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担当
何三郎排队慢慢的挪动, 他看见有人拿了一张纸还有些不可置信,想要回去问主簿, 被衙役驱赶出去。
看吧, 这就是县衙。
何三郎心里一阵嘀咕,把县衙跟朝廷都骂了。
然后他渐渐的觉察到不对劲,为什么这些人通通都是笑着离开的, 疯了吧。
很快就到了何三郎, 主簿让他出示证明身份的户籍以及军队发给他的归家证明,何三郎把几张纸给主簿看, 他不认识字, 队长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好好的放着。
主簿比对了身份信息。
“是平乡镇石林村的人?”
何三郎应了一声。他在当官的面前全无凶悍之气, 看着也不像在牛车上骂骂咧咧的人, 十七岁的时候就被征走了, 要不是断了一只手, 他这么年轻应该还在军营里做士兵。
主簿给他划分了两亩良田,六亩中田,还有八亩劣田。他跟何三郎说了一遍, “你拿着这张纸去村子里找里正, 他会把地分给你。”
何三郎回过神来, 他用仅有的一只手抓住主簿的手, “我有良田还有中田?!”
主簿回答这个问题都烦了,“朝廷规定下来的,后面还有人等着, 你可以走了。”
何三郎拿着主簿给他的纸, 他走出县衙门口, 在门口等同乡的人。良田生产的粮食可以达到一百公斤, 中田比良田逊色可以达到八十公斤, 至于劣田基本上没什么肥力,种不了粮食。一亩良田价格大约在十八两银子以上,一般能卖到二十几两银子。中田的价格只稍逊色一点,再加上如今庄稼人跟做地主的都不兴卖地,这土地的价格就更高了,只有官府手里有好地才愿意均分出来。
这置换土地利润这般高,所以遇见分地的事,县令才想糊弄过去。
何三郎心想有了这地,他就是独身一人把田地的庄稼伺候好了,手里还有五十两银子,他这样也有盼头。何三郎现今是不骂朝廷了,朝廷给他们分地,还是好地没有糊弄他们。
老百姓对土地有特殊的情感,只要有了土地便能安家了,有了土地就有营生了,土地就是他们的根,他们的生活。
何三郎拿着主簿给他的纸,那张纸被他攥得紧紧的,攥得纸张都出现了褶皱,纸张上染上了水痕。水痕把墨水印得有些模糊,何三郎忙不迭用手擦了擦眼睛。
剩下的几个石林村的人出来了,他们也是喜气洋洋的。他们在县城的集市上买了鸡鸭,打算回去圈养在院子里等着下蛋赚钱过日子。
他们坐上回去的牛车,天上的天更蓝了,溪水也是清亮亮的。他们看见都觉得好,把纸张藏在胸膛里,时不时用手去摸。
何三郎仰头,“朝廷真的给我们分地了,他们没说大话。”
几个年老的嗯了一声点点头,心绪复杂。
何三郎:“我这只胳膊是在追击蛮夷的时候被人砍下的,当时我就觉得眼前一闪,我的胳膊就飞出去了,我也找不到我的胳膊了。现在这只胳膊,值了么。我不知道。”
牛车上没有人说话。
从户部下发的文书在大燕全境内施行。这次裁军朝廷一共裁了十五万人,裁下来的人大多是老弱病残。他们前半生为朝廷征战,后半生前途未卜。今年朝廷兑现了分地的承诺,地方县衙出于畏惧没有做手脚,没有把土地置换出去中饱私囊。
一个中年汉子他是脚受伤了,成了跛脚。他拿了县衙开的证明找里正真的换到了地,他高兴的回到院子,大声嚷嚷,“媳妇!我们有地了!是朝廷分给我们家的好地!”
