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甘心吗？

　　李玄宁带着李阳玉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才又恢复了之前的轻松，开口问道，“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会来这儿？”

　　李阳玉便又把自己偷偷跟着队伍来这里的事说了一遍，不过也同样隐去了传国玉玺的事，只说是想来找他的。

　　李玄宁听的一阵心酸，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头，“苦了你了，不过……你却不该来这里的。”

　　“为什么？”李阳玉愣了一下，一脸奇怪的看他，“二哥见了我不是也很开心吗？”

　　李玄宁苦笑一声，“因为，李玄烨已经不是原来的李玄烨了，民心已失，陵城必亡。”

　　李阳玉本还对李玄烨抱有一丝希望，闻言脸色不禁也有些难看，“二哥……能详细与我说说吗？”

　　“当然。”

　　他心中苦闷已久，却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如今李阳玉已经算是他难得信任的人，就算她不问，他自己大抵也会忍不住想说的。

　　将这边的事与李阳玉一一述说，末了，李玄宁又忍不住摸出酒壶灌了一口酒，“你二哥我没什么用，拦不住他，如今在这边已是没了话语权，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一人在帐中买醉罢了，小五……二哥是不是很没用？”

　　李阳玉听了李玄宁说的这些，心中已然失望至极，小脸都有些发白，“怎么会这样……”

　　支撑她一路不辞辛劳赶来陵城的动力，就这样彻底落空，她千辛万苦见到了她想见到的人，却依旧寻不到出路。

　　对未来的茫然无措，让李阳玉眼圈有些发红，忍不住从李玄宁手中抢了酒壶猛灌一口，“我才是真的没用！”

　　李玄宁愣了一下，有点没明白李阳玉这是突然怎么了，只急忙又把酒壶抢回去，“小姑娘家家的，不能喝酒！”

　　李阳玉苦笑连连，看着李玄宁摇了摇头，“二哥你不会懂……”

　　这对难兄难妹就这样缩在一起，各自烦恼着。

　　许久，李玄宁才又开口，“小五，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当初我让人回去救母妃，母妃最后却被杀，你可知当时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他一直意难平的事，他以前一直都是个比较冲动的人，乍一听说李玄烨叛逃了，只觉得不可能，便想要追过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全然没考虑过后果。

　　当然，主要也是他没想到他的父皇会突然驾崩，若是他父皇的话，怎么也不会立即动了他的家人，让他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总之，他因为一时冲动，没考虑后果的就追去了陵城，导致他母亲包括在长安城的所有家人遭难，这一直让他痛苦万分。

　　尤其母亲的死，本来她没事的，都是因为他派了人去救她，她就死了，这让李玄宁心中更加自责。

　　他为了李玄烨，已经失去了一切，可是如今连李玄烨也这般让他失望，他如何能不颓废？

　　恰好这件事是李阳玉亲身经历过的，她便将当日情形一一说与他听。

　　听完了，李玄宁只觉得更加内疚自责，“原来是这样……”

　　母亲等到了他的人，知道他没有弃所有人于不顾，所以心甘情愿赴死吗？

　　她是为了……不拖累他吧？

　　李玄宁的眼睛红了，忍不住又猛灌了一口酒，“是我对不起母亲。”

　　“还有楚月蘅，从前我只得到一些只言片语的消息，还以为母亲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如今看来……这件事上我该谢谢她才是。”

　　李阳玉点了点头，心中感觉也很复杂，“楚月蘅……我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二哥，我觉得她不是一个坏人，此前对我也颇多照拂，我们如今变成这样，也全然怪不得她的。”

　　李玄宁苦笑，“只可惜，知道这些又如何？我已是没有能力干涉，若是李玄烨执意抓她，我也救不了她。”

　　李阳玉眼圈红了红，心中却是升起一阵浓浓的不甘心，“二哥，李玄烨和李玄州都疯了，现在只有我们还清醒着，难道我们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告诉自己，没有能力管，就不掺和其中了吗？”

　　“二哥……你看看北越都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你甘心看着祖辈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毁在他们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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