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救赎
郑山辞想跟关老板他们谈的是香水。郑山辞用金盏菊做出了一小瓶香水, 正好今天把它带来了。要是新奉县有石英砂,他就可以降低熔点做玻璃了。郑山辞想到还有苏打灰也可以做玻璃的原材料, 等他回去后试一试。
这一小瓶香水用陶瓷瓶装好的, 在各个老板手中流转。
“这样的香水可以打开盖子刷在手腕、耳背上,带着淡淡的清香,小巧精致, 携带方便比香囊跟香料的持久度更好。”老板们听这话有些躁动, 心里想到,古代的香料很贵, 一些官眷也舍不得用香料, 这个市场是很大的。
“这瓶金盏菊的定价为一瓶一两银子。”郑山辞这还是想了虞澜意那罐四两银子的珍珠粉定的价。他打算把金盏菊作为香水中的基础款, 这个价格永远不变。其余出现的新品再在这个基础上加价。等玻璃做出来了, 还可以分为两种不同的包装, 陶瓷瓶跟玻璃瓶。
关老板听见这个价格, 拿着香水眼中闪着光,若是这个定价那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买的,这个价格比起香料来说简直是白送。
在坐的诸位老板也想到了这茬, 他们按捺着心中的激动, 还是听着郑山辞怎么说。这确实是一个好买卖, 那些卖胭脂水粉的铺子都是以最低价赚最高的钱, 要是名气再大一些,卖的银子就更多了。至于成本价,狗见了都要摇头。
郑山辞卖给他们一两银子一瓶, 那他们就卖二两银子一瓶吧, 一点也不黑心。
关老板问道:“这个生意可以做, 郑大人, 现在我们能拿多少货?”
郑山辞:“现在先别急, 香水坊刚开工,这只是成品之一,你们可以秋天的时候过来。或者另外把新奉县的烈酒跟药材拿出去卖,我一向不会限制这些。若是你们到这儿来进货,愿意把新奉县的东西带出去反而是我们的荣幸。”
钱老板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新奉县的烈酒拿到外边去应当是受欢迎的,他紧接着问:“郑大人说的是商税?”
郑山辞笑了笑,“当然,仅仅是商税,我不会要别的。”
老板们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有些不安。郑山辞不求财不求色,这样的人让人没安全感。
郑山辞:“你们卖东西时多提新奉县的名,毕竟我还在新奉县里做官,两年后任期就到了。”
听了这话,老板们恍然大悟一切都能联系起来了,郑山辞这是求名。
只有人是有所求的就好,最怕的是无欲无求的。
关老板笑呵呵的说:“郑大人,您就放心吧,这事我们心中有数。”
钱老板举着酒杯,“那就先提前祝郑大人高升!”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关老板跟钱老板当场跟郑山辞签了五百两银子的订单,订的烈酒。其余老板酌情跟了一些。把水泥方子卖给他们,这是买断了,以后他们自己可以生产水泥。
应酬一次,郑山辞拢共赚了两万两千两银子。水泥方子卖了两万,还有两千两的订单。
毕竟这方子还要献给陛下,能卖成这个价已经很好了,老板们没有带这么多银子,江主簿让他们写了欠条,按了手印。
江主簿嘴巴都要笑烂了,他还强忍着别让嘴角翘飞。
宴席过后,老板们各自回了客栈,郑山辞还让食肆给他们盛了一碗醒酒汤,都是未来的大主顾,初次还是要留点好印象。
郑山辞今天喝点有点多,坐上自家的马车就回家去了。
江主簿咂嘴,“这郑大人真会做生意。”
他摇头晃脑的也回家里。
郑山辞还是受不得身上的酒气,先去洗漱了。屋子里空落落的,大哥大嫂跟小弟也一并走了,留给他一个空屋子,还有一阵暑气。
新奉县是没有冰的,这冰是稀罕物,虞澜意在京城时才会用冰来降暑气。要让别人来给他打扇子,郑山辞不愿意这样。自己拿了一把农户家里常用的大蒲扇,搁在床头柜上,晚间热了就扇扇。屋子里搁了几个大缸都装满了水,也能降降温。
“我也想去庄子上消暑。”郑山辞听着蝉鸣鸟叫的声音,心里又不平静了。
