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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第四百零三章

有人想害她……会是谁呢,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可是,她们压根就没有必要这样做。

她们都不知道赵文昭怀有身孕的真实原因,既然赵文昭有了第一个孩子,那就算是流掉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呢。

再者说了,赵文昭不论如何,已经被封为皇后了,就算是流掉了这个孩子,皇后的位置也是她的,不可能说是会因为这个孩子没了,就将赵文昭的皇后之位给废掉……

骆清寒在乎这个孩子,自然是想要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旭辉堂中兴风作浪。

赵文昭虽说没有像骆清寒那样,表现出来的喜欢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她若是不在乎这个孩子的话,就不会如此的听话,接生婆还有太医让她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了。

她可以说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她绝对不允许有人要来害这个孩子。

“三天,三天之内必须找出旭辉堂动手的人是谁,这种人,我不放心让她继续留在旭辉堂。

对了,我撞伤之后昏睡了多久?”

赵文昭安心的窝在骆清寒的怀里,没有说太多没有用的话,只是告诉骆清寒,外头的那些人怎么处置,什么时候处置都可以,但是旭辉堂的这个隐患,必须快速的揪出来,否则,祸患无穷。

“没有昏睡多久,一天一夜了。”

在骆清寒说完之后,赵文昭才发现外头的天色是黑的,自己是在昨天晚上从屋里出来,想要看看月台上的无根莲……“原来,我又昏睡了这么久啊……

不过也还好能够用上‘昨个儿'这样的话,仿佛压根就没有过去太久。”

赵文昭轻声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却让骆清寒听出了其中的心酸之处,是啊,不知道脑袋里的淤血什么时候化开,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像从前那样一昏睡就是三四年……

“别想这些了,与其想这些事情,你倒不如告诉我,为什么昨天晚上会突然出来,看外头的莲花做什么?”

骆清寒抱着赵文昭的双臂更紧了一些,试图让赵文昭感觉到一丝丝的踏实在。

“夏日里燥热,我怀有身孕更甚,接生婆说,我若是睡不着就躺在藤椅上晃一会儿,很快就能够睡下的。

藤椅上被她们给铺上了厚厚的垫子,这些东西,就没有藤椅本身那样清凉了,我就没有肯。反而是夏日的蝉叫声扰人清梦,就想到了外头的无根莲,那是内务府让花房新送来的,平日里没怎么去瞧,这不到了晚上睡不着了,这才来了兴致看看。”

说到这儿,其实都没有什么的,也没有人指引,都是按照赵文昭的心意来做事情,所有的奴才也都是本本分分的待在自己的岗位上。

“你屋里花瓶中摆放的玫瑰花枝呢,又是谁给你准备的?”

“你以为我傻啊,当听你说我的脚是被玫瑰花刺给扎伤的,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事情,可是,做这件事情的人是云芝。

云芝的忠心你是明白的,况且,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可是再忠心的人,有的时候,也可能会背叛你,这就是太过于信任人的下场。”

骆清寒这么说,就是摆明了在怀疑云芝,赵文昭这个时候才发现,周围哪里还有下人伺候在身边,一直都是只有骆清寒。

“你把她们都给关押起来了?”赵文昭也不知道怎么说骆清寒了,他这个样子确实是有效的避免了有人趁机通风报信了,可是,同样的,冤枉了人又如何?

“嗯,这群奴才犯了事,自然是要好好审一审的,就算是那些什么都没有做的奴才,平日里的警惕去哪儿了?轻易的就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她们这还是要庆幸的。

你的孩子没有事情,只是这脚要好多天都不能下地走路了。”

骆清寒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请了一个有经验的接生婆,她见赵文昭哪怕是知道了自己有身孕,也不是很老实的模样,就让人在她的肚子上做了一圈棉围子。

这也是赵文昭肚子月份已经有五六个月了,还是没什么大碍的原因,要知道,整个人差点从月台滚下去,这个孩子能保住才怪呢。

“那不就如了秦婆婆的意了?她从来都不想让我太闹腾,总是觉得我应该安安静静的在屋里头绣花,写写经书才是对的,可是,这哪里就得有秦婆婆的她觉得?”

