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事端
祭孔要在孔庙进行祀典, 包含迎神、初献、亚献、终献、撤撰、送神,还要有人跳祭祀之舞、奏轩悬之乐。这是一件大事, 郑山辞也必须郑重以待。
刘教谕见郑山辞来了忙不迭见礼道:“郑大人三日后要祭孔, 还请郑大人那日移驾孔庙,带着县学的学生们一起祭孔。”
“好,此事我应下了。”
刘教谕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职位上, 郑山辞对这种一向安静不犯事的官员向来也是好声好气的。莫说刘教谕将新奉县的文教还做得不错。
三日后去参加祭孔, 他还要去买一身衣服。
虞澜意跟徐哥儿在一起,他想找些事做。徐哥儿笑说做生意赚点银子花, 虞澜意的眼睛一亮。
“我有本钱, 就是不知道做何生意。”
徐哥儿指点说:“你瞧瞧哪些人离不开的物件和东西, 就可以做这方面的买卖。虽是没多少利润, 但安稳。”
盐铁这是不能碰的, 碰了就要掉脑袋, 犯不着。
虞澜意想到郑山辞说要给虞二爷送酒,他说道:“我开个酒肆,回到京城了也能开个酒馆。”
徐哥儿:“酒也是能赚钱的生意。在新奉县就更能赚钱了, 新奉县的粮食不易, 所以制酒要用到外面的粮食, 酒的价格就会比其他的地方高一些。一小斗高粱酒要十二文, 再添两文钱就能买一斤猪肉了。”
虞澜意心里有了想法,徐哥儿告诉他,若是他真想好了, 新奉县有好的地界, 他给虞澜意留着。
“好, 我回去同郑山辞说说。我也不是什么一直花钱的主, 还会赚钱。”
虞澜意想到郑山辞等会惊讶的表情, 就心里止不住的乐。他起身回去,今天他没有上马车,反而走在新奉县的街道上。他买了一根烤肠,吃着去了郑山成他们那的小吃铺子。
小吃铺子是卖的凉面、豆腐脑、青团、手抓饼、钵钵鸡。林哥儿见虞澜意来了,忙让他进来,让厨子给他做了手抓饼。
“你快坐,这里还有刚泡好的茶。”林哥儿坐下来。
这小吃铺子也很大,里面还有桌椅,这时还有三四桌的人在吃凉面跟豆腐脑、钵钵鸡,要吃青团的,就是让人用油纸包着,拿着便走了,一边走一边吃。
钵钵鸡的香味一直飘在虞澜意鼻尖,林哥儿见他嘴馋,去拿了几串过来放在盘子里。
“山辞还说了让你少吃些。”
虞澜意:“他就是自己吃不成,还要限制我吃。我又吃不胖。”
他不管怎么吃都吃不胖。
小吃铺子开的时候火热过一段日子。任谁闻到了香气都要来看看。又是打着郑家的名头,他们便来试一试,结果一试就停不下来了。
这里的钵钵鸡,调料太香了,其他的商人来吃过几回都还没摸清钵钵鸡的调料,反而更加喜欢吃了。这郑大人开的两家食肆,都打开了新奉县百姓的胃口。一串肉串三文钱,一串素的一文钱。闲暇时买几串边吃边走,喷香喷香的,还有的就是拿着串下饭吃,还能吃两碗大白饭。
钵钵鸡的调料最重要,料汁是灵魂。必备的调料是辣椒油、花椒粉、芝麻酱、姜蒜末搅拌均匀,而后把需要吃的菜煮熟串起来备用。做鸡用的是三黄鸡,也是新鲜的鸡肉,撕成细条,串起来给客人们选吃。
虞澜意最爱这一口。
林哥儿说道:“生意还是多,现今还没到饭点,到了饭点人多,晚上人就更多了。幸亏是雇了人来,不然我跟相公根本忙不过来。”
家里开了食肆跟小吃铺子,虞澜意就能去蹭吃蹭喝了。他回到家里,晚上郑山辞回来用晚膳时,虞澜意只吃了一小碗,便只喝了一碗白菜豆腐汤就搁下筷子了。
他心中了悟,看来又是下午去吃好的去了。
吃完了两个人去外边走一走,虞澜意看见一家酒肆走过去叫了老板。郑山辞跟过去心中疑惑,不知虞澜意怎地对酒感兴趣了。
“这位夫郎要打什么酒?”老板见他们穿着富贵,忙不迭上前招待。这家酒肆还未打烊,大燕不禁夜市,有时晚上的生意比白日里还要好。这般开着能多赚几个钱,有衙役在巡逻,出什么事就大喊一声,再说敢在夜里做酒肆生意的,身上还是有些本事在的。
“你这有什么酒?”
