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顺藤摸瓜
罗梵又岂能如对方所愿,立即跨前一步,将对方的身体翻转至背面朝上;随后,扯开其衣领察看,果然发现他的后脖颈上亦长着3个核桃大小的肉球。罗梵的嘴角泛起微笑,贯注“业力”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猛然戳向其中两个肉球。
指力所及,两个肉球登时爆碎开来,四散飞溅的“碎沫”就如雪花遭遇烈阳一般,尚未着地,便已尽数化为乌有,消失不见了。剩下的那个肉球像是被吓到了,在两名“同伴”惨遭不幸的同时,竟“噌”地一下,从宿主身上激射而出,飞速逃离险地。
“跟上它!”一切尽在计划之中,罗梵低唤一声,起身追了上去。穆小玲反应稍慢,却也立马搞懂状况,紧随其后而去。
罗、穆二人一面死死盯住那个肉球的动向,一面紧追不放;片刻之后,就跟着它奔出了教学大楼。那个肉球飞离大楼后,在半空中猝地一个大拐弯,转而投入了教学楼东侧的学生大礼堂中。这座礼堂占地约一千五百平米,可容纳全校师生入内集会,学校的开学仪式和毕业典礼都在此处举行。
而今日,偌大的礼堂内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身影大马金刀地端坐在讲台正中央,尾随肉球而至的罗梵和穆小玲透过窗户偷望进去,此人不是朱彪,还会是谁?
“逮到你了!”罗梵嘴角微翘,对身旁的穆小玲道:“你留在这儿,我进去收拾他。”
“不行!”穆小玲严词拒绝道:“朱彪他现在已被‘食念怪’俯身,实力今非昔比,我跟你一起去。”
罗梵剑眉上挑,瞥了她一眼道:“你去能干啥?帮他疗伤啊!”
穆小玲不服气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业力使用者’,绝不能眼看‘妖魔’害人,而坐视不理!”
罗梵早已领教了对方的坚持与固执,也懒得再多费唇舌,故摆手道:“好了、好了,随便你吧。但是,你要记住:咱们俩进去以后,你绝对不能往前冲,更不能靠近朱彪,听明白了吗?”
穆小玲点了点头,暗自欣慰道:“虽然小洛失忆之后,性情改变了很多,但他善良的内心却丝毫未变,在这个时候,最先想到的还是关心他人……”
可惜,她高兴了还不到两秒钟,就听对方接下去说道:“如果你凑得太近,妨碍到我使用‘业力’的话,小心我连你一起打!”
穆小玲气得秀眉拧起,刚要发火,忽听朱彪在礼堂内高声喝道:“洛废物,我知道那些人奈何不了你,也知道你肯定能找到这儿。不要再藏头露尾了,快快进来受死吧!”这嗓音高亢、洪亮,充满自信;只不过缺了几颗门牙,喊话时难免有些漏风,听得不太清楚。
形藏暴露,罗梵也不吃惊,“哗啦”一声推开礼堂正门,昂首阔步地踏进室内,边走边揶揄对方道:“难怪人家都说:缺啥想啥。你这只‘无牙狗’,怎么老想着咬人呐!”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朱彪本已满腔怒火,再听到对方的讥讽之言,无异于火上浇油,遂起身戟指对方,眼神阴森地说道:“你——找——死!”
罗梵轻蔑一笑,哼道:“你——做——梦!”话音未落,右手食指连弹,两发“业弹”直取其面门。
眼见“业弹”距离目标已不足半米,而对方仍旧毫无察觉,罗梵本以为:此番攻击定然如上次一样,轻松命中。殊不知,就在这一刹那,朱彪的左臂迅速向上抬起,横挡在面门之前,刚好截住那两发“业弹”。
罗梵惊讶之余,定睛细瞧:只见对方的左臂上被一层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肉球”所覆盖,宛如胳膊上长出一大片脓包,看上去甚是恶心。两枚“业弹”击中之处,同样爆出两个创口,但很快就被周围涌上来的“肉球”所治愈,恢复如初。
直到左臂阻挡住“业弹”后,朱彪方才有所察觉,低头看着肉球如退潮一般,沿手臂表面缩回到颈背上,遂向罗梵狞笑道:“看样子,你的阴招对老子不管用了。”
罗梵虽然也曾在魔界中碰上过几回“食念怪”,但对方通常都十分渺小、孱弱,说是苟延残喘也不为过;像今天这般繁衍至如此庞大的程度,他亦是首次得见:“前后不过短短三日,就能把‘食念怪’喂成这样,朱彪他……到底是有多恨我?”强者从来不会关心弱者的感受和情绪,更加觉察不到来自弱者的嫉妒与愤恨;直至弱者的满腔恨意彻底爆发出来的那一刻,强者才会有所知觉,但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好奇与好笑。
朱彪看到对方愣在原地,似乎是被自己的强大所震慑,当即一鼓作气,纵身从正中的讲台上跃下,径直扑向罗梵:“洛废物,害怕了吧!老子今天教你后悔做人。”
“害怕?笑话!”罗梵冷笑一声,侧身闪过对方的正面攻击,接着劲贯右臂,陡然轰出一记“上勾拳”,正中敌人的下颚。在“业力”的加持下,那条干瘦的臂膀力量暴增,轻松一拳,便将朱彪打得两脚离地,斜飞出数米之远。
一拳将对方掀翻在地,这一回合可算是赢得干净、利落;然而,罗梵并不高兴,因为在他击中敌人下颚之际,拳头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告诉他:这一拳又被“食念怪”挡下了。
伴随着物体坠地之声,朱彪仰面摔倒在地,撞翻了不少礼堂中摆放的座椅。可当他再度站起之时,脸上非但没有痛苦之色,整个上半身还被一层密密麻麻的肉球遮掩住,便似穿了一套“活体肉甲”,其状煞是诡异、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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