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因为他喜欢自己
程望舒见昭无眠半晌不语，不接自己手里的桂花糕，疑惑地问：“不吃吗？我记得你喜欢吃糕点啊。”
昭无眠望向火堆，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眸吞噬了火光，他说：“已经不喜欢了。”
程望舒：“啊？可……呃……”
程望舒噤声，想起原著的剧情。
太白宗位于谪仙山，距离谪仙山约五十里外有座小城镇，昭无眠曾在小镇里居住过一段时日。
因喜食糖糕，昭无眠经常在小镇城郊一家糕点铺买糕点。
糕点铺老板见他总是独来独往，觊觎他的钱财，料定昭无眠没有亲朋好友后，一日在给昭无眠的糕点里下了毒。
昭无眠因此险些丧命，浑浑噩噩、腹痛难忍地躺在床榻上。
糕点铺老板趁昭无眠气虚无力时，半夜偷溜进他家，夺他钱财，还要杀人灭口。
危急时刻，昭无眠反杀了糕点铺老板。
谁能想到，平日热情招呼，和自己无怨无仇的老板，居然想要自己的性命。
昭无眠总遇见都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他变成多疑敏感的性子，是有缘由的。
后来，昭无眠恢复了些力气，将糕点铺老板的尸体放回糕点铺，一把火烧了铺子，随后离开了小镇，从此再未吃过任何糕点。
一年后，当刚入太白宗的男主李启明路过小镇时，听到这样的传闻。
可怕魔头无缘无故放火杀人，闹得人心惶惶，修邪道者皆是恶贯满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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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舒小心翼翼询问：“是因为那次下毒的事吗？所以你不爱吃了。”
昭无眠缄默，拿起一旁的粗木枝，拨弄了下火堆。
程望舒忖量片刻，拿起一块桂花糕，将其掰成两半，递给昭无眠：“我给的可没毒，你放心吃，你选半块。”
昭无眠见程望舒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忍扫兴，伸手拿起半块桂花糕，塞入口中。
香甜的桂花味溢满口腔，软糯的糕点在舌齿间轻弹。
昭无眠太久太久没吃糕点了，他都快忘记糕点是什么味道了。
原来这般美味，难怪曾经的自己那样喜欢。
程望舒：“好吃吗？”
昭无眠点点头。
程望舒欢喜雀跃：“好吃就好！”
昭无眠望向程望舒，仔细打量。
眼前人脖颈有淤青，手腕和脚踝有泛着血红的擦痕，不算伤得太重，但疼痛无法忽视。
昭无眠禁不住想：自己发狂伤他，甚至差点杀了他，他非但不走，还这样贴心照顾走火入魔的自己。
昭无眠认为世人举止皆有因。
那程望舒因何？
因为他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昭无眠忽然觉得十分安心，一如眼前程望舒燃起的火堆所给予的融融暖意，而安心之下甚至还有莫名其妙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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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完糕点攒了些力气，决定一同下山后回屋宅养伤歇息。
程望舒手撑石墙起身，一瘸一拐地要出洞。
昭无眠问他：“去做什么？”
程望舒回答：“搞点沙土，把火堆熄了，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昭无眠一挥衣袖，火堆瞬间熄灭，冒出缕缕呛人青烟。
程望舒吹了声口哨：“厉害。”
程望舒弯腰，扒拉出那根用来拨弄火堆的木枝，在地上磨去炭火和剌手的木刺。
昭无眠：“这又是做什么？”
程望舒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脚踝：“做根拐杖，不然我根本下不了山。”
昭无眠上前，打横抱起程望舒，骤起的狂风急速地卷向两人，顷刻间，他们已经到山底城郊所居屋宅前。
程望舒被放下来的时，左手还拿着那根焦黑木棍。
程望舒：“啊？”
就是说，修仙世界会不会有点太便捷了？
两人不过养伤了三日，昭无眠又要上山修炼。
程望舒：“不是吧，这么拼？好歹多休息两天啊。”
昭无眠：“事情宜早不宜迟。”
程望舒倒吸冷气：“你这个事情，该不会是指杀男主这事吧。”
昭无眠无语，冷漠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不然还有什么事。
程望舒欲哭无泪问苍天：作为反派，眠眠未免也太敬业了！真是作者知道了发盒饭，读者知道了刷走好，男主知道了怒开挂。
昭无眠：“开挂是什么意思？”
程望舒：“就是他有光环，每次打架都能触发丝血反杀的技能，根本死不掉。”
昭无眠冷笑一声：“死不掉？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不掉。”
说完他扭身一甩衣袖，上山继续修炼，程望舒拦都拦不住。
程望舒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继续他在酒楼的打工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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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程望舒刚来到酒楼，就发现气氛不对。
半上午的时间，大厅没有食客，大家围着木桌坐在一块，不知在说着什么，神色惶惶，皆一副无心干活的模样。
见程望舒满脸疑惑，小二招呼他过来，给他塞了一把瓜子：“望舒啊，你听说了吗？昨晚城镇来了一群匪贼，偷进秦家，还将秦家的长女秦灵犀给掳走了！”
程望舒：“啊？！”
一旁的厨娘道：“这秦家好歹是盘龙镇首富，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贼人偷了进去。”
小二：“盘龙镇安宁多年，谁知道会冒出一伙贼人，秦家虽有侍卫，但那贼人当中，有会法术者，被他们钻了空子。”
程望舒：“什么？会法术？”
小二：“是啊，听说那晚秦家刮起好大一阵妖风，吹得全府上下房屋倒塌、凌乱狼藉，众人皆睁不开眼睛，等风过后，秦家小姐和不少金银财宝就不见了！”
厨娘：“真真是吓死人了，以后睡觉，可得锁紧房门！”
厨房说着，又看向程望舒，好心叮嘱：“望舒你也注意点吧，你是从外乡来的，又独身一人，可容易被盯上。”
程望舒：“嗯好，谢谢嘞。”
程望舒有些纳闷，因为驭风算是昭无眠施法的一个特点，原著里狂风与他常伴，这哪里冒出来又一个会驭风的？
他费心思索，却怎么也记不起原著里提及过相关的剧情和人物。
思来想去，程望舒决定明日上山找昭无眠问问，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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