“你能够安分几天,也就让她少操心一些,她一大把年纪了,估计是头一次遇到你这种不安分的孕妇。”

骆清寒在心里可是万分感谢秦婆婆的细心了,他还要对赵文昭再说教一番的,但是外头的德全却来传话了。

说是太后让他回自己的寝宫,不要总是留在旭辉堂了,人醒了,就说明没什么大事,免得再耽误一天早朝本身群臣对赵文昭就颇有微词,若是再耽误他一天不上早朝,只怕是真的有几个老臣就要来哐哐撞大墙了。

“行了,你也赶紧走吧,宫里头的人,你也都让人给放了,万一是个嘴硬的,你怎么严刑拷打,只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还不如静观其变,让云芝伺候在我身边,我就不出去了,只允许云芝进出我的卧房。

对外放出消息去,就说我昏迷不醒,肚子里的孩子多次都保不住,太医说胎心微弱,只怕是悬。

有这么一个消息,你也别担心背后的人不心存侥幸,再给我来一击,到时候,不就能够抓住我宫里的叛徒了?如果,外头什么动静也没有,背后的人也不肯再出手……这样好的机会都不出手,只怕是云芝就真的有嫌疑了。”

听了赵文昭的提议,骆清寒却觉得不妥,人在世间,最忌讳的,就是说自己有什么险事,可是这样的事情,赵文昭居然直接就叠加在自己身上两份!

“孩子明明是安全的……”

“就是因为孩子是安全的才要这样说,若是我真的小产了,幕后之人哪里还会再出手?只怕是就要开始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可是,如果我肚子里的这孩子,要掉没掉,以幕后之人的心思,只怕是要废了身边的所有棋子,也要将我的孩子给做掉,所以,你只需要在我身边暗地里加强戒备,那就什么事都不会有,明白了么。”

赵文昭看着骆清寒那磨磨唧唧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一个大老爷们的,却这样瞻前顾后的,还迷信!

但是,这个时候的赵文昭也不想一想,为什么骆清寒平日里杀伐果断,可是什么事情一遇到了她赵文昭,就变得瞻前顾后,磨磨唧唧的了?还不是因为骆清寒的心里在乎着她?

“好,我知道了。”

骆清寒闷声闷气的说完,便直接起身就离开了,赵文昭看着他不愉的背影,也知道自己这次说的话太重了,更何况,是将自己腹中的孩子传出那样的话,确实对孩子不好。可是,本身这个孩子就不应该存在的,既然他选择了要出生,那就要承受他该承受的事情,若是连这些事情都承受不住,那还不如尽早的走了呢。

日后,自己不在大宁了,满宫中,他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骆清寒,可是,骆清寒毕竟是一个君王,他可以疼爱他,可以让这大宁中最有名的老师来教导他,可是,他不能够时时刻刻都护着他啊……

骆清寒总是说她心狠,可是,她有了骆清寒还有肚子里孩子这两个软肋……她还怎么狠得起来呀。

……

这件事情查起来,说简单,确实简单的很,可是,还得是看谁来查,用玫瑰花刺来对付她,可以说,这是那群人算计中最高明的一手,也是最失败的一手。

玫瑰花刺细小,可以隐藏在黑暗中,让她哪怕周围有四个灯笼的情况下都看不到,踩上去疼的险些摔下月台,可是同样的,这东西细小,从花梗中取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取花刺的人,难免就会被玫瑰花刺给伤到手,而伺候在赵文昭面前的云芝,双手十指光洁的很,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

“主子娘娘,你这次用的这个计谋,着实是险了些,奴才虽然伺候在您身边,不论是用药还是用毒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若是她们在别的地方动手脚,真的伤到了您还有您腹中的龙胎……”

云芝在一旁伺候着赵文昭用膳,说着赵文昭和骆清寒商量过的事情,这几天,云芝提着心尖在伺候赵文昭。

凡是送到赵文昭身边的东西,都会让云芝来细细查看的,直到发现没有问题,这才敢带过来给赵文昭用。

“你放心,没事的,我既然这样提议了,就说明我确实有把握在,放宽心,你怎么跟你主子一样,小心这儿小心哪儿的。”

“王上对您,也是关心则乱的,王上一个人,没有什么在乎的时候,他真的很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但是自从身边有了主子娘娘您,后来你们又有了这个小主子,王上就更加小心了。”

