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首次交锋
扛过Destroy virus的折磨之后,许沛星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兜里的手机响了好几次,贺聿泽担心他手机进水,在他睡着后,就给他拿了出来用纸巾擦干了放到病床旁边的置物桌上。
护士送来了一套病号服,许沛星醒来之后已经换下了湿衣服,做旧的病号服太大了,也可能是在此刻贺聿泽觉得他太脆弱了,他闭着眼睛,脸色还是苍白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拧紧的眉心总算松开。
夜已经深了。
贺聿泽一身还是湿淋淋的,担心许沛星突然醒来找不到他,他不能走开。思索片刻,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对面很快接起。
态度格外恭敬:“少爷,Guten Abend。(德语:晚上好)”
贺聿泽:“Guten Abend。闫叔,我在D市xx医院……”
大约二十分钟不到,病房的门便被人轻声扣响。贺聿泽起身去开门,病房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将手中的袋子毕恭毕敬地递给贺聿泽。
贺聿泽微微颔首:“谢谢。”
西装男人单手放在胸前,朝贺聿泽行了一个礼之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大楼。
贺聿泽去卫生间换下湿衣服后又坐回到许沛星的病床边,许沛星睡着后格外乖巧,这一段期间里,他都保持着一个侧躺的姿势,手放在脸颊一侧,不打被子,也没有呼噜声。
他本来就长得漂亮,小巧精致的脸陷在医院白色的枕头之中,冷白色的皮肤竟更加莹润,鼻尖那颗褐色的小痣就愈发打眼。
贺聿泽还记得第一次他们近距离地接触,狭窄的棺材道具,昏暗的密室空间,他们鼻尖碰着鼻尖,明明那个时候许沛星并没有分化,可贺聿泽似乎已经闻到了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馨香,让他不停沉沦,心跳加速。
在他十几年的人生之中,其实比许沛星外貌条件优越的男女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他们贺家家族庞大,从小他就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若只是因为皮囊,他不认为自己就能被许沛星吸引。
他相信命中注定。
许沛星,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他抬手,踌躇片刻,还是用指尖在许沛星鼻尖那颗小痣上轻轻摩挲抚摸了一下。大概是他的指尖温度太热了,许沛星动了一下,用手抓住了他的指尖。
抓住之后,就没有再松开。
湿热的呼吸打在贺聿泽的指尖,许沛星手心有些冰凉,他蹭了蹭枕头,又兀自抓着贺聿泽的手就这样睡熟过去。
贺聿泽身躯一僵,嘴唇绷得紧紧的,他的手指离许沛星的唇就只剩一个微小的距离。只需要他动一动,或许就可以触碰到那淡粉的唇瓣。
最后,把绅士礼仪刻进骨子里的alpha,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悸动,他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没有任何抽离的想法,就这样一直坚持到许沛星陷入深度睡眠后无意识地松开了手,他才轻轻地抽回了已经有些微微麻痹的手臂。
翌日清晨,医生过来查房,病房外嘈杂的人声吵醒了许沛星,他睁开眼,贺聿泽正在和医生交流他的情况。
“从医院的数据库中我们得知,他是18岁后才分化出第二性别的,结合他的血液和基因检查结果,我们发现他的体内确实存在一种特殊的药物残留——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们暂时无从得知,或许就是你所说的Destroy virus。”
众人都没有发现许沛星醒了过来,医生扶了一下眼镜,语气有些复杂:“按照他的基因样本来看,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医生将基因检测报告图递到贺聿泽手中。
“新人种的基因都是由一个个6-10mm的圆形细胞组成的基因链,未分化前数量大概在10万个左右,分化后最多可以达到30万个——可是他…”
贺聿泽跟随着医生的手指看向检测报告图上的数据,上面赫然写着:6-7万。
“应该是这种病毒在不停地杀死他体内的圆形细胞,阻碍了他的二次分化,我无法想象,这种疼痛以人体的承受能力他是如何支撑到现在的,甚至他还可以实现第二性别的分化。最令我震惊的是,他的O值还达到了96。”
贺聿泽攥紧手中的报告单:“有什么办法可以清除他体内的残留毒素吗?”
医生缓缓摇头:“暂时没有。不过,”他看向贺聿泽,“你或许可以帮助他。”
“你是他的alpha吧,你们之间建立过标记关系,就证明他完全可以接纳你的信息素和基因分子,【完全标记】、【受孕】,都是新人种的身体进行三次优化的时机。或许,届时他的体内就能重新分裂出新的圆形细胞。古书上称这为「洗精伐髓」,大概就这个意思,病毒可能就会消失或者被代谢干净。”
【完全标记】、【受孕】。
这是贺聿泽目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医生还要继续去检查下一间病房,关门声响起,病房外的声音被隔绝,屋内剩下贺聿泽和许沛星二人。
贺聿泽正准备将报告单拍照发送出去,就听到了许沛星略带沙哑的声音:“这是什么艺术作品吗,还要拍照?”
他从床上坐起来,贺聿泽连忙走过去扶他。许沛星挥开他的手:“真把我当玻璃娃娃了?”
“报告给我。”他伸出手。
贺聿泽犹豫了一下,许沛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之前就做过基因检查了,我只是想看看现在我体内的圆形细胞多了还是少了。”
报告单被递到了许沛星的手中。
6-7万,许沛星挑了挑眉。
他仰起脸,冲贺聿泽笑了笑:“surprise!比我上一次检测的结果多了一倍。”
他用俏皮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却让贺聿泽心里如同被人狠狠锤了一记重拳,钝痛过后便是快要窒息的濒死感。他难以呼吸,胸口闷着一股浊气,无法释放。
“别哭丧着脸,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贺聿泽,我饿了。”他把报告单放到置物桌上,“我想吃东西,红烧排骨可以安排吗?”
贺聿泽放缓表情:“不可以。”
没等许沛星说话,他解释道:“你需要吃点清淡的,换成冬瓜排骨汤好吗?”
许沛星耸肩:“听你的。”
“快去快回。”
贺聿泽出了医院大楼,许沛星百无聊赖地拿过手机,解锁之后,发现好几条未读消息。有于豆豆他们的,有他妈妈的,还有周羽和李靖言、申隆英他们发来问候他开学情况的。
他一一回复,还给林涟漪回了一个电话过去,关于他昨晚的事什么也没说,只报了平安,一切顺利。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左右,贺聿泽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瘦削高挑的男人。
对方转过身,冲他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
“你好,小贺先生,我是囝囝的父亲。”
“久仰大名,今日总算和你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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