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新生活
胖男孩被同伴的高声断喝唤醒,方才回过神来,尖声大叫道:“诈……诈尸啦呀!”呼喊中,他撒腿就跑,与两名同伴相互拉拽着,狼狈而逃,连头也没敢再回。
男孩们的尖叫声极为刺耳,惊动了附近的不少邻居,其中有几名好事者或从窗户里探头出来张望,或直接走出屋子观瞧,想看看是谁家的熊孩子这么不懂事,一大早就跑来胡闹,扰人清梦。可当他们循声查探之时,不仅三个男孩早已跑得无影无踪,罗梵家门前的草坪也全都恢复如常,就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一样。
据说,经此一事后,三名男孩便没有再去探险,更没有在“鬼屋”附近出现过,而探险小队亦悄然解散了。
别墅内,身处“异度空间”中的雅各布遥望着三个男孩连滚带爬,仓皇逃窜的背影,心头暗笑:“呵呵,真是不禁逗!就这点儿胆量,还好意思自称‘探险队’?”
原来,自从缔结了“血誓约”,提升至“玄鬼级”顶阶之后,雅各布的实力也大幅增强,寄居范围已从别墅的室内扩展至户外庭院。所以,打从三名男孩躲到灌木丛后的那一刻起,他们的一举一动和一言一行便全在其监视与掌控之中了。后来,眼看三人愈发过分,竟敢得寸进尺,窥探主人的生活;雅各布不禁心头火起,这才暗中出手,操纵草坪下的泥土凝聚成人形,继而营造出死尸爬出地面的景象,终将三人吓得魂不附体,落荒而逃。
由于雅各布隔绝了别墅外的一切声响,所以,在屋内安睡的人并不会受到半点吵扰。三个小时后,房屋的主人——罗梵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真是一场好梦啊!他仰望着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回忆起梦中的自己在“湮灭丛林”里捕猎猛兽,在“魔界四域”内挑战强者,那种无拘无束的快感,不断突破自我的喜悦,甚至是拳脚上因击打敌人所引发的阵阵刺痛都无比真实和熟悉,不由得令他沉醉其中,难以忘怀。
“主人,您醒啦?昨晚睡得可好?”片刻后,雅各布温和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
“嗯,不错。”罗梵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双臂舒展,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真是一场好梦啊!”
雅各布的声音又在屋中响起:“主人,您又梦到返回魔界了?”说话的同时,卧室的窗帘也自行打开,窗外的阳光铺散进屋中,照射在地面和大床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是啊,做梦都想回去。那里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只有实力是唯一的通行法则……多好啊!”罗梵起身下床,抬脚走到窗前站定,举目眺望着户外的庭院,随口抱怨道:“哪儿像这个破地方,规矩、限制一大堆,好像做什么都不行。连动手打个人,都要被抓起来,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经过几日来的相处,雅各布已从罗梵的言谈话语中,了解到主人的一些基本情况,也大致推断出了他被迫逃往人间的经历,故此,才能准确地猜到对方的心中所想。
“人界的法律将强、弱两极平等对对待,旨在保护大多数弱者,从而限制强者的势力扩张,这的确很奇葩,但人界也因此而变得相对稳定、安全,不失为一处绝佳的休养生息之所,有利于主人您恢复实力,东山再起。”雅各布毕恭毕敬地回应道。
若是换做几十年前,雅各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认同罗梵的说法,但经历了家门惨变以后,每每午夜梦回之时,他总会忍不住扪心自问一句话:“如果当年,魔界也有一套类似此间法律的规则存在,我和我的家人们在面对强敌追杀的时候,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哼——安稳的环境如何能造就强者?”罗梵轻嗤一声,说道:“要想提升实力,东山再起,还是要尽早重返魔界才行。”
“主人所言极是,小的受教了。”雅各布轻应了一声,转而出言道:“浴室已准备妥当,请主人您洗浴更衣,小的去为您准备早餐。”话音甫落,卫生间的门便自动敞开了。
罗梵冲着空气摆了摆手,表示同意,继而迈步走进卫生间。只见乳白色的洗漱台被擦得一尘不染,其上摆放着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和接满了清水的漱口杯;毛巾和浴巾都折叠整齐,有序地挂在一旁的金属架上;而热水器也早被雅各布安装了制冷装置,以便将洗澡水提前调成罗梵最喜欢的8℃。
洗了一个“凉爽”的晨浴后,罗梵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卫生间,第一眼便看到床上并排放着三套练功服:一件黑色紧身款、一件青色宽松款,还有一件天蓝色的中式短装,任其挑选。
“呵呵,这个雅各布每天都这么折腾一遍,也不嫌麻烦。”罗梵浅笑着摇摇头,顺手抄起左边那套黑色紧身款的练功服,穿在了身上——他每天早晨都会选择左边。
其实,罗梵一直都弄不懂:衣服只要能裹身、保暖就够了,可人类为什么偏要搞出那么多花色、样式呢,实在是有够浪费的!尤其是当他发现:那些所谓的名牌服装上面,居然连最基本的防诅咒“符文”和预警“法阵”都没有的时候,就更加无法理解了。
洗漱、穿衣完毕,罗梵沿着楼梯而下,来到了一楼的开放式餐厅。此时,雅各布已将丰盛的早餐端上了饭桌:四块菲力牛排、三斤碳烤羊排、五个煎太阳蛋、一升鲜牛奶,外加一篮子青菜;他还非常细心地打开了餐厅西侧的壁挂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时事新闻,这是罗梵了解和融入人类社会的主要途径之一。
“主人,您请用餐。如果不够,小的再去做。”眼见罗梵到达餐厅,雅各布的声音再次从虚空中传出,并且拉开饭桌旁的椅子,请对方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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