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彻底结束
其实老头没断气，就折了几根骨头。
农妇死活不肯放落落走。
警察也不能押着人调解，只说让落落先给老两口安排住处，慢慢商量赔偿事宜。
落落哪能想到，这就是方家不得安宁的开端。
F国。
沈棠身体渐渐好转。
颜东习惯了她不言不语，温声通知她订了今晚回国的机票，问她有没有需要带走的。
她指了指桌上的盒子。
里面放着她刚刚成型的孩子的骨灰。
从上飞机到落地国内，她一直悲伤地紧紧抱着骨灰盒，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颜东把她送去她的公寓，又不放心，一直守在客厅。
半夜，沈棠疯了一样又摔又砸。
折腾了两个小时，走出卧室，说了这些天以来第一句话。
“帮我都扔掉吧，你也不用留在这里了，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颜东面带忧色，“你身体刚刚好转，不要急着上班，我天亮了就走。”
沈棠无力地靠在墙上，淡淡一笑。
“我不会做傻事，我还有父亲母亲，所以不会自私寻死，这段时间谢谢你，感谢的话我好像对你说了很多，颜东……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会喜欢我。”
颜东一如往常对她温柔地说：“告白的话我也说了很多，不想重复，小棠，其实我很庆幸，终于不用看着你站在别人身后，终于有资格站出来保护你。”
几乎就是这一刻。
沈棠心底渐渐放空。
她居然在想，和颜东在一起，或许这一辈子会很平静美好。
回国第二天开始，沈棠恢复最初的单身状态。
埋头工作，平静生活。
偶尔会去方家看看父母，和颜东出来约个饭，表现得像是彻底放下。
直到半月后的某天，她下班回家看到熟悉的跑车停在公寓门口，下意识扭头就走。
“沈棠。”
熟悉的声音让她没有骨气地停下脚步。
陆骁消瘦了很多，下巴也冒出胡茬，整个人落寞又疲惫。
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想拥抱，被她戒备地躲开。
沈棠拼命压抑心底的涌动，冷声说：“我不想见你。”
明明做了决定放下一切，为什么一见到他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崩塌了。
甚至期盼他能给出解释，好让她麻木着说服自己原谅他。
陆骁眼里布满红血丝，僵在空中的手也忍不住轻颤。，“你身体还好吗？我听落落说你怀孕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提起孩子，沈棠猛地竖起满身尖刺，恶狠狠地瞪着他，扬起冷笑。
“陆骁，你和叶琪已经上过床了不是吗？她也怀了你的孩子……在我们的婚礼上，你宁愿受她威胁冲过去也要把我丢在原地对不对？她以前不止一次想要杀我，你还选择救她和她的孩子，那我和我的孩子算什么？”
陆骁如鲠在喉。
如果他早知道沈棠有了身孕，绝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寂静良久，陆骁说：“对不起，我……”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沈棠余光看到他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叶琪”两个字，心底只剩苦笑。
她注视着陆骁的反应。
他先满带歉意地看她一眼，又接起电话闷闷地“嗯”了一声，面色转为焦灼，最后迅速说“马上回去”。
沈棠彻底心如死灰。
陆骁挂了电话第一时间解释：“沈棠，叶琪割腕自杀了，我必须……”
“滚吧。”沈棠眼底再没有一丝留恋，她从兜里掏出两个硬物，举在他眼前然后撒手掷在地上。
是海豚之泪和婚纱钻石。
“陆骁，我曾经卑微地乞求过留在你身边，也给过我们两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可结果并不怎么样，我好累，不想再爱你了，我的生活里也不想再有你，以后见面就当陌生人吧。”
她含泪闭上眼，与他擦身而过。
预想中歇斯底里的质问场面并没发生，沈棠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不想再去计较纠缠。
回到公寓反锁上门，她扶着墙无力地滑下。
在黑暗里用眼泪葬送完所有爱意。
翌日，沈棠往方家打去电话。
电话那头，沈父颇为担心。
“颜东早和我说了，你不用挂心我和你母亲，有你方伯父安排，一切都好。”
沈棠淡淡地说：“爸，我辞职了，明天要和颜东去趟C市，打算找个铺面开自己的珠宝店，如果店开起来了就要在C市长住。”
对面沈父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
“换个环境也好，你自己拿主意，我没意见。”
他话刚说完，听筒里突然传出尖利刺耳的叫嚷声。
沈父捂着话筒说：“那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彼时方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两天前，农妇拖着病老头在方家别墅门口支起了帐篷。
一有过路人，她就指着方家大门哭喊，说自己多么不幸，多么倒霉碰上不讲理的有钱人。
一来二去，整个别墅区的人家都知道方家女儿撞了人。
落落气得要出门吵架，被方父拦下了。
方父方母都是和和气气的生意人，一辈子没和别人红过脸，只能哄着农妇带着老头先进门再说。
落落气得破口大骂。
“我说了人不是我撞伤的，你们把他们叫进来不就是打我的脸吗？他们会得寸进尺，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方自远呵斥道：“你先住口！有什么都好商量，现在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如果不妥善处置，以后方家的人还怎么有脸出门见人！”
方母则端着茶杯哄那农妇。
“大婶啊，先消消气，你既然不愿意拿钱私了，总不能拖着你丈夫的病不治吧？要不我们先安排医院给你丈夫，把人治好了再说？”
农妇哼了一声：“你这大姐才算有个和和气气谈的样子，比那个横鼻子竖眼的毛丫头强多了，可是……把我老头送去医院，我老胳膊老腿地也伺候不了他啊？”
见她有所让步，方母热切地说：“我们一并安排了护工照顾你丈夫，你看怎么样？”
农妇没搭理她，耷拉着头上下打量了圈方家的别墅。
“你们把我老头子放医院，那我呢？我就是因为没钱才投奔城里的亲戚，现在亲戚也躲着我，你让我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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