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人生苦短
第195章:人生苦短
燧火一言不发。耕琦笑眯眯地凑近他。
“你知道为什么龙部落才几年就这么强大了吗?知道你们说的那个巫术法器是谁弄出来的吗?知道为什么我们能在冬天出行而不怕路难走或寒冷吗?”
燧火还是不说话,但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停地动来动去,显然这些内容是他忍不住关心的。
耕琦知道燧火开始激动了,于是善解人意地自问自答。
“告诉你吧,所有这些都是凤舞弄出来的。她得到了女娲神的眷顾,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在绝壁谷时,她按照女娲神的指示找到食物,找到过河逃生的办法,我们这才全部逃过你的追杀,活了下来,然后迅速变强大,掌握了打败你的武器。”
燧火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耕琦指着自己的衣服和周围的各种用品对他说:
“你看,这些,还有那些,都是凤舞弄出来的。她在哪个部落,哪个部落就能迅速厉害起来。你想想,她能让我们那些一无所有的老弱病残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你当初把她留在木部落,会是什么结果呢?”
“别说了!”燧火双目圆睁,面部发紫。
龙部落神秘莫测的高人竟然是自己放弃的孙女!
后代聪明是一回事,但是聪明到帮助别人把他彻底打败,这是另一回事。如果当初念在她是自己的血脉,把她留在木部落,煌虚和耕琦早就是死人了。木部落早就称霸西原大陆了!想到血脉,燧火眼前浮现出一个刚长乳牙的娃娃。他是石山和彩珠的儿子。彩珠是燧火仇人的女儿。于是燧火让人把那个小娃娃闷死,埋掉了。
其实那个娃娃也是他的血脉,但是当时耀石没死,石山也活着,他觉得他不缺继承人,不需要仇人的子孙继承他打拼下来的基业。
可惜后来耀石死了,石山重病,他只能拼命宠幸女人,试图再生个孩子。孩子没生出来,他却搞垮了身体。
如果当初他留下凤舞,留下那个小男娃,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以前受到的重挫加上今天石部落的完败,还有耕琦告诉他的这个残酷真相,以及对弄死孙儿的丝丝悔意,燧火懊恼得无以复加。急怒攻心之下,他忍不住仰头大叫一声。
“啊!”然后,‘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再次晕了过去。
耕琦看他晕了,心情复杂地整整衣服走出山洞。
骆凤舞走过来,“你打算怎么处置燧火?”
“不处置,就这样吧。”
骆凤舞有些奇怪,这个家伙似乎心情不错,肯定是燧火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燧火怎么样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他大叫了。”
耕琦捏捏她的手,“宝贝儿,挺聪明嘛,一下就想到点子上了。燧火又吐血晕了。”
不远处的竹生问:“需要去把他救醒吗?”
“想救就去救吧,不过恐怕你们会白费事。”
医疗队的确白费事了。燧火晕过去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竹生带着医疗队的人挨个儿对他进去抢救,只相当于让队员们重温了一下骆凤舞教的心肺复苏动作。
累得大家气喘吁吁,燧火始终没有醒过来。骆凤舞让人给他灌盐糖水和参片儿泡的水。他牙关紧咬,一滴也灌不进去。
第二天早上,大家去查看时,燧火已经僵硬了。
在上百女人的长期轮番压榨下,燧火不再年轻的身体本就虚弱至极。在龙部落攻打时,他又急于奔命和拼命厮杀,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导致长时间昏迷不醒。
他后来能正常说话,是耕琦想了解以前的事,让医疗队救治的结果。但这种救治仅仅是续命而已,并不能使他恢复。
昨天石部落被废弃,他所有的计谋和安排完全失效。他因此吐血一次。和骆凤舞聊天之后,紧接着又被耕琦刺激地吐血。这么残破的身体怎能架得住这种折腾呢。死亡是必然的。
人死如灯灭。一切恩怨纠缠就此止住。
燧火最终算是占到了一点龙部落的福利,和石山一样,有了自己的棺材。他用过的碗筷衣服和被褥都带到了棺材里,在这个时代算是厚葬了。
“愿你下辈子做个简单幸福的人。”
作为唯一的血脉继承人,骆凤舞给燧火烧了张纸,并进行了祝福,算是回报他最后的日子里那点若有若无的亲情,虽然两个人都在不停地相互算计。
随后,她和耕琦找到埋葬耕琦阿婆阿爷及姆妈和弟弟的地方,烧纸表示哀思。墓地很简陋,表面看起来像乱石堆。
据说挖坑埋人后必须用石头压住才能避免野兽损害尸体。石头五花八门,散布在地上,分不清那里有墓穴。
老酋长死后,燧火让人随便把他埋了。反正煌虚和耕琦不在场,回部落后也是立刻祭天,没时间没机会追究。
现在,耕琦只能找到大概的墓穴位置。他把祭品摆好,点燃几张写有祭言的纸,跪在地上,开始向亲人们絮叨几年来的经历,眼圈逐渐发红,最后泣不成声。
骆凤舞刚开始只是静听,后来抱住他的头,摩挲着抹去他的泪水。
耕琦把头靠在她怀里平静了一阵儿,随后站起身,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深情望着她的双眼。
“凤舞,咱这次回起龙城把亲事办了好不好?”
骆凤舞有些诧异,“怎么突然想起这事来了,你刚才不是在缅怀亲人吗?”
“上一代的恩怨已了。咱们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生活了。人生如此短暂,我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睡觉时怀里抱着你,睁眼时立刻看到你。咱俩手拉手欣赏春天的花朵,秋天的果实,一起经历夏天的雨雾,冬天的冰雪。
婚后暂时不要孩子,等以后你想要的时候,咱俩就生一群娃娃。他们慢慢长大,咱俩慢慢变老。相互依偎着过一辈子,最后约定下一辈子。”
耕琦对自己描述的场景很是向往,英俊的面庞上双眸星光熠熠,仿佛两泓清澈的泉水,蕴含着满满的幸福与希望。
骆凤舞痴迷地望着自己一直深爱的男人,忍不住点头。
“我答应你。”
“你答应啦,太好了!阿婆阿爷姆妈,你们听到了吗?凤舞答应和我结婚了。”耕琦高兴地跳了起来,随后抱起骆凤舞,原地转圈儿,接着在她的惊呼中来了个凌空换手,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往居住地方向冲过去。
“我要向所有人宣布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骆凤舞不禁扶额检讨,自己咋就看上了这么个越活越孩子气的家伙。刚才还是需要安慰的悲伤美男,突然就变成个半疯的愣头青了。
“放我下来,你是军队的头领,我是部落巫师,让别人看到咱俩这个样子不太好。再说了,对你是好消息,别人可没感觉。快点,放下我。”
在她的劝阻和拍打下,耕琦冲了一百多米,总算把她放下来。
“嘿嘿,凤舞,你真好。”
骆凤舞娇嗔地横了他一眼,“傻样儿!结婚的事暂时保密,回起龙城再宣布。”
耕琦颇为遗憾地嘟嘟嘴。“走啦!”
骆凤舞拉了他一把,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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