另一边虞澜意躺在床上看月亮,窗户打开着,月光撒下来,耳边还有小溪的流水声,听着很容易就睡着了,虞澜意在庄子时确实玩得痛快,这里有吃有喝,他还能去打猎加餐,有大哥大嫂,还有小弟,只是少了一个人。
他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以后一定要郑山辞当个闲官。
虞澜意睡得有些浅,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然后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虞澜意哐当一身就坐起来了,把放轻脚步过来的郑山辞吓一跳。
“你是谁?!”虞澜意伸出拳头。
郑山辞顿住脚步没动,他把灯笼往下面提,照亮了那张俊脸,是橘黄色的。
“我睡不着,明天又是休……”郑山辞的声音有些低沉。
“鬼啊——”
虞澜意鞋子也不穿了,挥舞着拳头冲出去。
郑山辞在混乱中哐哐挨了好几拳,还被虞澜意横冲直撞的把肺顶了。
郑山辞:“……”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以为他半夜来找虞澜意,虞澜意会感动的扑进他的怀里,还会关心的问他是不是太累了,而不是一场痛的领悟。
虞澜意抓了金云过来,躲在他身后。
郑山辞提着灯笼一脸麻木。
“这是大人啊,大人你这么晚来了怎地不说。”金云见了郑山辞也很惊讶。
“金云,你看他是不是鬼?”虞澜意在身后扯金云的袖子。
“少爷,有影子呢。”金云压低声音小声说。
郑山辞:“……”
闹了一个乌龙,虞澜意让人把蜡烛点好,坐在床沿边上打了一个哈欠,郑山辞坐过来,虞澜意捏了捏他的手臂,还是温热的,不是冷的。
“这么晚,你来做甚,差点把我吓坏了。”虞澜意哼了一声,晃荡着双腿。
郑山辞:“喝了点酒,魇着了。一醒来发现你没在。”
虞澜意神色怔然,笑道,“多大的人了,我五岁起就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说着虞澜意把郑山辞的头搁在自己的腿上,拍了拍他的后背,“怕什么,你是官,什么魇见了你,都要叫一声郑大人,你们是在陛下的庇护下的。”
这话一点也不动听,但他知道这里的情感是真的,只是他们隔了千百年的时光洪流,所以虞澜意安慰他,也会说他是官,是陛下庇护的。
他明白的。
“我们睡吧。”虞澜意拍了拍郑山辞的肩膀。
郑山辞去吹了蜡烛。
虞澜意抱住郑山辞,他靠近他的胸膛,还能听见郑山辞平稳的心脏,他终于放下心了。这真是个活人。
就算是鬼怪顶了一张郑山辞的皮,虞澜意也愿意多一点怜惜。
他的爱跟恨都很分明。
“郑山辞,快点睡觉吧,天快亮了。”虞澜意亲了亲郑山辞的脸。
郑山辞抱着虞澜意睡着了。
虞澜意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白,太阳从窗户照进来,他看右边的郑山辞还睡得很熟,该是真累了,不然郑山辞早就醒了。他轻手轻脚的从郑山辞身上跨过去,把窗户关上。
他自己穿了一件简单的袍子推开门,金云瞧见他,问道:“少爷,你怎么不叫我进来伺候?”
虞澜意来到庄子上,偶尔也会用发带把头发扎起来,这样爽利又简单,懒得去戴什么玉冠,好看是好看,但他来庄子上就是玩的,玉冠戴着有些不合宜。
“我家大人在睡觉。”虞澜意压低声音,眉飞色舞的。
金云哦一声,主仆两人走出院子。虞澜意这才说道,“他什么时辰来的?”
“夜里估摸着是子时了。”
“可怜见的。”虞澜意心生怜惜。
金云:“……”
庄子上的早膳多是打磨的豆浆、水晶饺子、生煎包、还有皮蛋瘦肉粥、黑芝麻汤圆,全端到桌上让人选着用。
虞澜意喝了一口豆浆,让金云给他盛一碗慢慢喝,他喜欢吃包子跟饺子,汤圆昨日吃过了,今日就不想吃。
“在厨房里温一份豆浆包子,郑山辞昨晚来了,等会吃。”虞澜意自己用早膳还不忘让人给郑山辞留一份。
郑山成愣了愣,“二弟是晚上什么时辰来的?”
