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这就是俩骗子！
皇帝的激动不比忠勇大将军少，他甚至开心地抓紧了龙椅的扶手。
不过还有那图鲁和阿其塞盯着看，他不便流露出过多的欣喜，只是看一眼鸿胪寺少卿。
鸿胪寺少卿立刻会意，当即表示。
“那图鲁，这就是你们西域的诚意？也太少了。去年古安国进贡了五百匹马和四百头牛，后来又追加了七百只羊。”
那图鲁和阿其塞心里一颤，古安国去年朝贡的事情他们也有听说，后来古安国和大齐达成通商往来，古安国的国库只一年就翻了好几倍。
要不是看古安国尝到甜头，他们也不会贸然进贡。
鸿胪寺少卿又说。
“若是你们与大齐通商，必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你们小心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那图鲁一听，生怕错失这个好机会，脱口而出。
“陛下，除了这些牛羊马，我们还准备了绸缎和珠宝进献给您。”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木盒，迫不及待地打开展示给皇帝看。
“这是西域特产的红玛瑙，这里头一共串了九颗红玛瑙，寓意吉祥平安、富贵绵长。”
木盒一打开，众大臣都被红玛瑙的光泽给吸引。
这些红玛瑙个个有拇指大小，泛着诱人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奇珍异宝。
“陛下，别的倒也罢了，这红玛瑙看上去很是稀奇。”
“是啊，我们平日见惯了玉和珍珠，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玛瑙。”
那图鲁得意地说，“我们王忍痛割爱，希望陛下笑纳。”
言下之意，我们都拿出这么大诚意了，你赶紧接受了得了！
皇帝也对这玛瑙喜爱非常，让江德福拿过来瞧瞧。
江德福从那图鲁手里接过木盒，奉到皇帝面前。
皇帝对玛瑙手串吉祥平安的寓意很感兴趣，想着若能给容安安佩戴，说不定能保她福寿绵长。
可容安安根本瞧不上这个手串。
【这算什么玛瑙？不就是有点颜色的石头吗？】
【真正的玛瑙可不是这个成色。】
【那图鲁还说得那么认真，骗骗他们得了，可别把自己骗到了。】
王之祥做左丞之前曾经出使西域，见过小玛瑙，沉声质问道。
“这与我见过的玛瑙不同，你们为何要用一堆不知哪来捡来的石头冒充玛瑙？”
阿其塞一愣，连忙狡辩道。
“这是上等玛瑙，跟民间流通的那种不一样，非一般人能见到。大人若是没见识，大可不必说出来惹人笑话！”
【还想先发制人啊，不就一破玛瑙么？跟谁没见过似的。】
【真正的玛瑙有蜡样光泽，玛瑙内带有云带状、烟雾状、树枝状的图案。】
【那图鲁献上的这堆破石头不但没有光泽，连形状都千奇百怪，就是路边捡来的顽石。】
【不行的话拿到日光下一照便知，光线都穿不过这些石头。】
王之祥正愁不知道怎么反驳阿其塞，听了容安安的心声，将这些话重组一遍用来驳斥阿其塞。
“玛瑙可以透光，这些石头能么？玛瑙带有蜡样光泽，这些石头表面都是暗的。玛瑙内带有花纹，这些石头可有花纹？”
阿其塞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王之祥竟然真能说出玛瑙的种种特点。
他还以为王之祥是吹嘘的。
早了，碰到行家了。
阿其塞连忙请示那图鲁，两人一番眼神交战，那图鲁只能再掏出一个盒子。
“陛下，方才是我拿错了，这才是真正要献给陛下的玛瑙。”
皇帝面无表情，但还是让江德海去接过盒子，看看他们到底藏了个什么东西。
江德海接过，连忙走到皇帝面前打开。
这盒子里的不是玛瑙手串，而是一整块玛瑙，有婴儿拳头大小，有几分光泽。
皇帝尚未做出反应，容安安先撇嘴了。
【这回倒是送了真玛瑙，可是这品相也忒次了！】
【这玛瑙还不如那图鲁衣服上的那颗成色好。】
【不是，这两人别是把真东西私吞了吧？净拿些歪瓜裂枣来糊弄我们。】
皇帝本要接过，一听这话立刻把盒子打翻在地。
群臣连忙下跪，那图鲁和阿其塞不明所以地看着皇帝，不解皇帝为何发怒。
“陛下——”
“那图鲁，究竟是西域王没有诚意，还是你们中饱私囊，拿这种低等的玛瑙来糊弄朕，打量着朕好骗是么！这些石头你们还是拿回去盖房子用，别拿到朕跟前丢人现眼。”
皇帝愠怒，那图鲁和阿其塞心惊不已。
他们敢拿那些东西糊弄也是抱着侥幸心理，心想他们又不是西域人，哪能认得真正的玛瑙长什么样。
可这么一来一回下来，他们再也不敢了。
那图鲁以为是皇帝和大臣深藏不露，马上把真东西献上。
这一次的盒子足足有脸盆那么大，而盒子里装的是一整块的玛瑙石。
盖子刚打开，玛瑙的光泽就显露出来，即使站在十步之外也能被玛瑙的光泽吸引。
容安安也坐直了身子，盯着玛瑙看不停。
【这才是贡品的标准。】
【这两人得贪了多少好东西啊，第三次才拿出真玛瑙，合着在这中间商赚差价啊。】
【从西域过来这一路，想必是贪污了不少好东西。】
皇帝深以为然，收起眼中的惊喜，淡淡地夸赞几句。
“西域王有心了，这玛瑙确实是珍宝，不过，偌大的西域不会就进贡这些东西吧？”
那图鲁和阿其塞面露尴尬，挠挠耳朵挠挠头，没想到皇帝会这么问。
当然有其他东西，从西域出发时贡品可是装了满满十车。
但都被他们路上拿去变卖饮酒作乐了，现在哪还拿得出来。
可是皇帝问起，总不能不答。
阿其塞硬着头皮回答。
“陛下，没有了。西域穷苦，能拿出这些已经是集合西域全国之力，这是我们最大的诚意，还请陛下笑纳。”
几个大臣点点头，确实，西域不如大齐富庶，这些东西说不定还真是掏空了西域的国库凑出来的。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表态，容安安就拆穿了二人的谎言。
【屁，别的没有，难道瓜果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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