赵文昭不禁轻笑一声,这云芝可真是小心呐,但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只有把小贼给引出来,这样才能够防止以后继续被人暗算呢。

……

一开始,赵文昭给的还是三天期限,可是,后头的人压根就等不起这么长的时间,不过是过了第二夜,就有人开始行动了。

在厨房里熬药的小锅子都是内务府统一送过来的,若是直接将对胎儿有害的药直接放进赵文昭的药锅里,只怕是云芝在第一时间就能够发现。

但是,令骆清寒和赵文昭都没有想到的,竟然是药锅的问题,经太医查探到的,就是这给赵文昭熬药的锅子,都被人用伤胎的药物给浸染过了。

每次熬药的时候,里头的热气被闷在锅盖中,顺着上头凝结出来的水汽重新回到药汤中……

这心思是何等的缜密呐,没有人信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这种熬药的锅子别说是赵文昭在用了,那可是整个宫里上上下下,哪怕是骆清寒用的都是些内务府的锅子。

伤胎的东西是对女人不利的,听太医说这东西若是用的久了一年两年的,都能够导致女子不孕……

“查,这件事情,必须要彻查一遍,云芝,旭辉堂的清洗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做,毕竟是旭辉堂的事,你比他们更清楚一些。”“是。”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自然是要抽丝剥茧的一点一点的查,不仅仅是骆清寒的人在查,太后……贵妃她们也在让人彻查。

太后担心的,是有人会不会也借此手段,对骆清寒的龙体做过什么,贵妃她们,则是想知道,自己当初承宠却不孕,是不是也是有这个东西的手笔……

这么多人查,这些东西压根就逃不过众人的眼睛,最后条条线索,都在指向阿格雷勒氏,不仅仅是那个难产死了的阿格雷勒氏……更多的可以说是阿格雷勒氏安插在宫里的细作。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明白,原来,不孕,不是自己的问题,也不是骆清寒来后宫,到她们宫里次数太少的问题,而是,有人在害她们……

被人指使,给赵文昭使手段的宫女后头的一个个参与的人也被接连扒起,可是,让骆清寒没有想到的是。皇太子被养在幽南宫,她们那群在身边伺候的奴才,则是除了幽南宫,也不被允许往其他地方走动的,这人,究竟是怎么逃过自己的所有眼线,将宫里的人一个个的串成线的呢。

……

奶嬷嬷被带上来的时候,脸上全是笑意,她觉得自己成功了,成功的帮自己的小主子解决了后患,这样,她死也不怕,只要赵文昭这个皇后没了孩子,那她就不会害自己的小主子。

如今,小主子虽说贵为皇太子,可是,有谁在乎过这个不足一岁的皇太子?甚至,在幽南宫里,还有人传言,说,等赵文昭这个皇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后,如若是个女孩儿,那肯定也是这大宁后宫里最受宠的嫡公主,但是,若生下一个男孩儿,母亲是上天赐福之人,又有这皇后之子的身份加成,那不就是妥妥的皇太子么。

那幽南宫里的这个没有生母给他撑腰,父皇也不怎么喜欢他的皇太子,不得好太多?只怕是,他到时候,就是个废太子!而且,一辈子都得被软禁在这幽南宫中不得出。

奶嬷嬷怎么可能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不可以,这都不可以,她家主子娘娘生下来的孩子,就是生来尊贵,是嫡长子,是大宁的嫡皇子!

就算是没了生母,没有王上的宠爱,可是,只要他没有重大的过错,那他就是皇太子,谁也不可以废没有错的皇太子!哪怕是大宁的王上也不可以……

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奶嬷嬷依旧是心里害怕,害怕小主子被废,万一,那赵文昭真的生下来一个男孩儿,那……那自己的小主子挡了她儿子的路,她还能够放过自己的小主子么?

心里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奶嬷嬷决定,与其到了最后出现那些不该出现的事情,那她不如,就将那个本不该出生的孽种!妖孽给除掉!

凤鸣的女子本就不该怀孕的,而且,当初先皇后还特意让给旭辉堂那位皇后诊脉的太医来说过。

太医说了,那人的身子,就是凤鸣女子的身子,压根就没有能够孕育子嗣的条件!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她却能够怀孕了呢!不是妖孽是什么?不是孽种是什么!