“真的?”妇人脸上满是惊喜。
“对,里正已经把地分给我们了,等会儿我就指给你看,哪些是我们家的地。”汉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明天我就去镇上买种子种庄稼,再去多买鸡苗跟鸭苗养在院子里,以后把日子过得风风火火的。”
妇人:“那买些肉回来,明日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好好的犒劳一番。”
这样的场景还在大燕的每一个地方发生。十五万的人,对户部来说确实费了些精力,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
给退下来的士兵分地这只是户部事务中的一部分,很多人把事情做完还要去做手里其他的事,郑山辞手里现在忙的就是户籍的事。
晌午郑山辞去膳堂吃饭,崔子期他们刑部也忙起来了,这还是郑山辞的前上官给他们找的事,把浙江贪污案翻出来了,刑部最近就是在处理这个案子。萧高阳笑着说,“这次休沐记得来参加我的婚宴。”
萧高阳要跟时哥儿成亲了。
他们都点点头应下来。
“会试要开始了吧?”杜宁问施玄。
施玄点点头,“二月初会试。”
这次的主考官是吕侍郎。吕侍郎是崔子期的岳父,有人还把事求到他们头上来了,崔子期一概都是打敷衍过去。要打听主考官的喜好,还要送礼想打好关系。
这事也是寻常的事,历来朝中谁任了主考官,这些举子都要送礼,送礼且不说,打听喜好什么文风才是要紧的事。
有人给吕府递了请帖,还有给崔府递帖的。两府都是闭门谢客,没有去掺合这些事。敢染指科举,这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吕侍郎担任会试主考官,他最近一段日子都是在避嫌,没跟任何官员接触。
“太快了。”杜宁说。
萧高阳也点点头,他这个状元的头衔就要转给其他的人了。
郑山辞下值回到家里,虞澜意躺在床上睡觉,郑山辞换了官袍,看见他睡得正香,自己放轻脚步去书房。
在书房,郑山辞把在新奉县的沤草肥跟粪丹的制作方法写下来,写成奏折呈给陛下。
虞澜意睡醒后就去提着食盒去书房找郑山辞,他敲门,郑山辞喊进。
“新鲜出炉的马蹄糕,你尝尝。”虞澜意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他如今穿的衣服都是宽松的,他坐在茶几旁,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郑山辞把奏折放好,坐过去拿糕点吃。
“今天是没有睡好么?”
虞澜意点点头,“就是很犯困。”
他今早起来郑山辞不在,他便去外边走走,走了一会儿晌午去郑夫郎那边吃饭,回来睡下后就睡到了现在。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虞澜意总是犯困。
郑山辞休沐时,两个人就去萧府吃席去。到了萧府皆是挂上了大红绸,虞澜意喜欢热闹,让郑山辞扶着就下了马车。
今儿萧高阳跟时哥儿的大喜的日子,京城的人来了大半,安哥儿瞧见虞澜意便走上前来问他身子如何,两个人就聊起来。
郑山辞叫了一声大哥大嫂。
虞长行应一声,待郑山辞比较亲近。户部做的事,他跟父亲都知晓了。陛下裁了十五万军顾着大局,这裁下来的士兵还不知道如何营生,种地就是他们最擅长的。几个老将私下跟父亲说,这次把土地分到士兵的手里了,他们这个心就安下来了,不然总觉心里还亏欠。
他这个弟夫心思细致,又肯做实事,虞长行很是喜欢。
虞长行:“先坐下吧。”
郑山辞挨着虞长行坐在他的下端,还是守着礼节。他虽是坐下了,但目光还是在四处寻看,瞧见虞澜意跟安哥儿,吕锦三个人在说话,聊着便看见萧高阳跟时哥儿牵着红绸来了。
宾客们站起来起哄看新人,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虞澜意他们径直就到萧府了,宁哥儿是陪着时哥儿从时家到萧府来的,如今他们拜了天地,时哥儿就送到屋子里去了,宁哥儿这便松快下来朝他们走过去。
宁哥儿:“看着时哥儿成亲就累了,那么早便起来梳妆打扮,如今嫁到萧府,不像成亲前那般自在了。”
宁哥儿心中惆怅。往日他还能夜里去找时哥儿,两个人一块睡觉。现在却是不能了,显得不规矩。
“你说起这番话起来,我们这一圈就你还没嫁人了。”吕锦笑道。
宁哥儿哎一声,“这嫁人要看眼缘,若是没嫁一个良人,两个人成了怨偶,这不是进了龙潭虎穴了。”
虞澜意说道,“我是极赞同的,这找相公就该往好的走,家世这些倒是其次的,人品贵重,家里清白,家里的人好相处,男人有潜力才是好的。”
虞澜意变着法的夸郑山辞。
这话倒是,他们家的家世不差,要找男人自是往好的找。
安哥儿倒是想起自己之前订下的未婚夫张世子起来,他们家出了丑事,张世子出去避风头去了,等张世子回来,他已经嫁给虞长行,成了长阳侯世子正君,跟他们张家是无半点瓜葛。
他回到郑山辞身边,郑山辞给他夹了菜,虞澜意说道,“新郎怎么还不来敬酒?”