老板介绍:“青梅酒、米酒、黄酒、女儿红、高粱酒、羊羔美酒。”老板特意说道:“这个羊羔美酒是用嫩羊肉、鲜果跟一些名贵药材陈酿而成,我们店里这酒要么卖一坛,要么有客人来就买一杯。”
虞澜意感兴趣的要了两杯,老板说:“两杯就是二两银子。”
郑山辞听了都觉得贵,他俸禄才七两银子,喝两杯酒就去了二两银子。他脑子里满是抢钱的念头。可惜家里的夫郎却不这么想,他痛快的从郑山辞的荷包里拿了二两银子出来递给老板。
郑山辞:“……”好无助啊。
虞澜意把羊羔美酒递了一杯给郑山辞。郑山辞喝了一口,奶香、果香,酸甜适度,风味独特,确实喝着挺好的。他把这一杯喝完了,就算难喝他也要喝完,这可是一两银子。
虞澜意一饮而尽,虽说味道不错,但虞澜意不怎么喜欢。他又买了一斗高粱酒、女儿红、青梅酒,单是装酒的葫芦都花了十五文钱。
“我们这的酒最好了,夫郎这样的哥儿喝点青梅酒最好了还有这个米酒也是顶好的,都是用上等的好米酿造而成,许多大户人家都会来我们这边买酒喝。”老板热情的说。
“新奉县的酒肆多么?”虞澜意问道。
“拢共有四五家酒肆,这粮食的价格贵,酿的酒就贵了,一般就是浊酒卖得俏,都是卖给乡民的,黄酒也不错,喝着比浊酒好,酒味重一些。有钱家的老爷就是买羊羔美酒,上个月的程家的管事才来买了二十坛。这一坛就要五十两银子。”
郑山辞闻言眉头紧皱。
虞澜意听了算了算,这程家喝酒就要花一千两银子,这真奢侈了。他们住在京城里,长阳侯是一个好酒的,他只喝烈酒,每个月喝酒也没花这么多的银子。虞长行倒是常常得了皇宫里的赏赐,什么外邦的佳酿,带回来全进了长阳侯的肚子里。
虞长行也喝酒,但他只是在军营中有需要应酬的时候去陪,酒量还好。
郑山辞好像不怎么喝酒,他不会特意去喝酒,也是应酬时会喝点。
“你想做甚?”郑山辞抱着三个葫芦,轻轻的问道。让虞澜意抱着酒葫芦,郑山辞就没想过这事。他通常还是犯懒的,巴不得什么事都不做,只打着空手跟着郑山辞。
虞澜意:“我想做点生意。”
郑山辞听了跟猜想的一样,他心里想了想烈酒的制作方法,心里有了谱。他便说:“好,想开便开,只是要把金云带在身边,他在你身边我放心一些。”
虞澜意诧异的看了郑山辞一眼,打心眼里还是高兴的:“我知道的。”
他还以为郑山辞不让他开酒肆,还要同他讲大道理,没曾想这般轻易就应下来了。
他们还未回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声,周围的人顿时乱成一团麻,人群像是蚂蚁一样都往一处地方挤。
“那是怎么回事?”
“云家的哥儿跳河自杀了。”有妇人说道。
郑山辞面色一沉,带着虞澜意连忙挤进去,他到了桥上,只众人围成一片,看见一个哥儿披着黑色的披风,整个人还在哆嗦,脸上的水顺着下巴往下流,整个人苍白着脸、全身簌簌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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