“王上,您可别伤心呀,这孩子虽然没了,可是人还在呐,您看老奴还是个良善之人的。

知道先皇后去了,王上身边总是有个可心人在的,只要把那个孩子除了,皇太子的位置依旧坐的稳稳当当的,老奴也是不介意,有这么一个女人,坐在继后的位置上,作威作福的!”

奶嬷嬷笑得一脸得意,明明是这么恶毒的一个人现在却在标榜自己是一个良善之人,真是何其可笑!

奶嬷嬷是真的心存善念,这才没有给赵文昭下毒,只是想着伤赵文昭的胎么?不,若是真的,那她当初就不会去刺杀赵文昭了。不过是先皇后留给她的人,根本就没有能力能够办到这样的事情而已,那些被浸染了药物的锅子,是先皇后还活着的时候,调动着阿格雷勒氏一族安插在宫里的人做下的事情。

虽说,现在阿格雷勒氏一族的眼线一部分给了皇太子,以后,那些人也都是受皇太子差遣的,可是,现在的皇太子毕竟还没有长大,还没有懂事情,所以,阿格雷勒氏一族的人,怎么可能会全权相信这么一个老货!

“是么,那朕可真是太感谢你了,如今,皇后和其腹中子嗣平安,想来,也是你日日夜夜为皇后祈福的结果吧。”

奶嬷嬷脸上的笑容僵住,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皇后和其子嗣母子平安?旭辉堂的那个贱人什么事都没有?不是说她的腹中的胎已经不稳当了么,当初自己还收到了来信,说皇后已经喝下了那份汤药,自己这才在皇帝抓她的时候没有跑。

她觉得自己已经给皇太子扫清障碍了,难道不是么,难道又是自己空欢喜一场,又是做了无用功么。

“不,不是的,王上,你在诓骗奴才对不对,皇后肚子里的胎已经保不住了,是你疯了!是你疯了!贱人,贱人你不会有好报的,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去死吧,都去死吧……

主子娘娘,秀儿,奴才给您报仇了!”

那奶嬷嬷就像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一样,疯疯癫癫的模样让侍卫一时间疏忽大意,被她给挣脱了束缚,最后一头撞死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鲜血喷溅了一地,骆清寒皱了皱眉头,还好没有将她带到旭辉堂提审,否则,这一片脏污,让阿昭还如何安胎?

“将这里都给清理干净,幽南宫皇太子身边的奴才都不用留了,但凡是伺候过先皇后的,都不能活。

换一批信得过的人,安排在幽南宫里伺候皇太子。”

“是。”

有句话奶嬷嬷说的好,骆清寒确实是不能够轻易的废黜皇太子的,皇太子,是告过太庙的,不能够轻易废黜……

……

这件事情,就算是了结了,赵文昭又继续了她的安胎生活,对于骆清寒是怎么处置那些人的,她也没有多管,总之,于她有利就可以。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天愈发热了,赵文昭的肚子像揣了个硕大的西瓜,临盆之期,也渐渐近了。

好在避暑庄子里多水,还算清凉,赵文昭一直坚持每天出去散步,就是生恐到时候没力气生孩子。

每日挺着个颤巍巍的大肚子在园子里一带溜达,骆清寒回回瞅见,都要皱眉头。“身子都这么重了,你就不会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宫殿里,整天叫朕担心!”骆清寒黑着脸,跟训儿子似的训赵文昭。

赵文昭一脸郁闷,忍不住嘀咕:“那不是要闷坏了?”

“嫌闷得无聊,就叫人去你的宫殿陪你唠嗑,或者带着人出宫陪伴,都由着你!”骆清寒耐着性子道,“你也不瞅瞅,如今可是六个月天,日头这么毒,你也不怕中暑了!”

