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当街发病,大夫救人
“这孩子中邪了!”
“咋办?也没黑狗血啊?要不掐人中?”
“别掐别掐,是发羊角风了!让我来看!”
瞿麦的声音意外地传入耳中。
项容走近了一看,果然是瞿麦。
瞿麦面前的孩子正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看起来是犯了癫痫。
“都让开让开,别凑在一起。”
癫痫病人需要畅通的空气。
瞿麦一边喊,一边擦去孩子嘴边的白沫,同时解开了孩子的衣领和腰带。
又轻轻调整着孩子的身体,让孩子侧卧。
项容这时看清了那孩子的脸,发现有点眼熟,好像就是跟在那七个男人身边的孩子。
之前一路上,她看得出来,那七个男人对孩子是对待主人的态度。
可见这个孩子身份挺尊贵的。
怎么这会儿让孩子一个人在大街上?
正疑惑着,旁边围观的人又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这孩子要么前世造孽太多,要么就是这辈子的先祖长辈不是好人。”
“否则怎么会得宿业病?就是冤鬼附身,来讨债的。”
“对,你看他小小年纪,身上那衣裳、腰带、靴子都精致得很,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这样人家的孩子得这种晦气的病,不是业障太多是什么?”
这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瞿麦听不下去了。
“胡说八道什么,这孩子就是生了病!就是羊角风,吃药就能治好。”
“都走,走开!别在这里说风凉话!”
他的脸色还是病态的黑,脸颊又瘦削,看着就像好欺负的人。
“要你多管什么闲事?”
“这条街是你家的啊?”
“我们站在这闲聊,碍着你了?”
“听你这口音,不是我们县的吧?你一个外来的,还逞上英雄了。”
有人伸手推了瞿麦一把,他弱不禁风的,踉踉跄跄,一屁股坐倒在地。
“看你那倒霉样,以为你多厉害呢!”
嘴巴刻薄的那几人一哄而笑。
动手的那人还想揪起瞿麦的头发,再给他一点教训。
一把黑色柴刀突兀地伸了过来,刀背朝上,将那人伸出的手狠狠打了回去。
“谁!又是谁!”
他捂住手,又痛又气急败坏地大叫。
项容翻转柴刀,锋利的一面对准了他的脸颊。
“你管我是谁,让你们滚就滚,再废话就削掉你的嘴。”
“嘴巴那么欠,留着也没用。”
那几人就是看那孩子穿得精致,一时嫉妒,酸言酸语便冒了出来。
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后来被瞿麦的话扫了面子,一时意气才动手的。
这时被柴刀对着脸,尤其看见刀刃上还有红得发黑的、干涸的血迹,顿时吓得腿软。
转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瞿麦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到项容很是惊喜,“谢谢姑娘出手相助。”
项容扫他一眼:“你倒是挺有几分医者仁心。”
这世上好人总不该被欺负。
项容虽然语气冷淡,但好歹也是夸他,瞿麦颇有些受宠若惊地挠挠脑袋。
“对了姑娘,你还记得这个孩子吗?我们在林子里就遇到过。”
“自然记得。”
两人说着话,有人急匆匆地找了过来。
“洵儿!洵儿!”
边找边喊的正是那个曾与项容有过交谈的高大男人。
瞿麦跳起来招手:“兄台,在这里。”
男人飞奔而来,见到躺在地上的洵儿,便知这孩子又发病了。
好在已经平复,连忙打算将孩子抱起来。
“哎,你先别动孩子,让他再缓缓。”
男人看一眼瞿麦,又看洵儿身上解开的衣领和腰带,诧异道:“是你救了洵儿?”
“谈不上救,我是个大夫,这是我该做的。”
男人狐疑地打量着瞿麦:“你是……大夫?”
这病入膏肓的模样不太像。
瞿麦无奈地自嘲:“大夫也是人,也会生病。不过我会治好我自己的!”
男人不置可否,只拱手道:“无论如何,多谢兄台了。”
他从腰间取出一枚碎银,塞给瞿麦:“这便当是谢礼,也算诊金。”
说着,便再次抱起孩子。
瞿麦看了看那枚银子,忽然道:“这孩子可曾看过大夫?有按时吃药吗?”
男人停住脚步,面露黯然:“兄台既然是大夫,应当听过一句话,叫宜病不宜痫。这病难治,找了许多大夫,也不曾治愈。”
瞿麦捏了捏手,说:“我这里倒是有个药方可以治孩子的病。”
他也不管男人的反应,直接将药方说了出来:“胆南星一钱,丹参、鸡血藤各三钱,杏仁、桃仁兼郁金各两钱。
“每日两次,按时服用,发作次数会越来越少的。”
“我知道兄台不会轻易信我。我看兄台家世不菲,应该能高价聘请名医,可以看看这药方是否有害。”
瞿麦举起碎银:“方才救孩子之举不算行医,开了药方才算,这枚诊金我收下了。”
男人默然片刻,问:“药方我记下了,敢问大夫尊姓大名。”
“我叫瞿麦。”
“好,今日多谢瞿大夫,有缘再会。”
男人抱着孩子匆匆离开。
瞿麦将碎银收好,转头一看,项容已经朝别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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