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阅读体8【新修版】
[ 他道:“鬼界有一个习俗。若是一只鬼选定了一个人,便会将自己的骨灰托付到那个人手里。”
这其实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到一个人手里了。如此情深,该是何等缠绵佳话啊。谢怜饶有兴趣地道:“原来鬼界还有如此至情至性的习俗。”
那少年道:“有。但没几个敢做。”
谢怜料想也是如此,道:“人心难测。若是一片痴心付出,却终至挫骨扬灰,确实令人痛心。”
那少年却哈哈笑道:“怕什么?若是我,骨灰送出去,管他是想挫骨扬灰还是撒着玩儿?” ]
“这骨灰……是我想的那种骨灰吗?这玩意居然还能拿来送人???”沈清秋十分震惊的说道。
没办法,作为一个来自于21世纪的大好青年,沈清秋对骨灰的印象还停留在殡仪馆里那些摆放得方方正正的骨灰盒。
没等谢怜回答,花城就坦然地说道:“这自然是可以的。”
额,老实讲,他这回答跟没回答倒也没什么两样,倒还不如不回答。
“哦……是我孤陋寡闻了。”沈清秋已经默认并开始脑补那边凡是个鬼,都会随身带着自己的骨灰盒,路上看到哪个顺眼的直接随手送出去,美其名曰“将身心托付给对方”,等对方玩腻了或者一个不小心把骨灰盒摔了,这样那只鬼就直接给死翘翘(划掉)凉凉了……
魏无羡看完全程后也陷入了沉默,虽然他也死了十三年了,但他还真没做过鬼(当然他可能真做过鬼,只是没印象罢了),他也没想到传说中的鬼界竟还有这样的习俗……那种随意托付给对方自己骨灰的鬼,也不知该说他深情还是傻了……
不过话说,扬骨灰撒着玩……这才是真正的挫骨扬灰吧?
浑然不知他们想法的谢怜此时正在下意识地用手轻轻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戒指项链——也就是花城的骨灰。
伴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骨灰链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响声。
谢怜静静地听着这声音,不禁陷入了沉思。
现在想来,当初花城临走时送给自己骨灰链原来其实早已有暗示了吗?
[“你没事吧?”
三郎一手支着下颔,道:“有事啊。我害怕。”
“……”虽说并没从他声音里有半分害怕,谢怜还是安慰道:“不用害怕。你在我身后,不会有东西伤的到你。”]
慕情翻了个白眼:“装模作样!”
风信则不忍直视:“惺惺作态!”
梅真卿气得双手抱胸,直接开骂了,道:“这个年轻人真是的,一点也不诚实,就会装装样子!”
对于这些评价,花城显得毫不关心,只是对着谢怜眨了眨眼睛。
这个动作花城做起来的效果在谢怜看来就像是一只狐狸一样,心想:这未免有些犯规了吧?
[谢怜抬起头,温声道:“你性情坚忍,极为执着,虽遭遇坎坷,但贵在永远坚守本心,往往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此数福泽绵长,朋友,你的未来必然繁花似锦,圆满光明。”
以上几句,全部都是胡说八道。谢怜根本就不会给人看手相。他从前被贬,有一段时间便经常后悔从前在皇极观为何不跟国师学着看手相和面相,如果学了的话,在人间讨生活的时候也不用总是吹吹打打街头卖艺和胸口碎大石了。 ]
梅念卿没好气地说道:“我的小殿下,你现在后悔当初不跟我学看手相和面相居然就只是为了讨生活?我且跟你说实话吧,当初我之所以不教你看这玩意一是觉得你不需要,二嘛就是……这玩意可不是谁都能学的,它其实是个很深奥的东西……”
前面听国师这么一说,谢怜还认真听着,可后面国师说的话他就完全没听了。
因为花城忽然调笑说了句:“哥哥,不必太为难,其实你当时看我的手相看得还挺准的。”
谢怜被这话转去了注意力,是啊,他当时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说的的确倒也蛮准的。
梅念卿见自己好不容易教人点东西,谢怜却压根没听,气的他冷哼一声,扭头接着打牌去了。
[突然,一人喊道:“风师大人又散了十万功德!!!”
“天啊!十万!!!”
通灵阵内又活跃起来抢功德去了。]
作为一个曾经要依靠每个月网站定时发的1、2千块钱的稿费以及读者订阅打赏才能勉强糊口的“糊逼”作者,尚清华看到这个数目忍不住微微咋舌:十万……这得多少个rmb啊,我做梦都梦不到这么多钱啊!这红包群在哪,谁给他发个口号进去?他也要去抢一个!!!
沈清秋越看越觉得有些怪异:不是,这钱散的,咋看着这么像是封口费呀?
毕竟前面那帮抢红包抢的热闹的神官一听谢怜问“半命关”就立马鸦雀无声了,这时这风师却又忽然发了个新红包,立马就吸引了那些神官的注意力,巧合得简直不像个巧合!