“子时。”
林哥儿把一碗皮蛋瘦肉粥喝完了,他笑道:“来了也好,多在庄子上走走。以前山辞是最怕下地的,他连山都没上过,整日在屋子里闷着读书。”
虞澜意唇角上翘,“敢情好,我这段日子对这地方熟悉,等他醒了,我带他到处转一转,去山上玩。”
夏夫郎心中高兴。虞澜意来了,郑山辞跟着也来了,这不就是表明郑家信任他们么,这比什么都好。回头他要让侍从丫鬟们小心伺候,别把人冲撞了。
郑清音到了庄子上才知道这农家小院也这般雅致,他们在清乡村的农家小院跟这里根本没法比。这里种了许多果树,任由他们去摘吃,还有一个池塘,可以下池子里摸鱼抓虾。树荫也多,搬来一把椅子躺在树下来很快就犯困。
这里清幽安静,天边的白云都是懒懒的移动,青山远远的瞧不见树梢,入目都是绿色的草坪跟从山石中流淌出来的小溪。郑清音有一种生活在大山深处的感觉。
郑山辞醒过来用了早膳,虞澜意坐在一旁捧着脸看他吃。
他看着郑山辞能看一天,也不觉没趣。
“我们今天去山里玩,你去捡柴火,我监督你。”虞澜意在前面带路。
郑山辞笑着应下了,他跟上虞澜意的步伐。
郑山辞抬头去看,树都是高高大大的,躯干弯曲粗长。他跟虞澜意走在山林里,仿佛山林里只他们两个人。
虞澜意去捡了一根掉落下来的树枝,在地上敲敲打打的。到了一处枝桠多的地方,郑山辞就止了脚步,蹲在地上拾柴。
他做起事来不紧不慢,自有一番从容。
虞澜意蹲下来帮着拾了几根,看见有野果子摘了几个,还有蘑菇,他心中一喜,又摘了一堆。
郑山辞没拾太多柴先把它们堆放在一起,找了长树叶把它们绑起来,放在一边等要回去时再把柴火拿回去。
他抬头就看见虞澜意捡了许多毒蘑菇。
“郑山辞,我怎地没在桌子上看见过这些颜色鲜艳的蘑菇,你看它们好可爱。”
郑山辞目移,“这蘑菇有毒。”
虞澜意怀里的蘑菇全掉地上了。他只能把野果子放在小溪旁洗了洗跟郑山辞一起吃。
郑山辞用手玩着水,意外的感受到了平静。
“郑山辞,我回家过年带些烈酒回去,父亲最喜欢喝烈酒了。”
郑山辞:“好,你还需要带什么?”
“我人回去就是最好的了,等你生辰过了,我就打算启程回去了。你在家不要想我,我过完年就回来找你,再给你带些好东西回来。”虞澜意说着还有些激动。
少时他没有离开过京城,吕锦过年要离开京城回老家,两个哥儿难舍难分,吕锦年后就给虞澜意带了一些老家那边的特产回来,两个人又好了。
他这次回去还要看吕锦嫁给了什么人。
两个人慢悠悠的回到庄子上,庄子上这几天都吃得很清淡,郑山辞震惊的看向虞澜意,他竟能忍得了这么清淡的菜色。
虞澜意言简意赅:“我上火了。”
合理。
虞澜意在这就是来避暑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现在郑山辞来了,两个人吃完饭一起在树下乘凉。一模一样的姿势躺着,宛如两条咸鱼。
郑山辞今晚就要回去了,明早就要去上值。
虞澜意挥挥手含泪不舍把他送走。
他感叹:“真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幸好他不用这样。
金云看着虞澜意站在路边看着郑山辞的马车化作了小黑点,他忍不住说道,“要是少爷舍不得大人想回去,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虞澜意摆手,“不,男色惑人,但我忍得住诱惑,这天太热了,还是在庄子上更凉快。”
虞澜意大义凛然的回到庄子上,跟着林哥儿一起玩。
……
郑山辞利用苏打灰把玻璃做出来了,失败了二十次终于成功了,只是他做的玻璃目前只能做十个玻璃小瓶。
把金盏菊、桂花放在里面,橘黄色的香水在阳光下清澈透明。
“好漂亮。”丁宣看见了赞一句。
“你和江主簿去选块地皮,收拾收拾,准备再盖一个厂。”
作为属下不该问的别问,只管去做事。丁宣应一声,去找江主簿。
在图书馆工作还是有用的,至少他看了很多书,还会写点文章。郑山辞有点想念自己图书馆的工作了。
郑山辞想了想,还是继续处理公务。
虞澜意在庄子上待了十天还是回家了,郑山辞的生辰快到了,虞澜意还不知给他送什么礼物。问了大哥大嫂,还有小弟,他们也不知道。
他只能自己想了,或者直接去问郑山辞。
晚上郑山辞回来的时候,虞澜意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说:“还不快过来吃饭。”
郑山辞神色怔了怔,眸色清澈,笑起来。
虞澜意给他夹了鸡腿,还给他盛了一碗汤,虞澜意眼巴巴的瞅他,“郑山辞,我怎么觉得你瘦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没,我吃了。”郑山辞啃鸡腿,“只是食不知味。”
虞澜意:“那就多吃点。你有没有最想要的东西?”
