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新起点
“够了,够了。修行之前不能吃太多,八分饱足矣。”罗梵附身坐下,伸手抓起一块牛排,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咀嚼几下后,点头称赞道:“嗯——不错,不错。雅各布,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牛排煎得相当到位。”
“多谢主人夸奖!”雅各布虽未露面,但声音中充满喜悦,显然十分高兴。
从罗梵住进别墅的第一天起,雅各布便开始无微不至,巨细无遗地照顾起他的生活来。起初,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罗梵对此并不适应,总觉得很别扭,他也曾让对方不用如此费心地照顾自己,把别墅管好就行;但是,雅各布拒不受命,并坦言道:全赖主人的元灵之力,才使自身的“妖力”产生质的飞跃,更令其再次报仇有望,自己对主人乃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崇拜,如果主人连这点小事都不让自己做的话,那他还有何颜面,苟存于世?
眼瞧着雅各布执拗的眼神和认真的表情,罗梵一者觉得对方太过小题大做,二者几日下来,也确实被他照顾得很省心、很舒服,于是便顺水推舟,不再坚持。
就在主人大快朵颐,享受早餐期间,屏幕上的一则新闻却吸引了雅各布的注意:昨夜晚间11时,位于本市西区平安路12号的一间珠宝店,遭遇离奇鸟击。根据附近的监控画面显示,在珠宝店即将关门打烊的时候,一大群黑色的乌鸦突然飞掠进店内,并且趁着店员们惊慌失措,抱头躲闪之际,衔走了价值约七十余万的珠宝首饰,跟着四散飞离,踪迹皆无。据现场目击者称:这群乌鸦不似受惊乱飞,而是极有目标性地直奔柜台扑去,此事在网络传开后,网友们都戏称这群乌鸦为“财迷鸦,珠宝鸦”……
罗梵听着好笑,忍不住调侃道:“嘿嘿,太平路不太平啊!”
恰在这时,雅各布忽然现身而出,一脸兴奋地走到罗梵身前,垂首道:“主人,好消息。这个操纵乌鸦抢劫珠宝店的家伙,很有可能也是妖魔。”
罗梵听着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家伙是妖魔?人类也可以把乌鸦训练得很听话。”
“可能性不大。”雅各布嘴角微翘,自信地答道:“普通人的驯兽技能勉强只能训练1、2只鸟儿,做些简单的动作,像这般配合严密,进退有序的抢劫行为,只有‘业力’和‘妖力’能做到。而拥有此等能耐的业力觉醒者,早就被‘猎魔人协会’高薪挖走了,绝不会因为钱和珠宝去抢劫的。”
“嗯,有些道理。”罗梵微微颔首,又问道:“就算这家伙是妖魔,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你瞎高兴个什么劲儿?”
“如果他是妖魔,咱们就可以拉拢他,壮大自己的势力,这当然值得高兴啦!”雅各布一面高兴地讲着,一面从空间的裂缝中掏出一个平板电脑,双手捧到罗梵面前,道:“主人,小的最近一直在网上留意各种类似的新闻,希望能从中找出其它妖魔的线索,为主人您多添几名助力。”
雅各布本以为自己这番用心,必然会再受赞许;怎料,罗梵听罢此言,并未露出任何喜悦之色,只是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平声讲道:“不必了。就算那家伙真是妖魔,我也没打算去拉拢他。”
雅各布听后,颇为不解道:“这……这是为什么?小的不明白。”
罗梵剑眉扬起,沉声道:“因为我罗梵一向独来独往,从不干这种拉帮结伙,报团取暖的弱者行径。”
“可是,主人……咱们现在身处人界,周遭尽是非我族类,正所谓:形势比人强……”
话音未落,罗梵已微微一笑,打断他道:“雅各布,你还记得签订“血誓约”时,我对你的要求是什么吗?”
雅各布躬身回答道:“小的记得。主人要求小的变强、变强,不断地变强,日后无论与谁对战,都不可以丢您的脸!”
“很好。”罗梵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那我今天就再教你一件事,你记住:若想变得强大,首先就要改掉弱者心态。”
“弱者心态?”雅各布愣了一下道。
“没错。”罗梵将最后一点羊排咽下肚去,讲解道:“遇事先求人,凡事找权威,习惯靠别人做主……这些全都是弱者心态!妖力尽失又如何,身处人界又如何?在我眼中,妖魔和人类根本没啥区别,都只是我攀上最强巅峰的踏脚石而已。”
“妖魔与人类并无区别……都是踏脚石……”听完这一番言语,雅各布非但没有失望,反而热血喷张,激动不已,他既为自己的狭小气量而惭愧,亦为主人的“强者思维”所深深震撼和折服,更为之前担忧主人会心软、弱化,而感到说不出的可笑与讽刺。
“主人教训的是。”他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茅塞顿开道:“心即理!强者思维造就强者,弱者思维造就弱者。修行,先修心!小的自作聪明,险些误入歧路。”说话时,他举目瞧向罗梵,对方虽是人身,比不得自己曾见过的许多巨型妖魔,但此时此刻,这副不足两米的人类身躯在雅各布看来却显得格外高大和伟岸,令他不由得暗自感叹一句:“我,还是太渺小了。”
“大道理谁都懂,关键是要能做到。”看到对方那双闪烁着漆黑色光泽的大圆眼睛,罗梵心知肚明:雅各布已然踏出了变强的第一步,这一步固然艰难无比,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只能驻足于此,但这也仅仅是个起点,此后的道路还长着呢,他能否挨过孤独和痛苦,跨过崎岖与凶险,直抵这条强者之路的尽头,犹未可知。
“好啦,吃饱了。”罗梵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餐桌,拍拍肚皮道:“走,去活动活动。”
雅各布应了一声“是”,然后,跟随主人一起离开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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