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寻枪4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情愫,两人沉默对视着。
孔锦颐沉不住气,主动澄清起来:“上次来见你房间窗户上空荡荡的,正好有剩下的蓝纸。”
“大小姐的手真巧。”他惊喜地点点头,“谢谢您。”
“你别误会,那个外国人不是叫你小船吗?我就剪了一艘小船。行舟绿水前,你听过没有?”孔锦颐抬头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其实长得不差,怪不得府里的小丫鬟会对他芳心暗许。
看得出神,等反应过来时,钟行舟已经占据了视线交汇的主导权,他总是给人一种很擅长这类事的错觉。
心跳如鼓,脸颊发烫,孔锦颐神色慌张地错开视线,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钟行舟显然对这种回避回错了意,歪歪头:“那大小姐是怎么进来钟某房间的呢?”
孔锦颐支支吾吾地绕开他,走到那摊报纸的位置,思忖着用什么来应付这个棘手的麻烦,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就是门没锁。”
他自然不信,步步紧逼,不料裤腿被孔锦颐裙摆暴露出来的铝丝勾住,孔锦颐下意识往后一靠,一个趔趄,失去重心,两个人一起向后倒去。
这次他没有像上次反应那样迅速,整个身体完完全全压在孔锦颐身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暧昧和尴尬。
“唔……”孔锦颐吃痛,“好硬。”
钟行舟迅速反应过来,手撑住床板,却没有要立刻起身的意思。显而易见的,他先红了脸,随后便存心看她和自己共享温度。
“狡兔三窟,还有几窟?”他歪歪头。
碎发轻轻垂落,遮挡了他半张脸庞,缱绻的眼神却穿透了发丝,直抵孔锦颐的心底。
“真的是没锁好门……”她声音细若蚊蚋。
她别过头,试图避开他的视线,却被他故意锁住每一道目光。
“不许看我。”
孔锦颐抓住他额头两侧,往旁边一偏,他的头发触感像小针。
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更热的是他的耳朵,还是她的掌心。
暧昧丛生,情愫暗涌。
“惊喜,我收到了。”钟行舟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直勾勾地盯着她,“但下次,最好敲门。”
距离太近,他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侧,她几乎快要招架不住。
“你站起来。”孔锦颐手慢慢下移,抵住他胸膛,“你的床太硬了,不舒服。”
这么近的距离肢体接触在所难免,孔锦颐的手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而钟行舟的手指也被她的发丝缠绕着。
“声声小姐,是您的衣服不让我走。”
听罢,孔锦颐连忙摆弄裙摆,匆忙地寻找着罪魁祸首铝丝。她不好意思看钟行舟,又搞不清楚裙摆的情况,手忙脚乱地贴着钟行舟的裤腿拨弄铝丝。
“你……”钟行舟的呼吸渐渐紊乱起来,终于耐不住性子有些粗暴地将她没有章法的两只手掳起,向上按到墙壁之上,“在干什么?”
“喂!疼……”孔锦颐咬着嘴唇轻吟道,“钟行舟,我们的衣服挂住了。”
钟行舟松了手,直起身子,三下五除二地将那根恼人的铝丝与裤管分开,敏锐地扫了一眼脚边上锁的柜子,道:“大小姐是不是应该赔钟某一条西裤?”
“你柜子里不是多得是嘛。”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哦?大小姐还真是如数家珍。”他挑眉笑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些天钟某还有些失落呢,大小姐去学校工作之后与我们这些下人疏远了很多。”
“喂,我为什么疏远你,你不知道吗?”
孔锦颐站起身来,轻轻推了他一把,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被铝丝牵扯刮破的裤管,以及——意外暴露出来的粉色袜子。她顿时忍俊不禁,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响起。
不过钟行舟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伸出手道:“狡兔三窟,第二窟。”
孔锦颐装傻:“本小姐又不是兔子。”
“拿来。”钟行舟勾勾手指,“要是大小姐这么喜欢钟某房间的话,不如让给您好了。”
“谁稀罕。”孔锦颐不满地掏出钥匙拍在他手掌。
“第三把。”他不紧不慢地说。
“没有第三把,本小姐配那么多把钥匙干什么?”她刚好配了三把。
钟行舟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目光盯着孔锦颐,随后勾唇笑笑,从西裤口袋里掏出随时带的弹匣,在她面前晃了晃:“大小姐踏足贱地,是在找这个吧?”
孔锦颐眼疾手快,立刻伸手去够,钟行舟轻声笑笑,敏捷地抬高手臂。
“想要吗?”他笑道:“有了它,再加上您之前‘借’走的子弹,足以让钟某一命呜呼了。”
说着,他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枪口却冲着孔锦颐的左耳。
敏感的部位让孔锦颐发狂,她相信这是无意的动作,而不是钟行舟发现了她的耳疾。
“给我。”孔锦颐伸手去抢,“把这个当作生日礼物怎么样?”
“还想要这么危险的东西?大小姐真是贪心。”
“钟行舟!你答应过我,十天内要给我一把枪的!”孔锦颐气呼呼地叉腰,“这把有何不可?”
钟行舟闷声笑笑:“钟某言必行行必果,但这把枪太沉,不适合您。”
“这么说,你真的在帮我找枪了?”孔锦颐的怒气瞬间消散,转而向后一靠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床板,“睡惯了软床,这硬床也别有一番风味嘛。”
“当然,这是答应大小姐的事情。”实际上他根本没找,如果不是她提醒,连这最后的期限也忘了。
“那本小姐等你好消息,若办得漂亮,之前的事既往不咎。”当然也是不可能的,这是孔锦颐为达到目的的缓兵之计罢了。
“说起来,最近华裕少爷倒是没找钟某的麻烦呢。”
“他暂时不在望城,不然饶不了你。”
“大小姐这么着急寻枪,不会就是为了帮华少爷报仇吧。”
“喔,我也没有否认过。”
闻言,钟行舟不紧不慢地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板正的西裤,慢条斯理道:“那钟某可要换一身装备应战,大小姐还有兴趣留在这里?”
“流氓。”孔锦颐起身,临走前又叮嘱,“仔细我的枪!”
钟行舟的笑脸在孔锦颐离开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谨慎地反锁上门,确保无人窥探后,缓缓踱步至窗边,认真检查起窗花的安全性。
无疑。看来自己确实不应该在这件事怀疑她。
他轻轻将窗花取下,重新擦拭了玻璃,才宝贝地将窗花重新贴好。一切完毕后,他才蹲在窗边打开上锁的抽屉。他心里清楚,钳制住他裤脚的那根铝线,一定是孔锦颐急中生智用来开锁的。
两样东西都完好无损,他松了口气,小心地将残留在盒子里的一根长头发取出来,这个孔锦颐,总是在小地方露出马脚。如果她再细致一些,真是一个可怕的障碍。
早在眼线传来孔锦颐提前下班的消息时,钟行舟便预感到了大事不妙,临时调整计划,匆匆赶回孔宅,心中推演着各种可能。不过今天他本无意潜入孔锦颐房间,只是刚好看到素玉在打扫房间,小施美男计,轻松争取到了搜查时间。
不过,一番搜寻下来,他倒是没有像孔锦颐一样一无所获。孔锦颐会把那么沉的手枪带在身上,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虽然没找到枪支,但钟行舟发现了孔锦颐秘密服用的药片,也算坐实了他的怀疑。
花圃的惊喜是真的,不过他确实原计划在几日后的生日宴再揭晓。
打理花圃是件费力的事,但只要有心,万事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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