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夺取成果的李世民
第203章 夺取成果的李世民
听了一席话,李孝恭扶着自己的额头缓缓坐下来,“慢着慢着,你们先别说话,让老夫好好缓缓。”
以权谋私这件事是张阳的老师张公瑾向魏征告发的,不过许敬宗提前给张大象送了消息,这才提前把礼部的那些卷宗烧了。
这些卷宗里有很多自张阳和许敬宗入职以来,以礼部为核心做的对关外做的安排。
这是礼部这些日子以来的心血,还有对突厥与吐蕃的研究,如今都已经付之一炬。
李孝恭疑惑道:“所以是邹国公安排的事由?”
“正是老夫。”张公瑾抚须道,“老师抚正学生的过错是应该做的事情,魏征自然愿意帮助老夫。”
几人坐在一起,李泰痛苦地挠了挠头。
身为老师公瑾纠正学生的作为自然是正常的,在魏征的眼里张阳还年轻,年轻人自然会行差踏错。
张公瑾笑道,“以退为进才是保护礼部。”
李孝恭叹道,“你小看陛下了,在旨意下来之前,老夫和陛下聊了半日,陛下的意思是如今的礼部依旧保持,对突厥的重税也要保持,高士廉的意思是让高履行来主持现在的礼部工作。”
李世民非常不客气地摘取了礼部这颗果实,并且以后的礼部还要拿在他自己的这个皇帝手里,以前的成果全部保留,但这些成果和礼部的众人已经没有关系了。
张阳自嘲地笑了笑,皇帝终究是皇帝,他的私心永远是最大的,即便是他的女婿。
李孝恭好奇道,“这件事也是你小子让邹国公办的?”
“是老夫自己这么做的,与张阳无关。”
张公瑾还是一副高深的笑容。
李孝恭瓮声道,“好歹知会老夫。”
“如果老夫知会伱了,你还会把礼部烧了来宣泄心里的不满吗?”
李孝恭冷哼道,“老夫就不喜欢你们这些谋士,把人心算计钻研到骨子里的人。”
“礼部走到今日太出格了,既然许敬宗和老夫的弟子都已经把事情办完,不如先退下来,以观后效,陛下念在老夫是他的老师,自然也会从宽处理,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入狱。”
张公瑾继续讲道,“陛下只是剥去了老夫弟子的官身而已,早晚会重新穿回来的,又有何惧,易经系辞下有言:大丈夫能屈能伸。”
当礼部成为大人物之间的博弈,张阳感觉完全插不上手,不论李世民的朝堂中有多少大佬对礼部有什么非分之想,这一次张公瑾让所有人都能够脱身而出。
离开礼部这个漩涡。
就像是风骤雨急的情况下,大船在波涛中走得很不稳,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不如在这个时候让所有人都下船,看看风雨中的这艘船会不会沉。
就算是船沉了,大家都能安然无恙,损失的只是船上的财宝。
对这些财宝,以张公瑾的看法早晚可以再挣回来,不用可惜。
张阳咧嘴笑道,“我觉得陛下不太可能再复用我。”
张公瑾抿了一口茶水,“你又怎么知道朝中的人能不能延续你的成果,谦逊是一件好事,妄自菲薄不可。”
李孝恭古怪地看着眼前师徒两人。
“如今可以跳出礼部这个牢笼,尽可能让陛下和朝堂忘记你,趁着这些时日好好看看如今的朝堂,看看这个天下,等你再次官服加身,重新走入朝堂的时候,你会看到另外一幅景色,老夫唯一的弟子难道就只能做个礼部侍郎?”
“老师高看我了。”张阳拱手道。
“老夫没高看你,这辈子见识人无数,你能走上一个很高的位置,只要你心怀大义,心怀天下社稷,长孙无忌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张公瑾微笑着把话说完,带着一碗茶水转身离开。
李泰,上官仪,张阳,李孝恭,许敬宗五人坐成一排,此刻都陷入了沉默。
李泰突然一拍大腿,“姐夫!本王要银钱。”
张阳从张公瑾的话语中回过神,“要什么银钱?”
