏蓝色朝服正襟危坐,仪容端庄;殿后一角,暗灰色裙尾若隐若现,不用猜也知道,有本事躲在御穹殿后偷听的,只有妩妃:两侧大臣纷纷回首,看见云葭皆疑惑不解。
在云葭到来之前,大臣们窃窃私语,围绕的主题中心是:皇后娘娘身前不设帘子,这般面向朝臣而坐,成何体统。
没等他们就这一问题展开讨论,持剑立于殿四周的萧家军已然拔出长剑,大臣们只得闭嘴。
今日立新皇,何等重要,萧晟却带来了葭公主,李谦觉得他忍不了了,向前一步对皇后行礼道:“娘娘,我等闭门不出七日,难道我朝换了风气,公主也能步入御穹殿了么?”
许皇后淡淡扫了李谦一眼,李谦此人,仗着身居要职,又与妩妃之父卫明杰交好,对她从不敬重,见到妩妃倒像条没骨气的饿犬。
“李大人是在质问皇后娘娘?”萧晟着影黑武官服,越发趁得他身形挺拔,刚健威风:“国内无君,李大人便如此没有规矩么?”
李谦敷衍地拱手:“微臣不敢,一时心急还请娘娘勿怪。萧将军,我且问你,公主为何出现在这?”
萧晟带云葭向皇后施礼,云葭起身后,站定在诸位世子、郡王身后。
“公主好学,听闻今日殿上立君,遂令末将带她前来,”萧晟面不红耳不赤地编谎,“末将不敢不从。”
李谦撇撇嘴,他靖安将军都敢软禁全体文臣,葭公主又是个不受宠的,能命令他?且靖安将军住在将军府,公主住在后宫,怎会一同前来?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只是大臣们一时想不通云葭到底为何前来罢了。
萧家军一个个按剑目光凌厉,李谦求生欲极强地不再开口,心中想着萧晟如此做派,待新皇登基,断不会容他造次。
“皇后娘娘,”萧晟恭敬道,“您可以提问了。”
许皇后轻轻颔首,嗓音有些沙哑,可每个字都说得清晰,自带一股子威严:“本宫所问问题,关乎国家兴亡,你们定要好生思量。第一问,在大泽不对扶熙动兵的这五年里,国君当如何强盛扶熙?”
在皇后问出口之前,云葭忐忑不安,听完皇后这一番话,云葭想起辰阳宫那夜,萧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
云葭默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透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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