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李牧真的死了？
在那个被黑暗吞噬的魔域边缘，江如月如同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她的目光空洞而遥远，凝视着那片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她的心跳似乎已经停止，她的呼吸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心，仿佛被一层坚冰所覆盖，寒冷而坚硬。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地面上那一抹刺眼的血迹上，那血迹如同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恶之花，无情地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周围的战斗痕迹如同一幅幅残酷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小儿子在那一刻究竟遭受了怎样的苦难。
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他的青春和未来才刚刚开始，又怎能在如此绝境中幸存？要知道这里可是魔域，就算是六阶强者进入其中也会被扒一层皮的存在。
而李牧不过是一个在三天前自废修为的废人，江如月不敢相信当时的李牧是有多绝望。
自责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遍又一遍地切割着江如月的心。
她后悔，为何当初没有立刻追寻小儿子的踪迹，而是选择回到天剑宗之中向着她的老父亲倾诉。
如果她当时追出去，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
她的内心充满了对李云天的愤怒和失望，他不是承诺过会保护好李牧吗？
“李云天！这就是你所谓对于小儿子的保护吗？”她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李云天心中一阵绞痛。
李云天的脸色苍白，他的内心同样充满了自责和痛苦。
李云天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树木的躯干，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指痕深陷树干之中。
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那是连续几夜未眠的结果。
自责像一把锋利的刀，不断地在他的心头划过，每一次都让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后悔，后悔极了。
他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自己对小儿子李牧的偏见和歧视。
他一直以为李牧沾染魔物之后就是整个太乙门的污点，不如其他子女。
因此对他少了一份关注，多了一份苛责。
他甚至在一次激烈的争吵后，一气之下将李牧赶出了太乙门，让他独自面对外界的风雨。
他回想起李牧离家时那绝望的眼神，那是一种被最亲的人背叛和放弃的眼神。
他怎么能那么做？
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承受那样的痛苦？
这十年来，他一直在心里为李牧筑起了一道墙，一道由偏见和歧视构成的墙。
他以为这样可以保护家族和太乙门的荣誉，可以维护自己的权威。
但现在，他只感到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他忽视了李牧的感受，忽视了他对家族的忠诚和爱。
同样，他也未曾预料到小儿子离家不久便遭遇这样的不幸，他的内心同样充满了自责，但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难道要他屠杀这里所有的人来泄愤？
若是真的这么做了，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太乙门的形象就会彻底崩塌。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试图安慰江如月：“夫人，我们还没有找到李牧的踪迹，只要人没找到，就代表他还活着……”
他的话还未说完，江如月已经打断了他：“不，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下去，我亲自去找，我一定要把李牧找回来！”
江如月的声音声嘶力竭，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再顾及其他，正要跳入魔域。
突然，几个人从下方飞了上来，抬着一具只剩下骨架的尸体。
当江如月看到那具被魔域之中的魔物和死灵啃食得只剩骨架的尸体时，她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她认出了那具尸体上的一枚戒指，不正是她当年赠给赵李牧的信物吗？
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世界仿佛崩塌了。
“不……我的小儿子。”
江如月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涌出。
那一刻，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了紧张的气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李云天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和悲痛，那是一种几乎可以触摸到的压迫感。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的心跳加速，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
他们中的一些人开始悄悄地交换着担忧的眼神，他们害怕李云天在极度的悲痛和愤怒之下，会失去理智，将怒火无差别地倾泻在他们身上。
他们知道，李云天不仅是太乙门的门主，更是一个达到九阶修士的强者，放眼九州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如果李云天真的大开杀戒，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死……真的死了？”
“那全特么完了。”
当那具尸体被抬上来的那一刻，所有人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孙天霸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孙天霸的脸色惨白如纸，他的双腿无力地支撑着，最终在恐惧的重压下不由自主地瘫软下去。
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他即将到来的厄运。
他知道，李云天的怒火一旦爆发，那将是毁灭性的，而他平日里虽然威风八面，但在李云天面前，他的力量微不足道，贱如蝼蚁。
“完了，完了……”孙天霸喃喃自语，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李云天，只见李云天的身躯在颤抖，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悲痛的表现。
孙天霸知道，如果李云天的目光转向他，那就意味着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周围的其他人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他们害怕任何一点小小的动静都会成为李云天发泄怒火的导火索。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但更多的是恐惧。
他们知道，孙天霸的恐惧并非无的放矢，李云天的修为深不可测，一旦决定动手，孙天霸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空气中的紧张感几乎要凝结成实体，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那股沉重的压力。
他们不敢直视李云天，但又无法将视线移开，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完了……完了，我一生的心血，全都完了。”孙天霸颤抖着身体呢喃道。
从尸体上的血迹来看，死亡时间不过几个小时，就晚了几个小时。
孙天霸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他后悔莫及，那些“如果”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不断地啃噬着他的灵魂。
他后悔没有早一点出动全族的人来寻找李牧，如果他们能够更早地发现李牧的行踪，或许就能避免这场灾难的发生。
他后悔自己太过自信，太过依赖自己的判断，没有及时地寻求帮助。
他后悔自己没有意识到，李牧的安危对于整个太乙门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他后悔没有动用全族的力量去搜寻。
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李牧的尸体就躺在那里，那冰冷的尸体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能和疏忽。
孙天霸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他的痛苦和后悔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望着眼前李云天近乎于瞪的要裂开双眼，一股股寒意夹杂着怒意向地上的孙天霸的方向而来，孙天霸的魂差点都被吓飞了。
“孙天霸！”一声怒吼震撼天地。
天空之上，乌云密布，风云突变。
来自九阶强者的愤怒，让这片天地失去了颜色，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李云天怒了！
当他的剑道真身显现的那一刻，九天之上，仿佛有神明在注视，巨大的神灵真身笼罩而下，遮天蔽日。
恐怖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孙天霸已经彻底绝望了。
“我要你血债血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孙家长老突然说道。
“咦？这不是赵无极的衣服吗？”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孙天霸更是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对……这不是李牧的尸体，这是我族中长老，赵无极的尸体。”
“李门主，您请看，这具尸骨，骨龄已过百年，怎么可能是您小儿子的尸体，他还没死……”
此话一出，江如月猛然抬头，一步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尸体，原本绝望的心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她的目光中重新燃起了火焰，她知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寻找小儿子。
她转身，目光带着些许希望地看向李云天：“现在就去找李牧！”
李云天点了点头，他知道，无论李牧是生是死，他都会陪伴在江如月的身边，直到找到他们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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