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营啸下
噗嗤！
一根长矛刺入张虎胸口。
鲜血直流。
“你！”
张虎嘴中喷血，瞪大双眼看着面前陷入疯狂的士卒，不敢相信。
他！他为什么要作乱？
“杀！”
刺入张虎胸口的长矛猛地被拔出，士卒陷入了疯魔，满眼凶煞之气。
一股脑的挺矛前刺。
最终被尸体绊倒在地，恢复了清醒。
可抬眼望去，到处都是士卒冲杀的身影。
士卒略显迷茫的看着士卒。
而就在这时！
一根长戟出现在士卒面前。
噗嗤！
长戟划破士卒咽喉。
鲜血直流，士卒满眼不可置信的倒在了地上。
营啸了！
也称炸营。
军营是肃杀之地，士兵们长期处于精神紧张和压抑的状态，加之传统军队等级森严、管理闭塞，士兵们在大战前夕往往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有心理学家认为，营啸可能是一种集体催眠现象，几千名士兵同时尖叫嘶喊，导致集体失控。
如今五万黄巾军因张虎的吃饭，彻底陷入了精神崩溃。
前方几千名士卒互相残杀。
长社城头。
李渊皱着眉。
猛地一掌拍在城墙上！
“召集辅兵营出城，控制住城外黄巾军！”
李渊转头看向众将领。
而众将领则是惊愕的看着城外的黄巾军。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自相残杀起来。
但听到李渊的命令后也是下意识的准备下城，召集士卒。
但就在这时！
“将军，这是营啸，单纯的镇压，只会适得其反！”
站在角落里的阎忠，也是满脸凝重的看着城外黄巾军说道。
李渊猛地转头。
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你可有办法？”
李渊问道。
阎忠苦笑了一声。
自古以来，营啸就是将领的噩梦。
想要让营啸停止几乎毫无可能。
在夜间，这些士卒已经疯了。
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一直杀下去，要么杀到天亮，要么杀到脱力，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贸然的加入进去，只会让麾下士卒死伤惨重。
这些疯了的士卒，其战斗意志已经不是常理可以比较的了。
阎忠想了想！
“这些黄巾早已人困马乏，一日未食，精疲力尽，不可能杀太久的，将军可令士卒带着火把远远包围城外士卒，同时可高呼吃饭，只要有人出来，就会带动其他士卒出来，能出来多少算多少，至于里面的士卒……！”
阎忠说到这，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李渊看着远处的黄巾大营。
在火光的照映下，依旧能看到数万黑压压的人潮，就仿佛魔怔了一般，围着大营的中心，往里面挤。
这期间踩踏，厮杀，不知死了多少人。
“按照阎先生的话办吧！”
别看李渊表面镇定不已。
其实心里已经发慌了。
李渊只想收服这五万精锐黄巾，但又不想要那些将领。
因为在李渊看来，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那些将领无一不是李渊眼中的老鼠屎。
这其实就是李渊天生看不起这些黄巾将领。
另外，他不想让自己的军队充斥着太平道的身影。
于是痛下杀手，故意挑动黄巾军的情绪。
没想到，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的黄巾军，其精神早就在崩溃的边缘。
而李渊这一谋划，直接让黄巾军不满的情绪达到了顶峰，开始失控了。
这让从起兵以来的李渊，终于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看似一切尽在掌握，实则，都是李渊的臆想罢了。
李渊一拳捶在城墙上。
但手上的疼痛根本比不上心中的绞痛。
五万大军，这一夜不知道会因为李渊的决定死去多少人。
李渊又看向阳翟的方向。
也不知道波才有没有被皇甫嵩斩杀。
视线一转。
只见波才率领着他那支残败不堪的军队，自寅时起便开始了漫长而狼狈的逃亡之旅。
一路上，无数士兵因精疲力竭或恐惧而离队四散，甚至有些干脆放弃了战斗选择逃离。
原本庞大的队伍如今已缩减至不足一万人，他们快马加鞭地奔驰了六、七个时辰，从白昼一直奔波到黑夜，最终逃出了长社的地域范围，抵达了阳翟。
夜幕笼罩大地，波才面色苍白，神情极度疲惫，但他仍不停地挥舞手中的马鞭，催促着身下的战马加快速度。
在他身后，一杆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借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光芒，可以清晰看到上面书写的“大汉左中郎将”和“皇甫”大字。
波才万万没有料到，皇甫嵩居然如此迅速地追赶上了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追击，波才完全没有应战之意，果断地抛下大部队，带领着自己的本部精锐继续拼命逃窜！
但让波才没有想到的，正前方居然迎面撞到了朝廷的援军。
也就是大汉骑都尉，率领三千羽林骑支援长社的曹操。
“吁！”
随着曹操猛地一拉缰绳，他所骑乘的战马发出一阵嘶鸣，稳稳地停住了脚步。
曹操一脸肃穆，眼神锐利如鹰隼般扫视着前方。
“前方发生了何事？”
他身旁的将领们纷纷转头望向远处，心中暗自揣测着情况。
一名将领自告奋勇，拱手对曹操说道：“将军，末将前去探个究竟！”
说罢，他便欲催马前行。
但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赶至，满脸喜色地禀报：“将军，前方发现上万黄巾贼，而且在他们身后还发现了皇甫大军的旗帜，似乎汉军正在追杀这些黄巾贼！”
听到这个消息，曹操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确定是皇甫将军的旗帜吗？”
曹操急忙追问，他知道这可能意味着战局已经逆转，而自己正面临着一个绝佳的机会。
“确定无疑，小人不敢有丝毫隐瞒！”
斥候连忙回答道，语气坚定而自信。
“好！”
曹操忍不住拍案叫绝，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他心里清楚，既然看到了皇甫嵩的旗号，那么就说明长社那边一定出了事，汉军发起了反攻并取得了胜利。
“唰！”
曹操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佩剑，高举过头，激昂地喊道：“众将听令，随本将军一同支援皇甫将军，务必全歼这群黄巾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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