赵文昭抬头看了看那参天蔽日的古树,她都是挑阴凉地走路好不好呀?就算到了日头底下,也有人给打伞,根本晒不着。

她抬头看着看着,突然肚子里被狠狠踹了一脚,“啊哟!”赵文昭疼得登时就伛偻了身子,身子一晃,直挺挺便要摔倒在地。

骆清寒就在跟前,岂会叫她摔着,急忙一把将赵文昭给打横抱了起来。得亏骆清寒精于骑射,力气比较大,否则还真抱不动赵文昭如今的身量!怀孕期间,赵文昭可谓是蹭蹭长肉,再加上肚子里的两个,那体重……简直没法看了。

骆清寒急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阿昭已经九个月了,太医说了,随时都有可能临盆!毕竟是双胎,一般等不到足十个月!

赵文昭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肚子跟打结似的抽疼,她牙齿有些打颤,“我想,大概是吧……”

骆清寒二话不说,抱着沉甸甸的赵文昭,一路小跑,便直奔赵文昭的宫殿而去。

产房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尤其是被褥今日晌午才刚刚暴晒过,正软和着呢。

将赵文昭搁在产房软榻上,骆清寒也出了一头热汗,倒不是累得,主要是六月天热,若是不动弹还好,稍微一剧烈运动,便是大汗淋漓。接生嬷嬷是骆清寒找的秦婆婆,早就侯在宫殿了,平日里负责打理产房,为赵文昭讲解产前主意事项。

如今这状况,接生嬷嬷们自然明白,忙上前,七手八脚为赵文昭宽衣脱裤子,检查过后,便道:“娘娘这是要生了!热水赶紧烧上!门窗都关严实了!”

安阳跟骆清杨早就在听说赵文昭怀有身孕后,就回了大宁王都,两个人住在荣王府里,倒也是安稳。

此时,安阳也闻讯急匆匆赶来,盯着一头热汗径直进了产房,“阿昭!”她大步走到床前,“这是要发动了吗?太医呢?”

云芝忙道:“已经去请了,想来很快就会到。”

安阳世女急忙握着赵文昭的手道:“阿昭别担心,这个秦婆婆听阿杨说过,是个伺候了很多孕妇的老嬷嬷了,你肯定顺风顺水顺产生!”安阳世女虽说有陪着骆清杨顺利生产的经验,可是,当初她也不过是在门口守着而已,又不是亲眼看到了,也不是说亲身经历过的,这让她的心也是慌得很。

赵文昭失忆后和安阳第一次见面,就显现出了不同寻常的亲近,这可是同时让骆清寒还有骆清杨都吃味的很,可是没有办法。

人家安阳世女跟赵文昭,那是自幼相识,而且,赵文昭那样的纵容安阳世女胡闹,她也没有对安阳世女发过什么脾气,一看就是关系很好的,他们吃味又有什么用?

还记得,安阳世女知道在骆清寒和赵文昭之间,是骆清寒选择让赵文昭生孩子的时候,安阳世女整个人都像是想要杀了骆清寒一样。

哪怕是赵文昭亲口跟她说了,她是心甘情愿的,安阳世女也没有原谅骆清寒,毕竟,如今的赵文昭记忆不全面,她就算不上是个完整的赵文昭。骆清寒不就是靠着这个漏洞,才能够让赵文昭给他生孩子的么?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安阳世女也拗不过赵文昭,只能是忍了下来。

可是,生孩子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九死一生的,她可是忍不住不关心的。

“好,安阳,你陪陪我,你陪着我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待在产房里头。”

“好,好,我陪着你。”安阳自然是也不放心赵文昭的。

听到安阳答应下来了,赵文昭勉强撑着笑了笑,但旋即便肚子一阵坠疼,疼得她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啊!!”

接生嬷嬷见状连忙塞了参片在赵文昭嘴里,“娘娘别急,产道还没打开,您先放松!”

放松你妹的!疼得这么厉害,谁放松得了?!赵文昭气得恨不得骂娘。唉,纵然有太医给她调理身体,可生孩子的痛苦,还是分毫减不了!安慰了赵文昭一通,安阳这才发现骆清寒居然也在产房里,而她进来这么半晌了,居然没给请安!

安阳脸色微赧,急忙上去给补了个请安礼,“王上,这里有我既可,您……”

看到赵文昭疼得脸蛋都发白了,骆清寒哪里肯走,她上前一把抓住赵文昭的手,道:“朕在这儿陪你!”