郑山辞一想虞澜意对萧高阳的关注,唇角拉平了说道,“要顺着位子过来。”
萧高阳顺着位子过来敬酒,虞澜意睁大了眼睛去看他,长得很是清俊,笑起来很爽朗,周身都是贵公子的气息。
郑山辞给虞澜意盛了一碗汤,低声让他喝汤。
虞澜意应一声把目光从萧高阳身上移开,落在汤碗上。
“果然了,也是一个翩翩君子。”虞澜意点评一句,这人跟时哥儿倒是挺般配的。
吃了席面,再同友人说会话,郑山辞跟虞澜意就回去了。
回到家里虞澜意心思还高涨着,去屋子清点了一下自己名下的铺子跟庄子。铺子只守租金,庄子这地是种的粮食跟蔬菜、鸡鸭鱼肉、还有果子。闲暇像是夏日跟冬日便可去庄子图一个痛快,享受野趣。他到了京城还未去看过庄子,现今只想起来了。
蔬菜,水果这类的倒是每月都有送来。
虞澜意心里想着夏日去庄子上住。
这春天还带着冷,他不到一会儿便爬上床等郑山辞一回来就窝他怀里去。
郑山辞搂着他,同他说话。
大多也是一些琐事,虞澜意最近不好走动听着郑山辞说这些事听得津津有味。听罢就犯困,扯了一下郑山辞的衣襟就睡过去了。
他是睡过去了,郑山辞把他小心放在床上,给虞澜意按了按腿,这才重新搂着他睡下。
要说最近户部还有什么事,都是一些寻常的事,郑山辞也应付得好。去年没甚天灾,国库里的银子都留了大半。
郑山辞上奏给武明帝的肥料,武明帝直接就把奏折给工部尚书杜岳了。杜岳拿了奏折,一看只叹把郑山辞分到户部去了,来他们工部前途无量。
“你先去试试,要是可行就推广下去。”武明帝说道。
杜岳领命。
“还有修路的事,这事急不得,找些商人来合作一起把路修了,不然光靠工部,这还不知要修多少年。”大燕的版图大,工部的工匠又并非只能修路这一处活计,其余的修河堤、房子都是工部去办。这样把这些事交给地方县衙跟商人合作起来办,倒是能省事。
“陛下,这水泥方子……”
武明帝:“若是要用于民事,怎么可能不让人发现。”
他摆手让杜岳退下,又把汤首辅招过来。
汤首辅头发花白,武明帝让他陪着下棋,汤首辅却是无奈,“陛下,臣老了,脑子也不灵活了,下不来棋了,让魏大人来陪陛下下棋吧。”
武明帝:“朕不。”
汤首辅心中叹息,风烛残年的人,陪着武明帝下了一回棋。
汤首辅这个首辅之位到底是糊涂得来了。起初是蓝首辅在位,还是先帝任的顾命大臣。武明帝羽翼丰满后就跟蓝首辅开始斗法,最后皇帝胜了。汤首辅做首辅只胜在资历深,又是一个应声虫,没甚大的野心,武明帝便一直把他放在首辅的位置上。
“如今会试开考了,大燕又要新添一些人了。等一月后朕点了状元,汤大人看过便归家养老罢,你这么大的年纪朕也不忍心留你,你做首辅这些年虽无功无过,但也称职,没甚徇私枉法的事,安安心心过晚年。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便上京城来,朕为你做主。”
汤首辅拜谢主隆恩。
他下了这盘棋从皇宫离去,竟是带着笑的,心思跟身子都轻快些许。
他早就想卸了身上的担子归家养老了,这次得了武明帝的准话,汤首辅心中慰帖。他早就不是年轻的时候了,知道官场上不好混。要是他像魏大人这般年纪轻,他也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可他坐在首辅这个位置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他的年纪也大了,便不想再去折腾。
他走在皇宫的长廊上,一群年轻的官员从他的身旁走过,他们喊见过汤大人。
汤首辅:“不必多礼,起来吧。”
郑山辞低头目送汤首辅离开。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首辅。
“郑大人,走吧。”工部郎中带他去工部说说肥料的事。
郑山辞说好。
……
虞澜意自打腿抽筋后,郑山辞就找大夫来看了,没甚大事。最近晚上倒是不脚抽筋了,金云给他递过来一张请柬。
“少爷,这是魏府递过来的帖子。”
虞澜意想到魏夫郎,打开帖子,原来是魏老夫人的生辰,邀他们一起去。虞澜意赶紧让金云去库房里挑选几个好物件,送给魏府的礼不能不尽心。
金云也知分寸,给账房说后便朝贵的物件拿。总之贵的物件总是没错的,也能彰显重视和身份。虞澜意还在衣柜里找衣服,给自己找了,顺便把郑山辞的衣服也找出来。
虞澜意满意点点头,“这样就好了。”
郑山辞不爱这些,他就先把衣服找出来,让他穿起来就知道是一个好人。
自打虞澜意给郑山辞绣了鞋垫后,郑山辞都很宝贝那双鞋垫。倒也不必这样的,毕竟鞋垫是垫在脚下的,不过被这么好好的珍视自己的心意,虞澜意心里美滋滋的。
到魏老夫人生辰那日,来往的人很多,虞澜意瞅着大半的勋贵都来了,他坐在郑山辞身旁,大抵还是男客跟女客要分开,郑山辞却是不放心虞澜意。
“放心吧,金云在呢。”虞澜意宽慰郑山辞,他挥动了一下拳头,“再说了,京城里还没有人敢欺负我。”
郑山辞的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
虞澜意下意识把手放在肚子上,“他也好好的。”
“旺福也跟着你。”郑山辞又叮嘱了一番。
虞澜意:“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都有孩子了。”
郑山辞低声说,“可是在我心里,你不管多少岁都需要好好的爱护。”
虞澜意嗔了郑山辞一眼,漂亮的眼眸瞪大了,这般大庭广众之下,郑山辞说甚话,太露骨了。真是一个不正经的读书人。
郑山辞跟着众人一块去游园。他只跟几个好友在说话,没一会儿他就找了地坐下来自己喝茶。有几个穿着华服的勋贵子弟走过来,从上到下看了一眼郑山辞,“你就是虞澜意的相公?”
