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今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
耳边响着浪漫的纯音乐，是褚炽没听过的意式小调。
对于今天的约会，秦楼月一定下了不少功夫，从他的着装打扮，再到游乐园设施的操控，一切都恰到好处。
只要褚炽愿意顺着秦楼月刻意制造浪漫氛围，那么今晚将会是完美的一夜。
秦楼月就坐在褚炽的对面，他眉眼温柔地注视着自己面前的人。
摩天轮缓缓升起，她们感受着自己慢慢远离地面，一点点上升、上升，离巨大的夜幕越来越近。
今晚的星星很少，但却亮得惊人。
今晚的月亮是满月，褚炽怀疑是秦楼月专门挑好的日子。
“褚炽，说起来，我还没正式拜访过阿姨呢。展辞春他们都见过阿姨了，只有我，那匆匆一面之后就没有后续了……”
褚炽闻言笑了，原来秦楼月虽然不说，但他心里一直芥蒂着展辞春比自己更早“见家长”的事情。
“那今晚要不要来我家？”
秦楼月眨了眨眼慢慢靠近褚炽。
“真的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
摩天轮在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之下慢慢登顶，天边的圆月似乎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轻松触及。
“褚炽。”
“嗯？”
“我有话想对你说，你靠近一点点。”
褚炽想开口回应他，却被秦楼月抬起的手捂住了唇。
“这些话，我想说很久了。这一次，让我说完，好吗？”
秦楼月轻轻捧住褚炽的双手，他的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褚炽的手背。
不由得让人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将满腔的情感在这一下一下的轻抚中从他的指尖传递出去了。
“褚炽，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你是那一届第一名进来的特招生。
起初，老师要求我和你搭档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在办公室，我看见了你。”
他的声音停顿了几秒。
他的眼睛在褚炽身上流转。
“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当时看我的眼神的。”
“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我会莫名因为你那时的眼神而感到害怕……你别误会，只有那一次是这样。”
褚炽不会误会，因为那是她刻意控制之下的结果，从那天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用那种打量猎物一般的眼神看秦楼月了。
“我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家那天，雨下的很大，我现在都还记得那种急促的、雨珠敲打的声音……简直像是敲在我的身体上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第一次有如此心乱如麻的感受，那是你送我的初体验。”
秦楼月漂亮的瞳孔中倒影着褚炽的身影，少男的满喊爱意的眼睛是如此让人着迷，以至于褚炽都有些没听进去秦楼月的话。
“后来，你约我一起去游乐园，我从没像那天一样单独跟一个女孩出去约会。我的人生原本贫瘠又无聊，我以为自己会一生荒芜，可是你的出现让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第一次想要学会烹饪，第一次想要和一个人待在一起很久，第一次感觉到充盈到极致的幸福……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每一次我想着你的样子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我都会很幸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高兴什么。
每一次你触碰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好像都能感觉到我的灵魂在震颤。”
秦楼月抬起了褚炽的手，他将自己的脸颊轻轻贴在了褚炽的掌心，或许是因为穿得有些单薄的缘故，他的脸颊也是冰凉的，紧贴着褚炽温热的掌心，凉凉的很舒服。
“即便是现在，我还是会因为和你肌肤相接而忍不住心颤。”
因为褚炽的手捧着秦楼月的脸，他的身体半蹲着，会比褚炽低一些。
所以他只能抬着眼看着褚炽，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褚炽，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秦楼月的眼中浮起了一层雾气，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某种被抛弃的品种流浪猫，明明毛色漂亮、血统高贵，却还是不被他的主人所喜欢。
说出这些话对秦楼月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恐惧和兴奋像是两个魔鬼狠狠撕扯着他的肉体与灵魂。
“我不懂怎么告白，更不懂怎么去喜欢一个人，我试过割舍这种情绪……可是我做不到。
褚炽，你身边的人太多了，能分给我的注意力少得可怜。我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和其他男人暧昧，我……我真的会想杀掉他们的……杀死所有接近你的男人。”
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清。
果真是被权力滋润过的人，一点也没有初见时的青涩了。
“所以，褚炽，能不能以后，只看我一个人。我可以成为你想要我成为的样子，我会很乖的，褚炽，你选我吧。”
褚炽像是撸猫那样挠了挠他的下巴。
“秦楼月，那你想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我的身边呢？”
“我……”
褚炽的拇指擦过秦楼月的下唇。
“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你眼睛总是会出卖你，喜欢是藏不住的。
所以，你想做我的恋人吗？”
秦楼月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好难受，好像有胆汁涌进去了一样苦涩。
半晌，秦楼月才终于翕动着嘴唇发出闷闷的声音。
“嗯。”
褚炽轻轻一拉，将秦楼月揽入怀中，淡雅的松香萦绕在她的鼻尖。
她俯身在秦楼月的耳边说：
“等到今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会回应你的告白。”
今年第一场雪？
“为什么？”
秦楼月心中生出了某种隐秘的焦虑。
那么从现在到今年冬天，这段时间对他而言该有多难熬。
“我需要更加认真的想一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但其实，这个时间节点对褚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在剧情的要求之下，她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和秦楼月在一起。
仅此而已。
在秦楼月炽烈的爱意面前，她显得冷漠到了极点。
于褚炽，一切都是遵循剧情的安排罢了。
无关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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