赵文昭咬牙吼道:“你陪我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替我生!”——嘴上虽然这么说,赵文昭心里其实挺感动的。

在大宁男人的眼中,产房血污不吉,男人是断断不能涉足的,何况骆清寒是皇帝,在此之前,他从未进过妇人产房!

早之前,在先皇后时候,骆清寒就没进过产房。

只是他又这份心就够了……女人生孩子的样子可不好看,用不了多久便要汗水淋漓、蓬头垢面,赵文昭可不愿让骆清寒看到,所以才开吼撵人。

“阿昭!”骆清寒蹙眉。

她咬着牙忍着阵阵剧痛,喘息已经有些紊乱,“你……你快出去吧!我……没事!”

“阿昭……”骆清寒执着赵文昭那已经手心出汗的柔夷,不由一叹。

安阳日后也急忙劝慰道:“王上,您还是去正殿吧,这里有我照应。何况,您在这儿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叫接生嬷嬷都拘谨了。”

另外,自己的男人也在外头等着呢,还抱着个孩子,让两个人坐在那儿,还能够看上去登对一点,骆清杨自己一个人在那儿,万一又父性大发,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她可管不了。

听了这番话,骆清寒叹了口气,便伸手理了理赵文昭的鬓角,“好,朕去外面等着,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嗯。”赵文昭使劲点了点头,她和孩子当然都会好好的。

骆清寒离开了产房,众人总算都松了一口气。

赵文昭被灌下一碗滚热的参汤之后,接生嬷嬷便开始催促赵文昭用力。

浓烈的疼痛,宛若潮涌一般袭来,愈是用力,自然就愈发疼得厉害。赵文昭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几欲撕烂。

这种感觉,真的是很新奇的体验呢,呵呵,可千万别让她再体验第二遍了,否则,她就弄死骆清寒,管不了什么应不应该,可不可以了!

心里这样想着,赵文昭的手上又多用了几分力气,看着青筋暴起的赵文昭,安阳世女在一旁急得也跟个热锅蚂蚁一样乱转悠。

只会在一旁让赵文昭深呼吸,一旁的接生嬷嬷纳闷的很,这荣王妃不是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么,怎么现在急得,就像是外头的王上一样呢……

可是,不管怎么纳闷,她们还是得集中注意力在赵文昭的身上。

“啊!啊——”叫喊声已经有些嘶哑,嘶哑的喊叫声从产房一直传到了正殿。

外头的骆清寒还有骆清杨都是听到了的,骆清杨是知道那样的疼痛的,看着自己闺女压根就不受打扰的睡颜,叹了口气。

骆清寒急得在殿中来回踱步,急得头上都出了汗。

“皇兄,你赶紧坐下吧,这生孩子啊,没个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就生不下来,我的闺女,就是用了一晚上才生下来的呢。”

“行了吧你,你自己一个大男人生个孩子还挺骄傲是吧,你孩子醒了,你自己看看吧。”骆清杨和安阳世女的孩子,仔细算一算,已经是有两岁大了,是会说话的年纪,只是口齿还说不清楚。

安阳世女和骆清杨两个人也不会给孩子起名字,中间一个字是固定的,启,是孩子的辈分,还是劳烦太后给孩子起的名字,叫骆启芸。

芸芸众生……这名字大气的很。

骆启芸是被赵文昭的叫声给吓醒的,她还小,但是还算懂事,一时间被吓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婶婶好像很疼,她不会有事吧?”

骆清寒立刻怒瞪了侄女一眼:“不许胡说!!”

骆启芸何曾见过如此模样的骆清寒,吓得一个哆嗦,飞快将脑袋缩到了自家父亲骆清杨的怀里。

骆清杨骆清杨急忙抚着闺女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生孩子都这样的,爹爹我生你时候也是这样!”骆清杨看着外头已经黑沉的天色,也忍不住有些焦急了。

黑沉的夜色笼罩着宫殿,却笼不住赵文昭那一声比一声嘶哑的喊叫声。而骆启芸已经不晓得什么时候睡着了,就睡在自家父亲骆清杨的怀里,还流着口水。

东方破晓的一瞬间,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正殿的寂静,也让有些昏睡的骆清杨清醒过来。