虞澜意眼中明亮,像是有一汪池水,直直白白的。
“好像没什么想要的。”郑山辞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的,除了就是公务有点累。
“怎么会没有想要的,你再仔细想想。”虞澜意气到锤桌子。
郑山辞:“……”
“那就让我们一直走到白头吧。”郑山辞说。
“你太肉麻了。”虞澜意抱胸,睨看向郑山辞,“这算什么想要的,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我想要……”郑山辞沉吟片刻没半句话。
“算了,我想好了。”虞澜意让郑山辞闭嘴。
郑山辞一直忙到生辰那日,关老板跟钱老板已经把货提了,虽说是写了欠条,几个老板还是很高兴。郑山辞遵守承诺,没有收取关税之外的钱。他们拿了烈酒跟辣酱,还有每人二十瓶香水。
关老板拿着一个玻璃瓶,发出惊叹:“这瓶子太透了,依我的了解一定能卖大价钱,可惜我这里只有一瓶。”
钱老板坐上马车,掀开车帘笑道:“没事,以后这些都有,我先走一步,我迫不及待想修路了。”
其余老板也不耽搁,从新奉县出发回去了。
既然郑大人要把方子献给陛下,他们越早回去开工,得到的利润就越高。
他们纷纷上了马车,马夫一扬鞭,他们就扬长而去,但他们知道,他们还会回来继续跟郑山辞谈生意,郑山辞手里有牌。
郑山辞生辰那日,新奉县的乡绅、富商、官员都来了,他不能像虞澜意一样把这些拒之门外。夏家主跟高家主,还有徐家主都来了。
“郑大人生辰吉乐。”
众人纷纷道喜。
郑山辞一一回礼。夏家主还是春风得意的,高家主就有些沉默寡言了,徐家主还是一副老样子乐呵呵的。
徐哥儿跟着他父亲送完礼,他便去找虞澜意。他最近一直跟着父亲跑生意,脸上的皮肤都晒黑了一些。
“徐哥儿,你怎么变黑了?”虞澜意觉得徐哥儿黑了一个色,跟他都不是一个色号了。
徐哥儿笑起来,“父亲把一部分核心的生意交给我,这段日子难免会忙一些。”
至于皮肤,回来养养就好了。
虞澜意心中佩服。只有自己做过生意,才会明白生意多难做。他还只是看一家酒肆的账本,徐家这么多产业都要徐哥儿去打理,他太厉害了。
徐哥儿抬眼就对上了虞澜意肃然起敬的眼神。
徐哥儿:“……”
他有点不好意思。其余人都觉得他的身份有些低,不爱听他说这些的。虞澜意身份那么高,偏偏还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起初他接近虞澜意本就是为了跟郑大人套近乎,只是没想到虞澜意是这样一个性子。
“我这有从京城带来的好粉,等会儿我让金云给你带来。”
他要离开京城时都去各大店铺搜刮了,用的他哥的钱。
徐哥儿谢过。
虞澜意看见郑山辞跟着人说话,还是一个贵夫人带了自己的一对儿女过来,郑山辞待人都是笑着的,他在新奉县是一县之长,现今这些人都看出他是年少有为,都是巴结着。
“夫人您里面请,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纺织厂这事我都是交给我弟弟的。”郑山辞跟夏夫人说着话,招手让郑清音过来。
郑清音想着不能给郑山辞丢脸,忍着没露怯。他是长进了,只是在纺织厂跟谈生意、还有家人面前,这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一个外人面前,他还有些怕。
郑山辞轻柔的拍了拍郑清音的肩膀,“我把纺织厂交给清音打理,没想到他这么厉害,帮了我不少忙。”
夏夫人看见郑清音眼中一亮,随即夸道:“郑小少爷长得真好看,郑大人一家都是好相貌,这么小就帮郑大人的忙了,可见是个有本事的。这样的哥儿不知哪个有福气的男人能娶走。”
郑清音听见嫁人这事,抿了抿唇。
“嫁人这事不急。”郑山辞笑吟吟,玉人一样的一张脸,松风水月。
“清音想什么嫁都是可以的,就算是不想嫁人也成,我们家养得起。嫁人要挑相貌、挑人品,我希望他嫁人是找一个相互扶持的,相互理解,能一辈子走下去的人。如果只是为了成亲而成亲,没那个必要。他是我的好帮手,我还不舍得放他离开。如果他真要离开,我希望他是自由自在的。”
夏夫人有些失语。这话说的,这哥儿怎能不嫁人,而且任由郑清音去选,万一选了一个家世不匹配的怎么办。夏夫人转念一想,郑大人会把关的。这样疼爱一个要出嫁的哥儿有必要么,别说自家的儿女了,女儿跟哥儿都是要外嫁的,只有儿子才是真的。
夏夫人知道这些话不能在郑山辞面前说,这不是成心给人找不痛快。她心里其实也有些羡慕,要是她的哥哥,算了不想了。夏夫人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话。
郑清音看着郑山辞。
宴会上众人的喧闹声,杂乱无序的脚步声,还有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都在这一瞬间变得缓慢起来。
他抬头,呜咽的风声从他的耳边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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