师青玄看到这段,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初自己一掷千金的时候从未想过后来自己会从那个风光无限的风师沦落凡间成为流落街头的瘸腿乞丐。
若不是见了这段,他都快忘了自己也曾经这般风光无限过了……
不过……
师青玄看着师无渡又看了看贺玄,笑了笑,哎,再怎么风光,那也是曾经了,现在的他也过得挺好的不是吗?
毕竟,好歹他哥回来了。
[这时,三郎道:“哥哥,这两个是你的仆人吗?”
谢怜道:“仆人这个词不对,确切地来说,应当是助手吧。”
三郎笑了笑,道:“是吗?”
他站起身来,随手抓住一样东西往扶摇那边一丢,道:“那就帮个忙?”
扶摇看都不看就抓了那样东西,拿到手里,低头一瞅,霎时黑气冲顶。
这少年竟是扔了一把扫帚给他!!!]
真.扫地将军……
众人都被花城的这一举动给震惊到了。
慕情此时的脸色与当时可谓是如出一辙,他当时还不懂,现在反倒是确信了,花城当时就是故意这么干的!!!
慕情心里脏话连篇,脸上的脸色变得越发不好看,但面对花城,纵使心里再怎么气,也无法直接上前去找花城算账。
原因自然不必多说——他就算与风信联手,也打不过花城。
谢怜看了看慕情,又转头看向花城,现在他也明白了,花城当初那么做的举动,纯属就是为了帮他出气。
虽然谢怜不认为慕情当初的行为有什么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但是见花城这样做,要是心里还不被触动的话完全可以说是假的。
谢怜轻轻拍了拍花城的肩膀,笑了笑,觉得花城的举动真的很孩子气,但真的很令人动容。
[谢怜双手掐着若邪喊道:“听到了吗,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你以后就改名叫傻白绫。去吧!”
带着悲壮的心情,他再次撒手。不一会儿手上又是一紧,谢怜精神一振,道:“又抓住了!”
扶摇吼道:“可别又是个过路的,放过人家!” ]
魏无羡忍不住往谢怜的手腕看去,那上面赫然缠着一条白绫,笑道:“谢兄,你手上缠着的这条白绫就是若邪吧?”
谢怜还未说什么,若邪就迫不及待地在他手上舞动了起来,摇曳身姿。
沈清秋也看着若邪,忽然道:“这若邪应该是灵物吧?看着倒不像普通灵物,又有自主意识又有杀伤力的。”
魏无羡:“这么说的话,若邪跟我那把灵剑随便倒挺像的,谢兄方便讲一讲它的由来吗?”
谢怜悄悄望了眼他的父母,而后温声说道:“这个由来,我不太方便讲,等以后再说吧。”
他用的不是“后面”而是“以后”,意思就是不太想讲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魏无羡有些可惜地“哦”了一声。
沈清秋则注意到谢怜的情绪方才有一丝伤感流露,心下了然,这若邪的由来怕不是很美好。
[谢怜道:“不是名将。虽然石板上称此为将军,但其实,他只是一名校尉。”
“那他是后来升的将军?”
谢怜道:“并没有。一开始他统领百人,后来他统领五十人,再后来他统领十人。”
南风和扶摇都无语了。谢怜总结道: “总而言之,一路被贬。”]
看到“一路被贬”这个词,沈清秋一下子就想到了古时候那些因被贬而流放各地不断写诗的诗人们,同时也回忆起了学生时代背诵的那些怎么背也背不完的古诗……
嗯,众所周知,每一位被贬的人背后,都有一段深刻的故事。
换句话来讲,这位被贬的将军被贬的过往肯定不会只有这么简单的。
魏无羡:“……话说,这位将军的经历听得真够耳熟的,不会就是谢兄你吧?”
谢怜稍愣了下,便反问道:“……魏兄,你觉得会是我吗?”
由于魏无羡只是随口一问,谢怜也佯装是随意一答,这个对话到这里就不了了之。
[纠结了一下,谢怜还是诚实地道:“这倒不是……上面说,是有一次边境暴乱,双方交战时打着打着,这人靴带没系紧,自己踩着了,摔了一跤,就……”
众人原本以为这人既然被立碑,那一定死得无比悲壮,闻言都是一愣。
谢怜硬着头皮道:“……就被双方杀红了眼的士兵乱脚踩死、乱刀砍死了。”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沈清秋:“某种程度来讲,敢把这种死法写的事无巨细并刻在石碑上的人也算是个奇人。”
代入这位死去的将军,本来死的就都悲催倒霉的了,生前知名度不高没人记得、死了就死了,偏偏生前经历实在是过于出名了些,还真有人记得,还真有莫名其妙的“好心人”特地给他立了个石碑,怕后人不记得他的“功绩”,把什么都给写上去了!
得亏没写名字,不然那位将军也是够社死的,死后还要被人连名带姓地嘲笑!
谢怜无比认同。
可不嘛,当初若不是众人都在盯着他翻译,旁边还有个会半月国语的花城,他还真不想念下去了!
这种死法怎么能就这么写出来呢?他不要面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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