“本王决定现在就回宫认错,把母后与舅舅手里的份子买回来。”
“最多给你五千贯,出的是我的银钱,买回来的份子都是我的,咱们的账目清楚。”
李泰点头,“那是自然,要不是魏王府没钱了,本王真想自己买下来。”
给了牛闯一个眼神,让他带着魏王去拿银钱。
用五千贯买回这些份子不是太亏,以后能挣回来的会更多。
李孝恭的目光看着许敬宗。
许敬宗不解道,“河间郡王为何这么看着下官。”
李孝恭摸着下巴的胡渣,“陛下剥去了张阳的官衣,你和张大象两兄弟倒是没有处置,似乎还要你们继续留任礼部。”
许敬宗抬头看了看天,“礼部的事情要承接给下一个礼部尚书,陛下自然不会惩治下官,只不过下官会被新的礼部尚书欺负得很惨,可能明日下官就会因为受惊过度大病一场。”
李孝恭稍稍点头。
李世民拿去了礼部的一切成果,并且换了高履行来主持礼部事宜,高士廉倒是举贤不避亲,李世民也默认了把这么好的一颗果实交给了高士廉。
因为封相的事情,李世民不想与高士廉之间产生太过的隔阂。
好好建立起来的礼部成为了李世民把握权力的一份筹码。
这份筹码让李世民留住了高士廉。
也让高士廉尝到了甜头。
张阳缓缓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甚至可以闻到粮食的清香。
田地里收割粮食的都是一些妇人,甚至还有穿着还显邋遢的女孩子,男孩子都是要做体力活的,收粮食这种事情都交给了女孩子去做,六七岁的女孩子已经很懂事了,她们乖巧地捡起麦子放入竹篮中,周而复始做着一样的事情。
水轮车吱呀吱呀的运转,撵谷物的磨盘从原来的三个增加到了六个,几个十岁不到的女娃娃吃力地将扛起一大袋黍米,倒入磨盘中,这都是村子里辛苦半年种出来的粮食。
地上稍有两三粒掉下的,她们都会细心地捡起来。
只是她们的衣着不是太好,衣服都是以前男孩子换下来的旧衣服,正是最可爱的年轻,女孩子的一切都要先让给男孩子,用麻做出来的新衣服也要先给男孩子穿。
张阳思量着,以后村子里的日子变好了,这些麻烦都不是麻烦。
李玥和师母还在一起做饭,媳妇自己的都做不好饭,她俩有说有笑地鼓捣着一些猪肉,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黑暗料理。
许敬宗也离开了。
上官仪也开始去教村子里的男孩子教书。
张阳看着田地里距离最近的一个女孩子,她的小脸有些脏,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她的头发很凌乱,头发里还有不少的草。
“牛大哥,煮一大锅水让孩子们忙完之后都洗洗。”
牛闯点头去安排。
李泰拿走了村子里的五千贯,这是一笔巨大的支出。
而且自己的夫君还被革职了。
导致媳妇的心情很不好。
回到家,张阳给她做了一碗酒酿圆子,她的心情还好转不少。
“其实这些银钱不重要,我们可以挣回来的。”
“嗯,可是夫君的官职没了。”
“没关系,老师说了我的官职迟早又会回来的,礼部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太多,太出格,如今继续在朝中留任难免会遇到更大的风波,与其这样,不如先等时机。”
李玥小声问道,“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只是为了从风波中脱身?”
张阳点头,“可以这么说,等我下次再返回朝中重新任用,我的官职应该会更高。”
“人都会犯错,而且夫君还年轻,才二十岁,应该的日子还很长,夫君也不要灰心。”
李玥眼神坚定。
张阳很想说巴不得李世民忘了自己。
铺开一张图纸在眼前,夫妻俩脱去鞋子坐在地上一起画。
李玥勾勒着一个承重杆,“这个东西好复杂?”