骆清寒在听到孩子出生的声音后,就想要直接闯进去,哪里知道,这赵文昭不过是刚生了第一个孩子而已。

里头的接生嬷嬷抱着孩子出来,一脸的笑容,“恭喜王上,贺喜王上,主子娘娘给您生了一位嫡皇子。”

“好好好,皇后现在如何了,你好好照顾着皇子,朕……”骆清寒刚想要进去,却被那接生嬷嬷给拦了下来。“王上别急,主子娘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呢,这第一个孩子出来了,第二个生的就快了,您放心就是了。”

那接生嬷嬷也没有再进去了,因为里头的人够多,用不上她就是了,现在,她只需要在外头照顾好这位小皇子就是了。

听到接生嬷嬷这样说,骆清寒也不能够直接闯进去,因为,赵文昭是不想让他进去,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的。

生双胞胎,第一个出来了,第二个就快了,赵文昭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肚子里的第二个也蒸出炉了!

……

哇哇的婴儿啼哭之声,跟前头她哥哥的叫声可谓交相辉映。

接生嬷嬷又抱了第二个孩子出来,“恭喜皇上,主子娘娘又生了小公主!是龙凤胎!龙凤双生,大吉大利!”

赵文昭生下的儿子,只能说是个嫡次子,可是,这个女儿,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公主,还是大宁唯一的嫡公主,光是想一想她母亲的荣宠,就能够知道她以后得多么受宠了。

骆清寒大喜过望,大手一挥道:“赏!赏旭辉堂上下一年俸禄!”

说罢,骆清寒便直奔产房中,赵文昭已经累得快虚脱了,云芝待着几个宫女正为她擦身子、换衣裳,顺道把褥子、被子也换上了干爽的。

见骆清寒进来,云芝赶忙为赵文昭草草梳理一下头发,叫脑袋别像个鸡窝似的。

饶是如此,赵文昭的长发也早已被汗水湿透,黏/腻/腻的,肯定也难看得紧。

“阿昭!”骆清寒大步上来,忙用明黄双龙锦帕为赵文昭擦了擦额头上汗水,“你给朕生了一双儿女!是龙凤胎!”赵文昭灿然笑了,她当然早就知道是龙凤胎了,是之前一直给她诊脉的宫外避世名医一早告诉的。

安阳世女亲自从乳母怀着报过那个一出生一头乌黑头发的孩子,道:“阿昭,快瞧瞧,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小公主吗,这不是有了吗?”

赵文昭笑着问:“这个是妹妹?”她一出声,便是沙哑无比的嗓音。

安阳世女忙点了点头:“瞧着一头乌发,瞧着眉眼,长大了必定是个美人坯子。”安阳世女将孩子轻轻搁在赵文昭床头,又将另一个报给赵文昭瞧:“别看这是哥哥,可比妹妹还要重二两呢。”

赵文昭倒是瞧着差不多大,因为不是足十月生产,因此孩子都不是太大,约莫都才四五斤重。

“这小子……”赵文昭疲惫的脸上满是笑容。骆清寒急忙上去捂住了赵文昭的嘴巴,“嗓子都哑了,别说话了。阿昭,你累坏了,好好睡一觉,孩子叫乳母抱下去喂吧。”

赵文昭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确是累极了,一口气生俩,可真真是叫人都要虚脱了。若不是想看看孩子,她早昏睡过去了。

于是,眼睛一闭,秒睡。

看着赵文昭那带笑的睡颜,骆清寒释然地笑了。

有了这两个孩子,不论日后如何,对于赵文昭来讲,那都是一个牵挂,这样一来,赵文昭也是不能够对他无情到互不认识,对么?

安阳世女抱着孩子,看着骆清寒,那一脸虚伪的样子,可真是让人恶心,比起他弟弟来,差的远呢!

可惜了,阿昭就是一时间被蒙蔽了双眼,看上了他,也不知道,等到阿昭全部都想起来的时候,这骆清寒得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赵文昭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悠悠醒来。

“怎么样,感觉如何?”

赵文昭睡了多久,骆清寒就在她身边守了多久,见到赵文昭醒了,他自然也是激动的很。

“没什么事了,孩子呢,抱过来给我瞧瞧。”

谢天谢地,这夫妻俩终于想起来他们两个人还有俩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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