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安东号
弗拉基米尔家族是雪国绵延了近百年的大家族，早在这个国家还有君主执政的时候，这个强劲的家族就已经是掌控整个国家经济的大贵族了。
历史的变迁并没有让这个家族湮灭在时间长河里，反而让其发展得更加辉煌灿烂。
特别是开拓了夏国市场之后。
这个家族当今的家主是个混血儿，只有一半的雪国血统。他继承了父亲一贯残忍冷血的作风，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让自己以“杂种”的身份在家族内站稳脚跟。
登上高位后，他依然不满足，疯狂扩张家族产业版图，仅仅数年时间，他就将整个东欧的黑色灰色产业把玩于股掌之间。
他父亲没有完成的事业，被他完美继承下来了。他的生意在夏国的发展远远盛于其父掌权时期。
海上拍卖会是弗拉基米尔家族的传统了，这是举办在巨型游艇“安东号”上的一场盛会，地点原本一直在雪国国境内，是近几年才出现在夏国海域的。
这大概率和姬秦两家的合作脱不了干系。
圣真商学院几乎集聚了整个夏国大小权贵们的后代，在此刻举办海上拍卖会，无疑是姬家为了发展新的合作对象而搞出的动静。
不敢相信，今晚的拍卖会上，会滋生多上见不得光的罪恶。
褚炽打开门，姬探雪穿着复古又正式。
“褚炽，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占用一下你的时间呢？”
“我比较好奇，究竟是你们利用了展家，还是你们一起共谋的结果？”
“你都知道了啊。”
姬探雪脸色略显失望，他没有正面回答褚炽的问题，只是温和地笑着：
“你来拍卖会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将一张黑色烫金的邀请函送到褚炽手上。
“我知道你不是个喜欢当别人女伴的人，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最尊贵的来客。”
“你错了，我不是不喜欢当别人的女伴，我只是更习惯以一个自然的、完整的人的形式而存在。”
而非某个人的附庸。
姬探雪优雅欠身：
“怎么解释是你的自由。
那么，期待今夜。”
眼看着那抹身影离开，褚炽拨通了另一个熟悉却没有备注的号码。
“晚上见一面吧。”
晚上十点，褚炽手持邀请函登上了“安东号”，她甚至没换上一件更加正式的衣服，就穿着白天那件白体恤和灰色运动短裤登上了这辆奢华至极的游艇。
似乎这里同其它地方也没什么分别。
守在入口处的黑衣保镖沉默无言，毕竟褚炽是游艇主人邀请来的贵客。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人依然搜查得很仔细，所有的电子产品绝对不允许被带进去。
比起褚炽之前参加过的那场普通拍卖会，姬家举办的这场拍卖会更加与众不同。
所有参加者的身份信息全部都是保密的，每位被邀请的贵宾都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内观看拍卖会。
这场盛会举办得轰动而隐秘，一如这艘永远只能在夜色掩护之下出现的“安东号”。
专门有人带领褚炽去她的房间。
“褚炽小姐，您是‘安东号’的贵客，我们家主吩咐了，您要是有瞧上眼的东西，直接同我说就好。”
异国面孔的保镖中文并不流利，说得有些生硬别扭，让整个环境显得更加诡异。
这里的房间是一圈圈建造的，视觉中心会集中在中间的像角斗场一样的大舞台上，一道道冷色的光源打在舞台上，衬得其它地方更加昏黑。
房间里对外有一面像是落地窗一样的巨大玻璃墙，是单向玻璃，保证里面的人可以清晰地看见展台，而不能窥探到其它的看客。
这个拍卖场中的货物可不止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到底血腥猎奇的“物件”都会在这里达成交易。
“你们员工入职培训还要学中文吗？就因为老板有一半夏国人的血统？”
西装革履的寸头保镖一愣，显然没想到忽然这样问她，这个高个子的强壮外国女人一时间有些无措。
“褚小姐，我的工作地点主要在夏国，呆的久了，也就会说中文了。”
“你在夏国工作？你负责什么？运货吗？”
所谓运货，实际上就是走私，叫法体面好听些罢了。
“褚小姐，我们工作内容都是保密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这个应该不是保密的吧？”
“我叫卓娅。”
褚炽笑了笑，口中小声重复了一遍卓娅的名字。
“或许你该像你老板一样给自己起一个顺口点的夏国名字。”
卓娅沉默了一小会才斟酌着开口：“我们这里，不是很重视名字，这只是个代号。”
忽然，房间里想起播报声，除了中文，后面还跟着几种常用外语。
“各位贵宾，拍卖会即将开始。”
想不到这里的规矩还真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什么规则怪谈。
褚炽不再同卓娅闲聊，将注意力放在拍卖会上，站在暗处的卓娅悄悄松了一口气。
一开始的拍品都是些古董珍奇，譬如中世纪欧洲王室的权杖、百余年前某名家的书法真迹、金丝银线绣制的非遗作品……
每一件动辄都是上亿的价格，相比之下，褚炽之前参加的那场拍卖会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而褚炽也没有跟姬探雪客气，有顺眼的就叫卓娅记下，不出几分钟，那宝物就被服务生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送进来了。
上流社会奢靡的一角。
褚炽冷眼看着这些古玩字画，这些东西的来源途径怕是都不太干净。
再往后，拍品也变得更加奇怪起来，一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珍稀动物或是野生兽类像是宠物一样伤痕累累地被关在笼子里，等待着这里的贵宾们一声声叫出更高的价格。
“卓娅，你之前参加过‘安东号’的拍卖会吗？”
“参加过。”
“一直都是这样吗？”
卓娅听懂了褚炽的意思，这里所进行的一切活动全部都是非法的。
“一直如此。”
褚炽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陷掌心了，这是她进入小说世界以来第一次这么生气。
这个对生命毫无敬畏的世界，真是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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