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回去
随着叶杳的靠近，她也能将老爷爷看得很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人跟她的爷爷有些相像。
她看他，莫名觉得心头有些酸涩。
下一秒，老爷爷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这话一出，叶杳鼻头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眼前好似有水雾在泛滥。
这种感觉自从父母离世之后，已经鲜少出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老爷爷也不觉得惊讶，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重新整理好了情绪。
“抱歉，老人家，我不是故意的。”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在人家面前掉眼泪，叶杳有些不好意思，随意抹了几把眼泪后，礼貌道歉。
老人家只是笑笑，“不用，孩子，你今日能到这来，说明我们有缘。”
叶杳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爷爷突然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窗户，手再度摸了上去。
“孩子，你是来自异世界的人，对吗？”
叶杳愣住了，她没想到老人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让她惊愕地不止如此。
老爷爷再度看向她，“这扇窗户就是你穿梭两个世界的媒介。”
叶杳瞳孔微缩，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
老爷爷看着她，笑了笑，“孩子，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似乎有些感慨，“其实，这扇窗子和我也有关系。”
叶杳眉头微蹙，“什么关系？”
“这扇窗户是由我和我妻子的骨肉做成的。”
一句话再度让叶杳陷入了震惊之中，“您和您妻子的骨肉……”
“是。”老爷爷点点头，目光缱绻地看着窗户，娓娓道来，“我很爱我的妻子，可是我比她年长了二十岁。这意味着，我会先她二十年离开，我舍不得，也不想让她独自一人留在世上。于是我动用了一些邪术延长了我的寿命。”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眉宇间浮现一抹懊悔。
“当时的我并不明白，邪术之所以会叫邪术，是因为它终将会给人带来厄运。没到五年，我妻子发现了我的秘密。她接受不了，也不想我一直错下去，选择了自杀。”
老人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好似一下子被拉回了当时的场景一样。
叶杳在旁边看着，心也跟着揪了一下，有些难受。
“那，后来呢？”
老人家是为了妻子才选择用邪术的，可妻子却在知道了真相后，选择死。
这样的结果太过惨烈。
要是叶杳，恐怕会接受不了。
“她死了，我独活又有什么意义。我选择了陪她一起死。”老爷爷脸上的情绪渐渐恢复平静，“为了不让别人发现邪术去害人，我选择将其同我和妻子的尸体一起焚烧。”
叶杳有些唏嘘。
可是这和窗户又有什么关系？
老爷爷看向她，似乎猜出了她在想什么，笑了下，说：“我和妻子的尸骨长入了一棵参天大树中，后来树木被人锯砍，几番辗转间，包含我们骨血的一部分被做成了这扇窗户。”
明白前因后果后，叶杳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照您这么说，这扇窗户本身就有奥妙的话，那为什么对其他人来说，这只是一扇简单的窗户。只有我和我的爱人能够启用。”
老爷爷看向她，语气柔和了很多，“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后代。恰好那日天象呈七星连珠之象，造就了两个时空的相连，才让你们看到了彼此。”
叶杳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先决条件，不过她并不明白，老人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且告诉她这些事情。
她把问题问了出来。
老爷爷的脸色顿时严肃了一些，沉声道：“因为我感受到了，你的生命力在急速被消耗。可你却一无所知。”
叶杳张大了嘴巴，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原因。
“先祖，你是不是感知错了，我很好啊。”
叶杳之前有在医院查过身体，没有半点问题。
老爷爷神情严肃，“那只是你的错觉，你能见到我，就说明你身上已经有了死气。”
“可是，为什么？”
叶杳真的不理解。
老爷爷叹了口气，“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不属于这个时代。大启相对你而言是过去，是死地，你每一次往返，都在消耗你的生命力。之前不明显是因为还没到那个度。可现在不行了，你若是继续留下来，只会越来越糟糕。所以，你必须回去。将这边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明白吗？”
老人一番苦口婆心，可叶杳却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她好不容易才对这边有了归属感，怎么能突然就离开呢。
而且，裴御野还在这边。
“先祖，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看着叶杳泛红的眼眸，老爷爷眉头皱起，“是因为那个叫裴御野的后生，让你不想离开？”
叶杳点了点头，“嗯，我喜欢他，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老爷爷面色一沉，“不可能。”
斩钉截铁的三个字让叶杳脸色唰得一下变得惨白。
“为……为什么？”
“我刚刚已经说了，你要继续留在这边的话，只有一个结局，生命力耗竭而死。”
叶杳抿了抿唇，“那……让他跟我一起去现代呢。”
老爷爷看着她脆弱的模样，心里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否定道：“也不行。这个小辈是属于大启的人，而且是可以决定这个朝代走向的人，你让他跟你到那边，历史将会出现纰漏，连带着你们那边都将会受到影响。”
“可是他之前过去了，而且我已经改变了他的死劫，也没事啊。”
叶杳着急忙慌道，她企图找到一些理由，能够让老爷爷改变他的定论。
“傻丫头。”老人家轻叹一声，“死劫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改变？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些存在纰漏的历史留存。这个后生的死亡节点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时候。”
叶杳脸色大变，顾不得礼节，一把抓住了老人的手，“那……那是什么时候？先祖，求您告诉我。”
她从没想过，历史留下来的东西还能有假。
如果历史终将无法改变，那裴御野怎么办，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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