郑山辞看出来者不善,“正是。”
“瞧你也不是没本事的人,怎么想到跟虞澜意在一起了,就是为了几年前的旧事,他那样的性子你也真受得了。”一个勋贵子弟出言讽刺。
他心里窝气了,并非人人都知郑山辞是凭真材实料上去的,家中的长辈说郑山辞比他们好,一个泥腿子比他们好甚,就是攀附了一门好亲事。畏畏缩缩,现在连一个妾室通房都没有,瞧见就是没什么男子气概。
今日到了魏府,未曾瞧见虞长行,他便把自己的气撒到郑山辞身上,他倒要看看郑山辞怎么来说。虞澜意痴心妄想,只想让相公娶他一个人。现在郑山辞还真没纳小。
“郑大人,怎么看了几年的颜色了,哪怕虞澜意姿容倾绝,你还没看腻么?”
在旁人看来,这几个子弟只是在跟郑山辞说笑,他们听不到什么声音。
郑山辞把茶杯放下,“我们的事与你们有何干系。我纳妾如何,跟你又有甚干系。关心自己的事,不要管得太宽了,你管不着。”
“至于我夫郎的性子,你们既不了解,又做何来评判他。”
勋贵子弟见他说话有条有理,反衬自己成了一个笑话,心中更是羞恼,“他的性子谁不知道。”
“所以你就到他的相公面前来说他的性子不好,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你要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太好了。”郑山辞温文尔雅,语气冷淡,“他未曾在背后说过你们的坏话,反倒是你们自认是勋贵子弟,却把祖辈的脸都丢尽了。你们看不上我尽管冲我来,何必要让我的夫郎来为我挡火。你便认为我要同你同仇敌忾,来说我夫郎的坏话,然后找到认同感。果然如此,虞澜意就是这样的人。原来他的相公也是厌恶他的,原来他的相公跟我们一样。”
几个勋贵子弟听着郑山辞的话,脸上臊得慌,心里又恨。恨他能说会道,恨他猜中了他们的心思。他们就是看不惯郑山辞,扯了虞澜意做靶子。反正虞澜意的名声就是那样,已经被说过多回嚼烂了。
……
虞澜意坐在椅子上,魏夫郎跟几位夫人跟夫郎说笑,他说道,“这般坐着也不好,我们去逛逛园子吧,看看风景也是好的。”
虞澜意立马就来精神了,看风景好了,万一等会就遇上郑山辞了呢。
魏夫郎带着笑,虞澜意跟吕锦走一块,吕锦看他显怀了,跟着他说小话。
“肚子怎么样?”
虞澜意:“还成。”
吕锦见好友气色好,心里放下心。澜意跟郑山辞成亲四载了,现在的孩子来得也不算晚。
魏夫郎笑道:“你看他们才走多久就撞见他们了。”
他瞧见几个年轻人在说话,魏夫郎静声听着,跟着他一块来的夫人跟夫郎们同样也不说话。虞澜意在后面跟着,看见前面的人不走也不知是何缘故,他拉着金云上前去探探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听了几句,虞澜意气得要死。还在郑山辞面前说他坏话,虞澜意的眼睛要喷出火来。他上前几步就要过去为自己出气,魏夫郎拦住他,摇摇头。
裴夫人心中也想听听这郑大人会说甚话。
魏夫郎知道虞澜意跟郑山辞结缘的事,他便想看看这人是不是表里如一。
……
“可是我跟你们不一样。”郑山辞冷静道,“我不需要纳妾,不需要通过向外人叙说成亲不幸,因为那是我的大幸。我不需要向外人找认同感,我自己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就是喜欢他,我不想让多余的人插在我们中间,要说善妒那我该是善妒的,这样我算犯了七出之过么。”
“你、你疯了吧?!”勋贵子弟听郑山辞的话只觉不可思议。
郑山辞轻声说,“他这么好,他该值得所有的美好。”
不是愚蠢,不是庸俗,而是本该如此。
……
虞澜意听见了郑山辞的声音,他的心跳如擂鼓。
原来真心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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