“可以充分利用你力学的知识,用水车来驱动是最好的。”
“也对,我们村子里没有这么多人力。”
三十户人的小村子,人口加起来也才堪堪过百。
买下高昌的事情在进行中,这件事的安排连李孝恭都不知道。
阿达兰现在跟着高昌王子现在应该出关了。
张阳小声道,“活字印刷术的事情要保密,这会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嗯!”
李泰带着几块巴掌大的红糖来到立政殿,面对父皇和母后他低下头,“父皇,母后,儿臣知错了。”
李世民瞧着红糖嘴里还含了一块,“这东西也是张阳做出来的?”
李泰跪着点头。
李世民笑道,“滋味确实不错,观音婢也尝尝?”
长孙皇后闻言也拿起一块红糖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着,“比之饴糖,更有一番风味。”
跪在地上的李泰看着父皇和母后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越发忐忑。
李世民又讲道,“跟张阳的生意,你挣了多少?”
李泰低着头,“没剩多少,挣得多也花得多,因为和突厥的生意又花了几千贯,朝中还收了三成七的税。”
长孙皇后看了看李世民。
李世民点头。
李泰有讲道,“儿臣与张阳商量用三千贯银钱买下母后的份子,从此非常生意和母后无关。”
张阳用礼部之权谋私的事情,皇后手中掌握着这笔生意不合适。
李世民也早有让皇后脱手这份生意的意思。
已经有了这一次的重税,可以让朝中增加不少税收。
皇后手中有的份子每月能够有一百贯左右的收入,这一次交易可以让府库增加三千贯的银钱,李世民自然很乐意。
“平日里朕希望你多读书,少掺和生意上的事情,你的皇子是朕的儿子。”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李世民点头道,“既然事已至此,那此事就此了吧。”
“喏。”
让人把一车车的银钱送入宫中,李泰站在夕阳下,以前不觉得,以前觉得父皇是自己一生的标榜。
经过这一次李泰深刻体会了人心的险恶。
李泰也不想为张阳求情,这个时候求情只会适得其反。
一切的成果都成了父皇的,父皇还与高士廉平分的成果,父皇还得了一笔重税和整个礼部。
心中有不少失落,李泰也觉得自己对不住张阳。
赵国府前,知道是魏王来了,急忙把人迎进门。
看到长孙无忌,李泰先是行礼,“舅舅。”
任中书省侍中的长孙无忌一直都在朝中,没有跟随父皇一起前往离宫避暑。
“这一次前来是想和舅舅商议收回之前的生意份子。”
长孙无忌气馁叹道,“年轻人总会行差踏错,张阳这个孩子还是太过跳脱。”
“侄儿愿用一千贯银钱的价格买回之前的份子,因为张阳以礼部之权牟利,手里有这份生意对舅舅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长孙无忌扶起躬身行礼的李泰,“魏王不用多礼,只是买回份子的事情为何不是张阳来说?”
李泰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张阳如今已经被革职,犯了如此大错,自然无脸面对舅舅。”
“礼部会成为现在这样,也是老夫的过失,当初老夫应该多多叮嘱他,不让他作出如此错事。”
李泰拿出一份契约,“还请舅舅画押。”
长孙无忌在契约上写下名字,并且用了赵国公府的印信画押,两大车的银钱送入府中,铜钱看着让人有些魂不守舍,府邸中的下人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钱。
这对李泰来说并不觉得稀奇,已经见习惯了。
而且付的都是铜钱,不是银饼。
临走前,长孙无忌又嘱咐道,“老夫还想再见张阳一面。”
李泰收好这第二份契约,“之后侄儿带舅舅一同去见张阳。”
长孙无忌满意地点头。
因为这一次礼部的事情,李孝恭被禁足了,看管禁足的人没在长安城见到李孝恭便找到了村子。
面对这些人,李孝恭大喝道,“老夫在长安是禁足,在这里难道不也是禁足?!”
心中本就有怨气,李孝恭对这些小吏拳打脚踢。
惹得村子里不少人围观这一幕,对这些个都抱以同情的目光。
孙思邈眼里带着一些欣喜,希望李孝恭下手更重一些,正好可以验证金疮药用在不同的人体质上有不同效果,就像张阳说的过敏和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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